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醉汉

一句话激怒了两个人,正忙于应酬的二人几乎同时猛地转过头来。

仔细打量着二人,那醉汉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个建议:“怎么了?你俩成一家了,清虚观和白虹观也就成一家了。”

说着,他突然抬手指向余原:“而且你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刚当上这个峰主,怕是连脚跟都站不稳,正好让人清虚观帮扶帮扶,不然你这峰主之位还不知道能做多久呢?!”

那人说完,又看向柳诗媛:“你也别不知好歹,女孩子家家的迟早要嫁人,到时候嫁个没本事的,挨欺负了也没人替你出头!”

闻言二人脸色愈发阴沉。

已坐上峰主之位,余原深知自己不能同从前那般鲁莽,强压着怒气道:“这峰主之位是我凭本事坐上的,我自会守住它,不用他人协助。”

即使是有醉意,众人也能分清是非黑白,见二人脸上皆有怒色,不少人劝那醉汉闭嘴。

扭动着肥硕身子,那人怒声道:“哼!你个毛头小子不知好歹!你都能坐上峰主之位,这白虹观怕是要完!”

说完,他又看见一旁脸色阴沉的柳诗媛指着对方骂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的还有错了?一个个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自己的形象代表了清虚观,柳诗媛握紧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二人有顾虑,不代表其他人也有。

那醉汉的言辞实在气人,李一悄悄溜到其一旁,冷不丁地给了对方一巴掌。

挨了打谁也不高兴,更何况那人喝了酒又在气头上,顿时怒从心起,转过头想看看何人敢惹自己。

正巧何睿和李一的想法一样——他溜到醉汉的另一侧,趁着对方转头毫不留情地给了那人一拳。

另一边脸更痛些,那醉汉又转头看向另一侧。

这时,李一瞅准时机又给了对方一巴掌……

就这么左一拳右一掌,打得那人晕头转向,脸颊两侧高高肿起。

实在是气急败坏,醉汉猛地转身,正好看到想同时动手的二人。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一点规矩礼数都不懂!”那醉汉忍无可忍地咆哮道。

“散修。”李一十分镇静地回答。

听到此话,何睿不禁发出两声轻笑:“那我也散修。”

“此等无权无势不知礼数的家伙!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清虚观都不审查下来客的吗?!”那人继续咆哮。

放你这种家伙进来才是不审查宾客吧……几人在内心吐槽道。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冷冷的男声:“我带来的。”

众人循声看去,柳翰文端坐在桌前独酌:“这二人与我交友时彬彬有礼,谦卑有度,为何在你面前却是这副模样?怕不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

话音未落,那醉汉啐道:“我呸!明明是你们几个同流合污臭味相投……”

那本月下独酌的身影闪了一瞬,柳翰文瞬移般出现在那醉汉面前:“你说什么?”

平日眯起的笑眸此时微微张开,眼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威胁。

似乎被什么蟒蛇盯上,那醉汉一下子没了声响,只是默默地低下头,试图减缓这种威胁感。

瞥了那被吓破胆的醉汉,余原顿时萌生出一个坏心眼,悄悄在其附近降下威压。

身子猛地感到沉重,那人只觉大事不妙。

正巧这时,柳翰文撕下最后的伪装,目中的凶光暴露无遗:“说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身体抖得像筛糠,那醉汉只觉得浑身发软,不能自控。

沉默良久,他最终哆哆嗦嗦地吐出几个字:“没,没说什么……”

冷哼一声,柳翰文转身离开,余原也将威压收回。

如释重负般瘫倒在地,那人突觉胯间一阵暖意,但他却无力确定那处的情况。

周围有淡淡的骚味飘散,众人纷纷寻找起源头。

几人似乎预测到了什么,对视一眼后十分默契地默默离开。

宴席结束。

还多亏了身上的伤,余原滴酒未沾,十分清醒地回到了白虹观。

接下来,就看唐惜天的了。

躺在床上,青年一边思考着如何规划白虹峰的未来,一边等待着睡意的到来。

宗门内再有风波是十几日后的事,那时余原的伤已经痊愈,正在殿内批阅公文。

见到有人来传信,他还以为是刺客一事有了定论,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来人迈进白虹殿,冲青年作揖道:“峰主,聚灵峰峰主召众峰主在山腰正堂商讨刑司一事。”

原来是这事啊……余原闻言不禁松了口气,点头示意对方自己知晓了。

来到正堂,除莫久古外的峰主都在此地。

只不过是走个流程,唐惜天坐在正位向众人讲一堆有的没的,然后众人投票。

投票过程过于顺利,甚至莫久古一派也大多投了赞成票。

或许自那次选拔白虹峰峰主的会议后,那一派就失去了主心骨,何雷取代莫久古的计划以失败告终了吧……

或许?

事情的进程过于顺利,余原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正要散会时不知从哪蹿出个峰主或长老道:“这刑司,可以归白虹峰,但我有一顾虑,不知诸位愿不愿意听一听。”

不愿意,滚蛋。青年在心中骂道。

但他表面还是维持着原样,转头看向唐惜天。

见状,唐惜天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开口道:“有何顾虑?”

“刑司现在押一重犯未决,此人与余峰主关系匪浅,我怕余峰主会因公行私啊!”那人面露担忧道。

未料到那人会如此大胆地说出,众人皆是一惊。

皆知其口中的重犯是谁,众人纷纷忧心忡忡地议论起来:“若是那人的话,也并非绝无可能……”

“那人罪孽深重,万不可姑息……”那人继续道。

没有请示唐惜天,余原直接回怼道:“这刑司从未到过我手上,我也从未处理过相关事务,便给我扣上一个因公行私的帽子,怕不是为时过早吧?刘长老……”

鼻腔发出一声哼声,刘长老冷冷地看着青年。

“若诸位真有此顾虑,我不接手刑司便是了,何必在此纠结。”余原接着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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