“你怎么来了?”郭绾一惊:“赶紧回宫去!万一出了纰漏,你或许没事,我和郭氏满门几百口子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除了去兜帽,露出来本来面目:“本宫乃中宫皇后,若无陛下明旨,就算是把天给捅个窟窿也没事。即使是真的走到了哪一步,有我在你怕什么。”
郭绾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女人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若不是忌惮你背后的娘家势力,皇后的位子还不一定归谁呢。尽管他并不认为皇帝会让一个女子继位,但是太子储位不稳已经是朝野的共识了。你不想着怎么稳固太子的地位,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冒险出宫,就为了一个竖子。本末倒置,无可救药矣!
可碍于她的身份不能硬来,只能软磨,赶紧把人弄走才是最重要的。正在郭绾绞尽脑汁想办法之时,一声突兀的喊声猛撞进来:“给我把这院子围起来,不要放走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对奸夫淫妇,要活的,谁抓到了本宫重重有赏!”
院里的众人都大惊失色。虽隔着院墙,但也可见外面亮如白昼,人声鼎沸。厚重的朱漆大门发出一阵阵的“咣咣”声,显然是外面的人在全力破门。皇后面如土色,方寸大乱,不停的追问:“该怎么办啊!”昔日在人前的自信从容荡然无存。郭绾镇定道:“娘娘莫慌,走密道。”
皇后大喜,忙跟着郭绾来到了一个小庭院中。郭绾在内室的一座柜子上握住上面的一只胆瓶,左转三次右旋两周,一面石墙向右侧滑开,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快进去。”郭绾听见外面传来了阵阵嘶吼声与兵刃撞击声,知道对方已经攻进来了。自己这趟出来带的人不多,顶不了多久,便叫皇后先行离开。
“那你怎么办!”皇后哭喊道:“我自有办法。”郭绾编了句瞎话,然后命令心腹速速送皇后出密道回宫。待她走了,马上封死了入口,提刀奔前面去了。
跌跌撞撞的在狭窄潮湿的地道里跑了小半刻的工夫,皇后一行人狼狈不堪的从一个货栈里钻出来。抬眼望去,皇宫就在不远处。因为是秘密出来的,不能走守卫森严的城阳门。好在附近有一个侧门,是平时用来专门往宫里面运送各类必需物品的大车走的,守卫很少查得也不严。现在正是每天最繁忙的时候,有许多人车进出,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混在里面溜进宫去。
一行人混进了车流里,在进门的时候守卫上来查问,随从谎称是奉命送乐工献艺。为了保险还塞了些银钱,守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了。进门后,一辆辆满载物品的大车在各司派来接货的人的指引下,奔着各自的目的地去了。偌大的车场很快就只剩下皇后所乘的马车了。为免再生波折,随从扬鞭催马,驾车直奔皇后寝宫。
越过几重院子,已经可以看见皇后寝宫景福宫的屋顶了,一行人暗自庆幸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行至通向景福宫侧门的甬道上,马车的轮子压在青石板上发出来的声响撞在两侧的墙壁上,发出阵阵回响:“贵人留步,老奴奉诏,有些事情要向您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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