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再现
横竖看都像恶搞画作,余原不禁在内心吐槽:这真的是真实存在的植物吗?
听闻天魔玄参只会在峰顶生长,而且行踪飘忽不定,江棠算了这么些年才算出来这株;还因为要主持游猎大会没法亲自上场。
登上峰顶,青年环视周围。
峰顶被岩石覆盖,仅有中间的一小片土壤长有植株。
却不知何时被人刨开,只留坑洞,旁边站着一黑袍一赤脚二女子。
“你说,魔君要这个辩太萝卜干什么?”听着就顽劣的女声响起。
这声音,莫非是……余原抬头看去,果真是那欧阳天娇。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青年飞身上前,意欲夺取手中之物。
欧阳天娇一时闪躲不及,连退几步稳住身形,却丢了那“辩太萝卜”。
拿到此物,余原心中安稳不少。
得了空隙,他定睛看去,那萝卜竟真如画像所画,呈人形奔跑状,那姿势竟透露出几分娇羞。
居然是个写实派。青年在内心吐槽。
附近的几座山头都被施了法术,灵器皆失效,他只能将玄参揣到怀中。
那位穿黑袍的女子也是熟人了,是欧阳天纤。
玄参已到手,余原没心思与其纠缠,转身欲走。
见此,欧阳天纤一跃来到其面前,拦住去路。
自知自己肯定不能走得那么利索,青年不动声色,暗自调动着体内的魔力。
手掌一转,欧阳天纤手中多出两柄金钗:“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不同于灵器,在此处魔器是可以正常运转的。
想到此处余原就有些头大,在内心吐槽:这什么破法术啊,只防自己人……
冷笑一声,欧阳天娇掏出法器:“真是冤家路窄啊。”
今非昔比,此处可不是白虹观,青年已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他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左手运功,一股魔焰从手中窜出,向眼前人袭去。
这一幕出乎了欧阳天纤的意料,她勉强躲过,黑袍却被烧焦一角。
隐约感觉到对方体内魔气的流动,欧阳天娇也为之一愣,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目光一闪,余原抓住机会赶忙向山下跑去。
二人对视一眼后一起追了上去。
因为山中仙剑失效,青年光靠两条腿自然跑不过对方,很快就被拦截。
但无所谓,他的目的已达到。
隐约传来人声,余原赶忙大喊求救:“快来啊!这里有魔族!”
自知落入圈套,可玄参还在青年手中,二人并不甘心就此放弃。
欧阳天娇调动体内所有魔力,想要赌一把,想在支援到来前夺回玄参。
看穿其心思,余原不自觉捂了捂胸口,心想:多少年了?只算我知道的就有四年多了,师尊中毒已久,不能再拖了。
双方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那就只能也只有一战。
耐不住性子,欧阳天娇主动出击,一剑刺向青年面门。
深知支援到来只是时间问题,为了不节外生枝暴露自己修行魔族秘法之事,余原只是闪躲,没有出手的意思。
见此,欧阳天纤也加入战场。
两面夹击,青年苦于护住怀中的玄参,身上一时多了不少伤痕。
脚步声越来越近,欧阳天娇不由得有些着急,贸然进攻,竟被余原抓住机会,击得其连退几步。
见局势不利,欧阳天纤抚上妹妹的肩,想将其带走。
拍开肩上的手,欧阳天娇已没了判断力,只想一雪前耻。
这时,空中响起悠悠传声:“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吗?”
四年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余原不自觉摸上胸膛,肋骨似乎在隐隐作痛。
几人之间的空中突然被撕开一道裂隙,魔君自裂隙中走出。
见到青年,他一点也不例外,冷哼一声:“真是相见恨晚啊。”
部分离得近的修士已赶到,见到魔君的那一刻不禁愣了下。
就是这么一下,那修士的头颅已被斩下,断口处喷出鲜血,溅了余原一脸。
抹了把脸上带有温度的鲜血,他胃里犯起一阵恶心。
本来想着躲一躲,等支援到了自己就能撤;谁知等到的是对方的支援。
这下不得不战了,但战我也打不过啊!青年在内心咆哮。
有什么从袖中落入了手掌,余原低头一看,竟是江棠四年前给自己的双生珠。
没想到这玩意还在。他不仅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捏碎了珠子。
现在,就是尽量拖住他。青年想着看向魔君,或者……逃跑。
此时已到生死关头,他来不及纠结调动全身魔力,将其汇聚掌心朝对方轰出竭尽全力的一掌。
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魔君挥手击散周身的焰火。
对于余原修行魔法之事,他并不感到意外,令他惊讶的是修行的进度。
不愧是那人的遗孤,竟有如此天资。魔君想着眼中的那丝惊异转化为杀意。
焰火散去,青年已马不停蹄地跑出老远,他赶忙追上。
余原毕竟是靠两条腿,魔君腾跃两下便轻松追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同于其他反派的啰里巴嗦,他只是微微一笑后便一掌将青年拍出好几米远。
死死护住怀中的玄参,余原此时已顾不得其他。
从半山腰一口气滚到山脚,他最终被一棵古树拦下,忍了一路的污血也从口中喷出。
浑身都传来胀痛,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青年额头上渗出冷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散架了。
刚吐过血的喉咙火辣辣的痛,他吐了口血痰,“嗬嗬”地喘着气。
滔天的魔气越来越近,余原趴在地上将玄参压在身下,试图装死。
目前他已无力再战,只能赌一把,赌自己逃过一劫。
脚步声越来越近,嘶哑而又苍老的男声传来:“站起来。”
没有动弹,青年不想应战;就算是死,他也想静静享受最后的时光。
魔君手上发力,被掐住脖颈的弟子发出一声痛呼。
闻声,余原猛地回头,看见正被魔君掐住脖颈奋力挣扎的弟子。
身上的青衿他从未见过,大概的小门小派。那人的年龄也尚幼。
或许是小门派的年少天才,或许是家中唯一具有成仙资质的成员,或许是某位姑娘的如意郎君……
青年脑补了很多那人身份的可能性;他最终扶着古树,无力地站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