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
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不再如同刚才那般的黑暗，倒是周围人也越聚越多，她大约是被这兵甲包围其中，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自己被围困了，说不定就死在这铁桶一般的紧箍咒里面了。
“阿厌！”
好不容易推开那重重的兵甲，雷无桀直接从里面冒出头来，再挤进去，“阿厌，你可算是回来了，谁把你劫持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追。”
“你受伤了吗？”
她不说话，只管看着眼前，雷无桀招招手道，“你们过来啊。”
这回可都出来了，叶若依轻笑道，“看来，白走这一趟了。”
他倒是往她身上来回上下看来几眼，最后伸手解开了身上那终日舍不得的千金裘给她加在身上，把人揽了去，抱起来就走，未曾说话，就那么靠了过去，她以为，就是这场局，想要找个人陪着自己一起走完，那这个人一定是萧瑟。
他本就在这局中，为了多年前一场夙愿，苦心谋划多年，如今回来，就是为了还愿。
而她亦然，心中有所愿，要这眼前所有消逝重建。
不过从前萧瑟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他们总是要陌路同归。
血染天启城！
这一路，他们未曾说话，雷无桀口中碎碎念念，对着萧瑟那背影又是一顿骂骂咧咧，随后几人一道回去。
未曾有问题，或许心中有所问，到底未曾说出口。
刚刚落坐在那床上去，她要开口，他低头而来那一吻，心中也曾经想过要直接把人推开的可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大约是傻了，这人傻了，心中倒是不傻。
她那哪怕是有一刻，心动的全然也只是眼前这个人，从前和珍珠说起来，她爱上了一个人，四年之后，她下山了，遇到了一个人，如今喜欢上了这个人，哪怕是从前那个让自己目光久久停留的白月光少年郎也没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了。
有那么一刻，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变心了。
本来以为他会继续的，她本能去回应，虽然生涩，到底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如今倒是不用先生在身边，什么都不需要，便学会了。
男女之事，向来都是水到渠成，如此而已。
可不过浅尝辄止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放手，再次抬眸看向了她，等着她那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他的时候，他却亦然也是如此。
“你倒是不似寻常那般人家的姑娘，矜持娇贵半点没有。”
“你倒是未变，萧楚河一如既往的风流无耻。”
“从若依那里听来的，她还说什么了。想要知道什么，问我，我告诉你。”萧瑟问道。
声音里面满满都是诱惑的味道，小柳儿伸手将他推开一些从那床上下去了，“我不过是想要知道，你从前和多少女公子有过肌肤之亲，这种事情，你倒是都不需要人教给。”
“那我也要问问你，是否在我之前，还有……”
“呸，我……我才不如你这般，你这般的风流多情，我…我只有过这一次。”
“喔，只有过这一次。”萧瑟如同恍然一般的看向了小柳儿说道。
“那我便是这第一个，可我……”
他慢慢走向她，再次低头被小柳儿给避开了，“可我也想做唯一一个。”
“那刚才你……”
“……你…”那上下打量的颇为隐瑟的目光，小柳儿赶紧摇摇头，使劲拧了自己一把，故作轻松道，“我那是…没反应过来，倒是被你占便宜了。”
“是吗？”
“是！”
那肯定的回答之下，他只伸手拉她回旋他身边，这回吻的可是有反应了，给她时间去考虑了。
无动于衷，那就是无可辩驳了，她看他的眼神到底算不得清白了。
这回吻之中，她伸手便扯过他的腰间，还未等解开那碍事的东西，手被拉住了，他戏谑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定让若依看看，你才是那个女流氓。”
“你不想做吗？”
“想。”
“那你……在犹豫什么。”
“…我想等你主动。”
这叫什么话，她还不够主动吗？
“我想成为这里的唯一。”他伸手指着她心口那处，那颗心还在跳动，或许只是为了证明，那是一个活着的人。
“成为你唯一的坚定不移的选择。”他继续说道。
…慢慢的她放下手去了，“今日你做了一回君子，可我不想骗你，我心中，只有仇怨。”
“过往当云烟。”
“你都不能放下，为何要我放下。”
“萧瑟，我去了一趟天外天，差点做了别人的新娘，意外发现他还活着，你说，我又怎么能放下？”小柳儿问道。
“谁？”
“不提也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
………“别走了，留下吧。”
“你我之间，终究道不同。”她道。
萧瑟未曾阻拦，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在天启城这盘棋局里面，小柳儿便是这拨弄棋子的人，也是这入局之人，如今她主动入局来，就是陪他走一场，不过这一局，生死之定。
他一定会赢，还给琅琊王一个公道。
小柳儿未必会输，因为他是萧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