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我本自私
“你干过的最自私的事是什么?”徐轩胤也不着急,而是低声试探着问道。
“您这话说的,我做的每一件事和决定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极度的自私~”贤妃同志笑道。
徐轩胤被她这话给噎得不轻,蠕了蠕唇才低声道:“我做过最自私的事,就是除了维持孝道的体面,什么都不给。”
贤妃同志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跳,这说的是太后啊?
不过她深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人老话多腰板还好,怎么站着说话都不带腰疼的人。
是以开口道:“这便是因果,把她给你的还给她,这就叫孝道。”
顿了顿又道:“你知道吗?你刚刚对德妃姐姐的那一瞬间,不是自私,而是爱。”
“你不善妒了?”徐轩胤被她说的有些赧然,便也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来。
“善妒是什么鬼?”贤妃同志笑道:“我很好,德妃姐姐也很好,为什么非得争一个高低和有我没她来?
那不是爱,而是争夺之心,亦是杀心,怎配与爱同行?”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徐轩胤还是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字。
在这个世界里,情爱总是难以启齿的。
“是我有的都想毫无保留的给你,哪怕我没有,但你想要,我便去挣出来。
是我所有的一切你都能包容,包括我的欲望,卑劣,妄想,甚至背叛。
与所谓忠贞无关,忠贞是因为我眼中除了你再无他人。
与所谓利益无关,利益是因为你我互相信任,值得托付一切。
与所谓子嗣无关,子嗣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你有我,有我们的陪伴和给予他的宗气。
若我们拥有爱,那我们的孩子就像是飞在天空的鸟,游在水里的鱼,奔跑在林间的兽,盛开在春日的花。
即便有一日,我们离他而去,也是他的天空,她的水,他的森林,他的春日,什么都不用遗憾和担忧。
你看,今早你对德妃姐姐那头脑一热的话,除了爱以外,能用忠贞,利益,朝堂,子嗣,担忧来衡量吗?
是不是都不能?
所以你能这样爱她,也能这样爱我。
若你是一个心中没有爱,只有自私和衡量的男人,反而会让我觉得凉薄又绝望。
所以你要我善妒又是个什么鬼鬼?”贤妃同志浅笑嫣然的眨了眨眼睛俏皮道。
“哈哈哈!你个小骗子!”徐轩胤被她逗乐了,也觉得她描述的那些话实在温暖又瑰丽。
泡的他的心暖暖的,也终于不再因早上的冲动之语而懊恼。
“若她真的想,就让你做坏人罢?”徐轩胤这才又问道。
“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啊~”贤妃同志豪气干云哥俩好道。
这丫头,该是爱惨了我吧?
徐轩胤想着,不觉也是眉眼柔和。
贤妃同志若是知道他的腹诽,怕是会很无语~~
不过眼前这人在她的认知中,真的很好。
若人与人之间,总有一方一味索求不懂反哺,那样的爱即便纯粹也会很伤。
至少对于德妃而言,这个男人真的是人间值得的。
而对于贤妃同志而言,只要这个人是正的,是能够脚踏实地做事,自律自省做人的,那都是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而若是还有一丝真挚的分享和成全,那已然是可遇不可求的难能可贵了。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在这个阶段去跟他讲解一些东西。
在蓝星前世的心理学研究中,采访过很多宇航员。
当他们离开大气层,从太空中回望这颗美丽的蔚蓝色星球时。
都会有一个瞬间的心态:渺小,毁灭。
人也是动物,彰显力量本来就是最基础的本能,这无关对错,但不可否认,力量越大的人越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回到幼时后,总也是不愿意过多的进行干预。
若一切大众已知可复制的是科学,一切大众未知不可复制的是玄学。
那么,科学就可以给大众提供服务,而玄学只会服务于特定的力量和名利地位以产生特定的阶级。
所以她做事总是战战兢兢抠抠搜搜的小心翼翼。
在这个世界同样如此,可以提供服务的事情,她愿意做,其他无法实现对境闭环的,宁可不做。
这与身处何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无关,而是自己本心的界线。
而这个世界拥有先天境传承的武者也并非凤毛麟角,那些山门总也都是在收徒的。
只是徐轩胤是皇帝,没有师门,而是因她的干预突破到了化劲期的阶段,那她就有责任让他认知力量和认知保留力量。
可这人世间若只是一条渡船,渡己难,渡人亦难。
偷得浮生半日闲,开解完某人,贤妃同志就在屋里呆不住了。
哪有大上午的没事儿在内殿里头待着的?
她要出门,徐轩胤却是不出去,他还没仔细研究小秘境呢,心里头痒痒的道:“我就在这呆着,午膳时喊我~”
贤妃同志……
一不小心带出来个宅男可咋整~
见云海留了小福子在殿外伺候,她便没有留人,带着玉桂玉竹都出了门。
树荫下,盛哥儿的小脸红彤彤的,鸢姐儿则是在他身边扭哒扭哒左脚绊着右脚的转悠。
兄妹俩还在鸡同鸭讲的叭叭叭,说又说不明白,两张嘴巴还都不肯闲着~
“影一!”贤妃同志扯起嗓门插起腰,一副母老虎发飙的架势。
“不是我,是三郎自己非要跟我练武!”影一被吼的一慌,下意识的就是连连摇头,撇清关系。
“母妃~~”盛哥儿扁着嘴委委屈屈的喊,小拳头却还抓在腰的两侧,至于那腿,基本上就看不出是个马步,但不可否认人家还是挺认真的。
“站多久了?”贤妃同志问道。
“有一盏茶功夫了。”奶娘回道。
盛哥儿虽口齿清楚,却也还不太算得清时间这些概念,整句话表达清楚意思也未免太过为难,是以这话便是奶娘答了。
“累不累?”贤妃同志蹲下身给他擦擦汗问道。
“点点累!”盛哥儿是个卖娘娇,在贤妃同志面前总是特别能卖娇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