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

突然松开手,江棠窜进屋内为唐惜天寻了个凳子。

在余原的搀扶下坐下,他捶着自己的膝盖感叹:“人啊,不服老不行。”

青年上下打量的对方,心想:单外表看这人确实比江棠老了不少,但实际年龄嘛……

仔细端详着对方,修士沉默片刻道:“等下我找人把你送回去。”

“不着急不着急……”

听到院中的动静,白孤露从窗户处探出头来,看到来人也是一惊:“您怎么……”

闻言,唐惜天露出个和善的笑容:“走路没注意,在山上摔了一跤,喊了半天就只有这孩子一个人来。”

怎么一个个地都孩子孩子地叫我呢?虽然他看起来确实够当我爷爷了……余原想着,心中不快,却没有袒露出来。

对方在窗前,自己在院中,唐惜天就这么和白孤露寒暄起来:“前掌门啊,这白虹观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那有您在位时的风光呢……”

恭维的意味太过明显,仙人只是频频点头,少有回话。

“人来了。”江棠突然开口,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寒暄。

话音刚落,宅院走进几个聚灵峰弟子。

“听闻我们峰主在此……”为首的弟子话到一半,发现了庭院中的唐惜天。

率领其余弟子鞠躬行礼,那弟子道:“峰主,您有何在这穷乡僻壤?若是有闲情雅致,聚灵峰的僻静处也……”

话音未落,余原清了清嗓子,面色不善地看着对方。

见此,那弟子没有丝毫反悔之色,仅仅是瞥了其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别处:“峰主,这厮又是……”

“休要无礼。”唐惜天不轻不痒地训斥道,“我闲来无事,来统一峰打发时间,不料摔伤了腿,还是这位小友伸手搭救。”

“您,摔伤,腿?呃……那还多谢这位,师弟了。”为首的弟子心中不解,但最终还是遵了峰主的意思。

扶着墙壁站起,唐惜天向几人道别:“既然如此,我就同弟子们先回聚灵峰了,诸位保重。”

说罢,众弟子扶着他一起离开了。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余原问江棠:“你认识他?”

还以为是问自己,白孤露当即答道:“他是聚灵峰的峰主,你应该见过他几面。”

“啊,谢谢您了;但我在问江棠……”青年说着,回忆起自己同对方参与的几次大型会议,貌似是有这么个人。

沉默片刻,修士语气犹豫道:“算是吧,只是认识而已,没有深交;他总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不同于莫久古那种见第一面就有些讨厌的感觉不同,唐惜天给她的感觉更多是有威胁参杂其中,她也因此对其避之不及。

看了会那宅院门,江棠转身朝屋内走去,边走边低声嘟囔:“还是觉得不舒服……”

没多少时间留给余原研究那个聚灵峰峰主,他晚上还有事,吃过午饭便要去补觉。

夜幕降临后,青年独自上了山。

也不知自己乱修了什么秘法,余原发现自己竟能在夜晚视物。

和白天不同,夜晚的物体上都蒙了层灰青,他瞳孔也随着周围光线的变化收缩放松,但远不及狸猫那种程度。

弯腰进入岩洞,青年转了一站后进到了魔界。

不同于上次的破庙,这次他出现在镖局的某个房间,周围仅有金银与镖师在此等候。

见到其到来,二人纷纷跪下行礼。

这次余原反应迅速,未等二人完全跪下就将其扶起:“别整这没用的了,先去找那人吧,收复残部重要。”

没有带其他部下,只有金银,镖师与青年三人离开了镖局。

魔界的夜比仙界凉了不少,几人穿着厚衣来到城郊的一个破庙。

环顾周围,余原竟品出几分熟悉。

他打量着周围,心想:这不是我刚来时那个破庙吗?他们把接头地点安排在这了?

还没等他仔细端详,一股寒风吹过,眼前似有鬼影飘过。

不知为何,青年心下突然一凉,赶忙抽出雷霄。

只听“铛”的一声,一柄飞刀正正好打在其心脏前的剑身。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要驾鹤西去了。回过神来的余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见此,金银与镖师也纷纷抽出兵器准备迎战。

“这就是你说的接头人?!莫不是被人收买了?”金银警惕地环顾着周围,带着几分怒气问道。

“我上哪知道这怎么回事?”镖师同样警惕着。

门口处出现一幽幽人影,几人见此纷纷警惕起来。

那人影没再动手,而是缓步走进庙中:“谁是少主?”

“先解释下刚才那飞镖是怎么回事吧?!”金银质问道。

“一个小玩笑而已。”那人说着,缓缓靠近几人。

玩笑?我差一点就驾鹤西去了,你说是玩笑?你们魔族都喜欢和自己首次见面的上司开这种玩笑的吗?我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被你扎几次,什么时候扎死什么时候算啊?余原在内心抱怨道。

面露难色,镖师犹豫片刻道:“虽然如此,但她确实是一直和我有联系的残部首领。”

闻言,青年躲在二人身后上下打量着对方,思考着要不要收复这个残部。

如果刚才那确实是在开玩笑的话,自己这条小命大概留不到复兴旧族那天。

观察着另外两人的神情,余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虽然您可能大概确实是少主,但恕我不能归顺。”那人先抢一步道。

哈?嗯,也行吧。青年愣了一瞬,后来想想又接受了此事。

毕竟天之大,什么人都有,她不愿意归顺便不愿吧,各自散去也挺好。

“为,为何啊?咱们不是……”镖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和父母爱孩子,老师爱学生的固有思维一样——上位者,乃至对其忠诚的属下,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属下就一定会对领导保持绝对的忠诚。

清清嗓子,那人将缘由娓娓道来:“自旧主死后,众将领率领部下各自散去,我也同朋友另谋出路,因此创建了现部;但现部建立多时,人数日益增多,我虽为首领,但其去向却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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