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宜一阵无语。什么茶艺,她怎么可能会那玩意儿。今天上的也不是什么名贵茶叶,就是些后院下人们平时喝的茶梗子,泡茶的水就是井水。连郭绾一个大老粗都受不了,这傅敬容竟能面不改色的全喝了,这人莫非是脑袋有问题吗?
废话讲完了,就该说正事了:“二位是为了什么来找本宫?”
傅敬容摇晃着扇子说道:“我就是路过口渴,来向殿下讨口茶喝,候爷有事但说不妨,若是不方便的话在下先行回避。”
郭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您言重了,今日之事郭某想祈请国师做个见证。公主殿下,老臣此行,乃为犬子兴礼向殿下提亲求娶!”
沈令宜强压着心头怒火,隐于几案下的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把手,身子止不住的微微发抖。文义候郭绾膝下有五个兴字辈的儿子,各取名为仁、义、礼、智、信。那三公子郭兴礼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八皇女朝瑰公主沈令娟的驸马。
好啊,害死了我八皇姐,竟厚颜无耻到还想打我的主意!自从前些日子连番遇刺,沈令宜随时身上都会带着一把短剑应急用。手指慢慢地摸向了藏在袖中的剑柄,眼睛紧紧盯着郭绾,盘算着怎么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添上几个血窟窿。
忽然感觉到一件冰凉的物件压在肩头,整个身体顿时就像被一座山压住般动弹不得。沈令宜以眼角余光看去,才发现傅敬容竟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身边,用以限制她行动的正是他的扇子。
习武八年,沈令宜功夫虽然不到家,眼力却还是有的。能用一把扇子就制住一个人,这举轻若重的本事可是真的难得一见。这国师看上去应该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瘦的跟个衣服架子似的,还真是深藏不露。知道今天是碰到硬点子了,不能鲁莽,就悄悄地松开了手放到案几上面。
一直在旁边扮成侍女相陪以防万一的苏锦娘也发现了不对劲,想上来帮忙被沈令宜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苏锦娘也悟到个中玄机,退到了师妹的身边假装是在给她整理裙摆。趁机看了一眼那几根骨节突出肤色惨白如枯树般的手指,并在扇子上貌似无意的拂过,然后就退出了正厅。
傅敬容仿佛鬼魅似的飘回了座位。沈令宜深呼吸数次以调教心情,努力的挤出来一个笑容:“本宫与三公子素未谋面,彼此之间也不甚了解。若是如此仓促的把姻缘定了,日后必会生出许多的嫌隙,到时候传出去本宫倒是无所谓,对候府可没有什么好处呀。”
她话里带刺,传达的意思很清楚:我可不是八皇姐那样只会逆来顺受的弱女子,真闹起来,你们郭氏还是先寻思寻思本宫会想出来多少法子把你那文义候府给拆了。沈令宜行走江湖八年,世间最肮脏阴暗的几乎都见识过了,许多东西都是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上人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她是不介意把这些阴险狠毒的下流招术用在别人身上的,尤其是罪有应得的恶人。
郭绾脸色变幻不定,突然一掀袍子直挺挺的砸在了硬梆梆的地板上:“公主殿下,臣今天就舍了这张老脸,求您救救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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