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喜得将才名王骞 双方会聚伽邑口

书接上回,庆王的大军犹如狂风扫落叶般,一路东征,平定了两国,极大地扩张了自身的领土。然而,这位雄心壮志的领袖并未因此止步。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胜利,直指更远的目标——汗王都。在那里,盖罗单于依然高坐王位,而庆王的心中已燃起了熊熊烈火,誓要亲手斩下那颗象征着敌对势力的首级。

庆王召集群臣,共商国是。徐穆慷慨陈词:“今日大王声势如日中天,势若雷霆万钧,而那盖罗昏庸无道,又岂能抵挡我庆军百万雄师?此番出征,我方以一百五十万精锐对阵涯口岭之八十万人马,胜负已成定局,盖罗只待坐视涯口岭易主矣。”庆王却面色凝重,缓缓开口:“盖罗虽非英明之主,但亦非等闲之辈。他必会重兵布防涯口岭。此地山势险峻,敌军极有可能利用地形优势设伏。因此,此战绝非轻而易举可胜,不可掉以轻心。”言罢,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汤邵文,你有何良策?”汤邵文拱手进言:“大将军徐穆麾下有一员年轻将领,名唤王骞,勇武非凡且智谋过人,深谙用兵之道。若能启用此人,或可助我军一臂之力。”庆王听罢,微微点头,随即下令:“即刻遣使前往,请王骞速来见孤。”

议毕,庆王在偏殿静候王骞。手握玉杯轻抿佳酿,与将军徐穆探讨兵法之际,忽闻脚步声近,一侍卫入内禀报:“启禀大王,王骞已至。” 庆王微微点头:“快请他进来。”不多时,一位面容略显粗糙、胡须稀疏、面颊上散布着几点斑痕的男子步入殿内。庆王目光一扫,心生几分疑惑,暗忖此人外表平平,是否真有传闻中的才能?王骞行至阶前,恭敬地抱拳施礼:“臣王骞,字公强,现效力于徐穆将军麾下,特来拜见大王,愿大王圣体安康。” 庆王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语气随意地问道:“寡人安好。你便是王骞?”王骞微微颔首:“正是臣下。不知大王召臣前来,有何要事相询?” 庆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听闻你乃少年英雄,故特意召见。然而,观你外貌,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啊。” 此言一出,王骞心中顿感不悦,却仍保持镇定回应:“人之贵贱,不在形貌而在才德。微臣素闻大王英明睿智,勤政爱民,今日一见,却似与盖罗单于无异。”话音刚落,殿内气氛骤然凝重。庆王面色微变,却未立刻发作,而是目光如炬地盯着王骞,似乎在衡量这位年轻将领的真实实力。

良久之后,庆王才缓缓启唇:“哦?既然王骞认为寡人与盖罗单于并无二致,那么你且说说看,寡人这偌大的江山,又是如何得来的?”王骞毫不退缩:“大王,您的麾下英杰辈出,将士们皆是忠勇之士。他们沐浴在大王仁德治下的光辉之中,感念大王的深恩厚泽,才甘愿赴汤蹈火,为大王效命。然而今日,大王却傲慢自大,目中无人,这等行径与盖罗单于又有何异?望大王能以才德而非外表来评判他人,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庆王闻言,目光微动:“既然如此,寡人倒想见识一番,你有何等过人之能,竟能如此狂妄。依你之见,此次攻打涯口岭,又该如何布阵?”王骞从容不迫地展开地图,手指轻轻落在涯口岭的位置:“涯口岭城墙坚不可摧,城内山势险峻,正面强攻实非上策。然而,其后方却防守薄弱,显然敌军并未料到会遭到来自背后的攻击。因此,我建议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先虚张声势,佯攻正面,诱使敌军倾巢而出,再率精兵绕至敌后,一举攻克涯口岭。” 庆王听罢,拊掌而笑:“妙哉!便依你之计行事。若此计不成,便是你无能,休怪寡人手下无情。”

翌日,庆军分兵两路,徐穆亲率十万精锐正面迎敌,而王义则隐匿于后,伺机而动。正如王骞所料,徐穆将军甫一抵达前线,守城的士兵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与庆军激战正酣。与此同时,王义率部从后方悄然逼近,一举攻入敌阵。涯口岭陷入腹背受敌之境,终因难以招架,城池失陷。

随着涯口岭的失守,谢辉的军队迅速逼近了汗王都。在这紧要关头,王宫内气氛异常紧张。盖罗单于与他的大臣们聚集一堂,商讨对策。盖罗的王叔阁比沉声说道:“大单于,谢辉攻势如潮,我军已无力抵挡。恳请大单于考虑向庆王求和,或许能保全您的性命。”盖罗单于闻言,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悲壮:“若真如此,我有何颜面去见历代先祖?”灵王其韬站了出来,目光锐利:“涯口岭已失,庆军接下来必会直取王都。我们绝不能让谢辉得逞。我建议,可邀请谢辉至伽邑口假意会盟,待其放松警惕之时,一举将其挟持。以此为筹码,迫使他归还失地,并交出实权,甚至……”说到这里,其韬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充满了威胁之意,“彻底解决掉这个祸患。”盖罗单于听罢,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局,而赌注则是整个国家的命运。

盖罗单于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冷声道:“如此,本单于需精选几位视死如归的勇士。待庆王落座之际,本单于亲擂战鼓,鼓声一起,勇士们便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制伏。”其韬附和道:“大单于高瞻远瞩,届时庆王必手无缚鸡之力,我等即可一劳永逸!”说罢,盖罗单于即刻命人笔墨伺候,修书一封,派遣心腹火速送往庆王府邸。

信中曰:“时局动荡,生灵涂炭,故圣者应运而生,乃承天命之人。天命真人自庆地崛起,声势日隆,志在问鼎天下。小臣盖罗,深知往昔之谬,恳请大王海涵,赦免小臣之过。愿与大王相会于伽邑之口,共商尊奉大计。”

庆王接过信笺,面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轻声道:“看来盖罗已经对我心生畏惧了。他提议在伽邑口会面,商讨尊奉我为上位之事,诸位对此有何看法?”徐穆率先开口:“依臣之见,盖罗此举不过是出于对未来命运的恐慌。他害怕一旦大王攻入汗王都,便会将其铲除,因此选择提前屈膝投降。”然而,姜攸却在此刻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大王,微臣不敢苟同。盖罗并非胆小之人,此番举动实属异常,其中必定藏有隐情。微臣担心,大王此行恐有危险,恳请务必带上徐穆大将军、王义将军及亲卫队,还有至少二十万精兵同行。”庆王闻言微微一怔,略显迟疑地问道:“事情真的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姜攸坚定地回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防患于未然总是上策。”在场众人亦纷纷点头附和,最终,庆王点了点头,接受了姜攸的建议。

兴汗九年七月二十六,正值汉朝建初六年。庆王率众亲卫与盖罗单于在伽邑口举行会盟。只见盖罗单于亲自下马,恭敬地为庆王牵马,诚恳地道:“大王,久违了。昔日小臣诸多不当之处,望大王宽恕。”庆王轻轻摆手,淡然回应:“臣身为大单于您的顾命之臣,即便您有过失,臣亦不会轻举妄动。您所触犯者,乃民心也,非臣也。”盖罗闻言,只得频频点头称是。步入会场,眼前已是一片盛况,宴席早已备好。盖罗单于恭敬地请庆王上座,并令众人向庆王行礼。庆王端坐于上首,气宇轩昂,尽显王者之姿。宾主双方推杯换盏,共飨盛宴。酒过三巡,盖罗单于即刻呈上文书,高声诵读,字里行间尽是对庆王丰功伟绩的颂扬及对自己过失的深刻反省。最终,在一片庄重肃穆的氛围中,庆王与盖罗单于正式结盟,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会盟仪式结束后,盖罗突然登上高台,面带微笑地向庆王说道:“庆王,能否允许我为您擂鼓助兴?不知庆王意下如何?”庆王正欲点头应允,却见台下一直闭目养神的汤邵文猛然睁开了双眼,语气平和却字字有力:“诸位,今日相聚本是欢庆之时,大单于此举未免太过谦卑。且不说身份尊卑,庆王乃大单于之臣,而大单于则是庆王之君。岂有君主为臣子擂鼓助兴之理?”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盖罗面色微变,最终无言以对,只能尴尬地退下高台。庆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说道:“大单于,您为何匆匆离去?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为我添几分雅趣而已。”然而,汤邵文的话已经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了每个人的心中,使得这场原本看似和谐的宴会平添了几分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氛。

宴席散去,盖罗安排庆王及其随从在此过夜。夜深人静之时,盖罗与几位心腹大臣密谋。其韬愤愤道:“大单于,您难道没注意到今日庆王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根本未将您放在眼里!如今这天下,早已乱成一团!依我看,既然他们选择留宿此处,便是对我们诚意的信任。如此良机,为何不趁庆王熟睡之际,一举除去此人?”言罢,其韬目光闪烁,似乎已预见成功后的辉煌景象。盖罗闻言,眼前一亮,旋即点头赞同:“好!此计甚妙!”心中暗自盘算,若能借此机会铲除庆王,不仅可解心头之恨,更能稳固自身地位。然而,这份决心背后,却藏着更深的忧虑与不安。

正在沉睡中的庆王,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眼前,一位面色苍白、唇边留着几缕胡须的男子正缓缓向他走来,那人的容貌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庆王心中疑惑,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那人轻叹一声,语气急切而低沉:“孩子,快醒来吧,敌人已经逼近了!”话音未落,庆王猛然从梦中惊醒,耳边传来阵阵厮杀之声。就在这时,徐穆破门而入,二话不说背起庆王,跃上战马,疾驰而去,逃离了这片已被战火笼罩的土地。

徐穆携着庆王疾驰而归,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直至两人安全抵达大营。庆王停下脚步,急促的呼吸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他们呢?其他人可都平安无事?”徐穆沉声道:“他们已按计划分散撤离,暂时脱离了危险。盖罗此举显然是想置您于死地,幸亏我们及时脱身。”闻言,庆王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果然如姜攸所料,盖罗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既然他先出尔反尔,那也别怪寡人不留情面了。”说罢,庆王立刻下令整顿兵马,一场针对汗王都的征伐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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