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于是跳下拥抱深渊

旧案公安局,属于刑警队长的办公室还亮着,依稀可以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身着警服,面露担忧之色的年轻警员轻叩着门。

青年:“安老师,你还好吗?”

房门不知是被谁特意留了一条缝,屋里早已不见人影。

年轻警员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环顾四周,最后拉开了窗帘。

青年:“怎么又走窗户……”

他小声嘀咕着,再次审视起这个房间。

要说干净整洁,其实也不然。

原本涂白的墙壁,现下到处都是痕迹。

无数资料图片,被随意贴放在墙上,马克笔笔迹将这些杂乱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却仅仅指向一幅画。

而那幅画上,少年张扬的笑,早已是世间最肆意的音符。

或许一枚音符,也可以碰撞出一首曲子。

年轻警员认得那幅画上的少年,那是他们乔队。

以前乔队总让他们认真吃饭,少喝咖啡,多休息,而他自己一工作起来,就咖啡不离手,通宵成了家常便饭。

哦,说了是以前。

无所不能的乔队死了,死在冰冷的四郊野。

……

安华年漫步在四郊野街道,即使眼前一片黑暗,他也可以凭借直觉,精准躲过每一个井盖。

换做以前,他家亲爱的会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再披在怕冷的爱人身上。

可惜是以前。

而今日的夜却格外寒冷。

怕冷的安华年安老师,无所谓的向前走着。

凭着提前计划好的路线,他轻轻松松就到了四郊野大街正上方的天台。

口袋里的手电筒等候多时,此刻发出微弱的光。

大概也只有手掌大的手电筒,打出的光,勉强可以让安华年看清周围。

他靠着手电筒打出的光向前看去,从容不迫的关掉手电筒,放回口袋。

安华年:“……”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安华年,此刻微微扬起嘴角。

他向前迈出几步,直到右腿腾空,才收回腿停在原地。

在极度黑暗下,恐惧的人会选择放声尖叫,他们或是对未知恐惧,或是还能看清周围点滴,从而为自己打造出一场惊悚剧本。

不过对于安华年,他既不会尖叫,也不会胡思乱想。

只是看不见而已,他早就习惯了无光的深渊。

他在黑暗中站立,会和黑暗融为一体。

而他脚下的四郊野大街,自从出事起就没再通过车。

原因是这里出过一起车祸,被负责这件事的人员判定为意外事件。

也许是吧,怀疑也救不了受害者,正义也总是迟到。

不过安华年向来不会依靠他人。

他是任性的代名词,于是放下道德,肆意妄为。

生性狂妄,失去自由,却放弃反抗;无人可依,失去至亲,却沉默不语;失去挚爱,于是站在这里,试图逃避一切。

寒风席卷着他的衣袖,试图将他吹离这个是非之地。

想死的人是劝不动的。

安华年更是。

那唯一的微笑,早就变成了自嘲。

有些事,总有人在尽力做。

忽的,天台铁门被“哐”的推开,年轻警员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看向安华年。

安华年:“还好吗?”

安华年转过头,透过黑暗看向那位青年。

青年:“安老师!”

这栋楼算上天台共18层,也难为这小孩儿为了自己跑一趟。

青年:“你别想不……”

安华年:“很开,我的思路也很清晰。”

安华年:“反倒是你,”

安华年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对方。

安华年:“和上级汇报了吗?”

年轻警员听到安华年的话,脑子紧急转动。

青年:“他们马上就到了。安老师,你不要冲动……”

安华年:“看来宋老师还没教过你怎么引导受害者缓解情绪。”

他原地坐下,右手撑着脸,左手撑着地。

安华年:“不过我也不会教你。”

安华年:“因为我该走了。”

他打了个响指,张开了双手,任凭身体向后倒去。

深渊的宠儿,拥抱了黑暗。

青年:“安老师!!!”

年轻警员快步冲上前,连安华年一根头发都没抓住。

在他身后,女子轻轻摇了两下头,走到天台边往下看。

地上不仅没有安华年的尸体,甚至没有血迹。

没管陷入自责中的年轻警员,女子坐在天台边缘低声呢喃道。

神秘女子:“你还是那么固执,安。”

……

糟糕的闹铃声响个不停,一只白皙的手顺着声音的源头,东摸摸西摸摸,却怎么也按不停闹钟。

他气愤的“啊”了一声,怒了然后怒了一下。

最后,这位少年还是认命的睁开眼。

然而大脑重新运转后,他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我?是??谁???

闹钟并没有给他安静的思考氛围,铃声依旧不要梦的响着。

其中似乎参杂了别的什么。

然而认真思考处境的少年,没注意,也不在意。

被冷漠的闹铃,脾气可不好,其中掺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拼凑出了一句话。

4:44,在出门后,前往最亮的屋子处。

闹钟重复播放着这句话,吵的少年不能思考(乱想)。

他看向声源,一个长方体。

除了显示时间,就只会叽叽喳喳个不停。

现在是……4.30。

漂亮。

按理来说,少年不是个听话的种儿。

他慢慢悠悠的下床,在衣柜里随手翻了件外套。

是的,因为叛逆,按理来说的事,他偏要逆着做。

……

(四郊野大街是随便取的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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