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8章不可不防
夜色深沉,所有人都在睡觉,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尉迟吟一副主人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喂马。
褚黎和祁无桀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房顶上,祁无桀熟练地将瓦片掀了起来,褚黎看到,尉迟吟正和文昌相对而立,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反而更有一种合作的感觉。
褚黎低声道:“文昌一,就是他。”
祁无桀微微颔首,仔细聆听着下面的内容。
“你师父怎么说?”
“他说的那些没用的,我只听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上面要找的那件事,并不在黑风寨,而是在一处峡谷之中。”
文昌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的对,不过,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我们先将消息传递给他?”
“好,事不宜迟。”
文昌站起来,拿起笔在桌子上画了几个字,然后用绳子捆住信鸽,让它飞走,褚黎和祁无桀面面相觑,连忙朝西方去了。
二人的内功都很强,但祁无桀的武功更高,比楚阳快了一步。
“王爷,您不用等我,您还是赶紧去把那只信鸽给抓回来吧!”
祁无桀点头,拼尽全力跟了上去,褚黎心中烦躁,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却没想到,这两个蠢货根本就不知情,非要上报,她这个楚家军的少帅,居然要步行去追杀一个人,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
“鸽子呢?”褚黎看见祁无桀,松了一口气。
祁无桀指向上方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已经到了,我们出发!”
褚黎点了点头,便带着祁无桀,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落到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二人刚刚爬上回廊,褚黎脚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红色的绳子,系着红绳的铃儿也跟着抖了起来。
话音落下,府邸中的侍卫快速赶来,从那脚步声来看,至少有数百人之多,祁无桀眉头一皱,喝道:“快走!”
褚黎不信邪,一脚踢在了门上,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等褚黎回答,祁无桀一把抓住褚黎,纵身一跃,两人都是身怀绝技,在一群侍卫的喝斥中离开。
等两个人都走远了,褚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脸变得无比的狰狞。
“该死的,没想到那家伙如此谨慎,竟然在这里安装了窃听器,不然今天晚上就能查出是谁干的了,都是我大意了。”
“怎么会是你的错?
如果没有你的计策,尉迟吟背叛南境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知晓,更不知会有什么机密泄漏出来,更何况,我们连那个院落都找到了,今夜也算大有收获,起码——”
话音未落,祁无桀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褚黎也是如此,两人同时施展轻功,冲进了文府。
祁无桀与褚黎匆匆赶到了文家,刚一踏入,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文昌一!
褚黎喊了一句,跟着祁无桀一起跑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正对着倒在地上的尉迟吟一刀一刀的劈向文昌。
那黑袍人似乎很是惊恐,在看到褚黎和祁无桀后,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来!”
说完,祁无桀也跟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褚黎一把将惊魂未定的文昌拉了起来,“你还好吗?”
文昌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挑:“你是……”
褚黎一把拉下了自己的面具,“是我,叔叔。”
“这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来了?”
“大叔,我倒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要对你出手?”
文昌一轻呼一声,抬起一只胳膊,“没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世叔,罗鲲与我有旧,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不过,你和尉迟吟都是为他人卖命,与他们为伍,无异于与一只老虎为伍,还请三思!”
文昌一抿了抿嘴,没有回答,褚黎站起来,来到尉迟吟面前,用两根手指搭在他脖子上,冷声道:“人都没了,叔叔,你就不怕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我,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奉命行事,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文昌一急了,赶紧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唯恐楚离不相信。
楚黎仔细询问,可文昌一却是一脸茫然,很快,祁无桀便走了过来,一脸凝重。
“逃了?”
“中毒身亡,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褚黎叹息一声,也是对着祁无桀连连点头,示意他同样没有收获。
仆人们迅速起床,将屋里塞得满满当当,叮嘱文昌一注意安全,这才回到了安王府。
祁无桀当即命人调查了一下那个挂着铃铛声的房子,最后才知道里面只有一个五品的文官。
更诡异的是,那一夜,那名男子突然暴毙而亡,所有的调查都没有结果,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褚黎与祁无桀倒是冷静,这件事越复杂,幕后黑手的野心就越大,他们就越发坚定了调查的决心。
不过,这也激怒了闲来无事的萧之禹,让他回去后,要好好清理一下那些隐藏在其他国家的间谍。
……
很快,和安公主祁乐诗大婚之日到来,婚礼举行得极为隆重,褚山海带着延氏三位兄长,将和安公主送到了漠北境。
京城里的人都聚集在大街上围观,对和安公主的排场很是佩服,连褚大将军都要亲自送她出嫁,这也太拉风了吧!
唯有马清月,一直在哭泣,听说她已经晕了过去,将自己的寝宫里的十多个精致的瓷器都给摔碎了,可见她对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疼爱。
褚黎、艾叶等人,看着褚山海等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想到褚山海的叮嘱。
“京中危险,不可不防!”
到了晚上,皇上独自一人在上书房里看着奏章,身边的太监和侍女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一个多小时下来,也不过是看了七八份而已。
他手里拿着一份关于江南水灾的奏章,以及如何从内库中拿出更多的银子,也不明白要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只想着要银子,若是要他出个主意,那就闭嘴,谁也不会说。
皇上越发愤怒,将手中的奏折一撕为二,整个人倒在了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