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生意
“你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
听到安珞的询问，夏雨想了想，也不太肯定地说道。
“这个，骆爷，恕小的直言相告，这青斋乃是京中最好的青楼之一，经常光顾这里的人自然不少，骆爷问的这个，到底是什么特别之处？”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这里的熟客太多了，她知道骆小爷说的是谁，而这个人显然是指的某个人，所以，这个“特别”二字，才是重点。
安珞闻言，并未答话，而是微微一怔，旋即朝夏雨靠近了几分，鼻子微微动了动。
夏雨也不在意骆爷的接近，见他在自己的衣服上闻了闻，这才退开。
“你抹了些什么粉末？”安珞又问，“好像是……桂花香。”
她的鼻子虽然比不上杜翎远的狗鼻子，却也能分辨出普通的味道。
夏雨的体香，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但细细一嗅，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刺鼻之意，想来应该是一种上好的化妆品。
夏雨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骆爷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她只是愣了一下，便回答道。
“骆爷说得对，奴婢身上有一种叫桂花膏的东西，就是从西街的含香坊里弄来的。”
安珞是听说过含香楼的。
这含香坊出售的胭脂水粉，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特别是其中的精品，不知道被多少大族的小姐看中。
可是……
“这东西怎么卖？”安珞又问。
她依稀想起，这含香坊里卖的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每一箱都要二三十两，夏雨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三五两的胭脂水粉。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夏雨俏脸一红：“那个，我当然要了，一箱三两。”
她平时只有两两银子的零花钱，大部分都要交给老鸨，虽然这些化妆品都是含香坊里最廉价的，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最昂贵的化妆品。
安珞轻轻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云烟已经结束了她的曲子。
她虽然被叫来弹琴，但安珞和夏雨那边的情况，她一直都在关注着，此时听到夏雨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哼，难怪夏雨这些年都没能有所成就，毕竟他们是靠着自己的名声赚钱的，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钱财？就算是她晚上的收入不高，最起码也要五两以上的化妆品吧？
比如她，一晚夜的费用是十两，大部分都要交给老鸨，而她却用的是最好的杭粉，一包就要三十六两！
闵景迟早就察觉到了安珞在询问夏雨的情况。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话。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烟霞的笑声，顿时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了烟霞。
就在闵景迟想要阻止烟霞继续说下去时，一旁的安珞已经出声了。
“你不是用了和她一样的粉末吗？”安珞看了看远处的雾气，开口说道。
回想起之前烟霞端着茶水过来的时候，烟霞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的确是要比夏雨更优雅一些。
听到这话，她优雅地从古琴后面起身，对着安珞福了一礼：“是这样的，我家里也有，不过一箱要三十六两。”
果不其然。
安珞暗暗点头，确认了这一点。
“嗯，明白了，你接着弹。”
三十六两银子一包的化妆品，价格不菲，闵景迟又送了她一颗，她可不想打扰她的生意。
烟霞被安珞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她还想趁机从古琴后面逃出来，哪知道才说了几个字，就被一股强大的气势给压了回去，而且对方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只好气呼呼地一拂衣袖，重新坐回了古琴前。
针迹？内|裤57个人？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安珞又将目光落在夏雨身上，声音更低了几分，低声问道：“贵青楼，有没有买得起高档化妆品的小姐？”
按照杜翎远的描述，那些被靖安司拦截下来的书信上，都有上好的香水味，没有任何一种特别的味道。
这岂不是说，这奸细不但点了好几个花魁，还点了好几个？
夏雨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应该是有的，比如烟霞，比如玉娘，比如婉妍，比如朝云，比如我们绿衣楼的清倌人，一共有五个。”
“你是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安珞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可能不是这里的熟客，但必须是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
那封信上的香气，应该是从那女子身上，然后是那密探，最后才是成熟的，时间不会太长，譬如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味道？
再往深处一想，那些当家的小姐们，每一晚的开销都不小，光是请这么多人吃饭，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既然对方如此大方，想必打的银子也不会太多，再加上茶水和酒菜，怎么也得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应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如果那个奸细真的是青楼里的常客，那么，一切都会如她所料。
“有!”陈小北点了点头。
听到安珞的话，夏雨也立即明白了。
跟骆爷描述的一模一样的顾客，他们店里就有一个！
“我们这里曾经有一个熟客，他来的时候，出手还挺大方的，不过每次都只选一个女人，能拿得出泠霜小姐的五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
“从那以后，他就很久没有来我们快活阁了，老鸨怀疑他是不是爱上了别人，又跑到了青楼里，我还暗中调查了一下，却一无所获。”
“没过多久，他就忽然回到了这里，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让泠霜小姐、玉娘和婉颜三个丫头陪着他！老鸨本来还不肯答应，毕竟要顾及几位小姐的面子，但老鸨却拿出了张一千两银子，老鸨这才答应下来。”
闻言，安珞抬起头，看向闵景迟，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精光。
她抓着夏雨的胳膊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在哪里？！”
夏雨被安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他还和泠霜小姐住在一起，就是安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