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观之职

次日清早,余原醒来后不久,几位弟子鱼贯而入,服侍其洗漱早膳。

其中两位并没有靠近他,而是将桌上的公文拿走,便准备离开。

受着弟子的服侍,青年朝那两个那公文的弟子道:“喂,这里面怎么还有刑司的文书?你们送错了吗?”

“哦,这刑司自古以来便是白虹峰负责的。但上任峰主主张慈悲为怀,宽刑自律,白虹峰的刑司一部就被他峰抢了去。”其中一位弟子解释道。

微微点头,余原若有所思:“那,刑司所负责的那些,原来是白虹峰负责的?责罚,牢狱……原本都是属于白虹峰的?”

“嗯……可以这么说。”

心中盘算着什么,青年摆摆手让其离开。

不知是不是新峰主有些陌生的缘故,服侍的弟子不似之前服侍白孤露那般交头接耳。

余原没多在意,吃过早饭后便去峰顶正堂开会。

他只是个小小的峰主又不是掌门,自然不用去山腰开那所谓的【例会】。

来到峰顶正堂,其他人已全部入座,等待着青年的到来。

坐在堂中正位,他听着各部门的汇报。

新官上任琐事多,一想到自己会议后还要与各部门交接工作,余原不禁有些头大。

令他头大的可不止琐事——比起那些弟子,这些老油条就大胆了许多,不断向其提着自己的要求。

总结下来就三点——要钱,要人,要东西。

唠叨的青年有些头大,他揉揉额角道:“明白了明白了,等我搞清楚白虹峰的情况,若真有需要我自然会解决。”

搞清楚情况?搞清楚了大概就不会批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提要求,就是料定余原刚刚上任,对白虹峰了解不够,想从中捞一笔罢了。

跟着白孤露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那些长老干部连中饱私囊都捞不到几个钱,来了新峰主自然得好好压榨。

那些长老干部自然不会同意,纷纷提高的音调叫嚷着,试图让其注意到自己的需求。

被吵得实在头痛,青年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手旁桌上的茶盏推落在地。

“吵什么吵?!嚷什么嚷?!跟那群刚入门的弟子一般,有点身为长老前辈的仪态吗?!”他忍无可忍地训斥道,“上一任峰主在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吵的吗?!”

其实有时这些干部在白孤露面前吵得更厉害,但任他们再怎么吵也达不到目的就是了。

饶是余原这般训斥,仍有个声音慢慢悠悠道:“刑司自古隶属于我白虹峰,在下恳请峰主寻回掌管刑法牢狱之权……”

那人拖着腔调,拉长声音道。

沉默了几瞬,考虑到对方确实是在为白虹峰着想,青年最终没发火:“此事我已知,但刑司已脱离我白虹峰已久,我只能尽量争取。”

那人也明白这话的意思,便没再纠结。

周围又传来些嘁嘁喳喳的声音,余原用力一捶桌子道:“好了!要不是没什么事,便散会吧。”

会议结束后,青年便走访各部门了解情况交接工作。

午膳时,他没有在白虹峰用膳,而是去了聚灵峰。

拿上昨日江棠给自己带的那壶好酒,余原去了唐惜天的住处。

聚灵峰寝殿内,那个身着重甲十分没礼貌的家伙同唐惜天坐在一起二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走进殿内,青年目光不善地打量着那身着重甲的修士,他可没忘记对方撞人破窗掐脖子的事。

更更更更重要的是,这货对自己师尊一点都不尊重;即使那时白孤露还是掌门。

狗眼看人低,我呸!余原在心中鄙夷地啐了口唾沫。

见其到来,二人都很意外。

伸出左手,唐惜天向青年介绍道:“小……啊,不,余峰主,这位是锻器峰峰主。”

将酒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余原调整表情,嘴角勾起露出个不知真假的笑容。

多少有几分故作谦虚的意味,他朝对方作揖道:“您还是叫我小余吧,若没有您,我还不知道身处何处呢……”

无论说了多少遍,这劣质的恭维在唐惜天这里还是十分受用,他颇为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视角转向【那家伙】,青年作揖道:“久仰久仰。”

锻器峰峰主没什么文化,指着对方支支吾吾道:“这么大点就当上了峰主,真是应了那句话!那句,那句,学生可喂?”

“那叫后生可畏。”唐惜天更正道。

“对!后身可喂!记得我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弟子,那么高一点……”

实在听不下去,唐惜天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暗示其不要再说了。

注意到那眼色,锻器峰峰逐渐渐没了声音,最后闭了嘴。

脸上仍维持着那副不知真假的笑容,余原恭维道:“那里那里,我终归还是得依仗您两位啊……”

比起身旁这个五大三粗的莽夫,青年的说辞显得有几分公子气,唐惜天看向其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余原回了个礼貌的微笑。

看向桌上的酒坛,唐惜天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来自任意门的美酒。

拿起酒坛,他仔细端详着:“这酒,是任意门的吧?”

同二人一起跪坐在蒲团上,青年回道:“是,昨日一个任意门的朋友为庆祝我升迁之喜,特意带来的;可惜我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便给您二位带来了。”

微微点头,唐惜天先是虚情假意地关心了一番对方的伤势,最后道:“……你这口中的朋友,莫不是江前辈?”

点点头,余原笑着恭维道:“您真是料事如神,这酒还真是江……前辈给我送来的。她为人随和,广交益友……”

为人随和?广交益友?哼!不过既然你和他关系不错,那顾及也会看点你的情面吧。你还真是能给我惊喜。唐惜天在心中盘算着什么,表面仍不动声色地端详着酒坛。

端详了一会,他放下酒坛道:“峰主的位置坐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多少能为你解答些……”毕竟,我做了这么多年峰主。

观察着对方的神色,青年犹豫要不要将刑司一事说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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