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回篇 第二百五十章 阳光点水
天地浩瀚,命数无垠,低如尘埃,渺茫生死皆轮回,重启又亡皆无意,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得残荷听雨声,万星轨迹成虚影,占星卦象终虚无。
大道三千凭栏处,回望眼欲穿伸见无。
就如同,四域概念统称出现之前,四个国家领地部族只为了互相汲取制衡而生,已保全各方势力永恒持续发展而做的必不可少,不可避免的社交。
只是能够齐头并肩的势力总共加起来才四个,从今时直到往日,一并相伴到宇宙颠覆,陆续消亡,终究意想不到的是云苏国顶到最后,撑住见到鹤容世真面目,甚至还和其面对面相处了五年之久。
论常理而言,以云苏国人经受的磋磨苦难来说,能全然压制人类并感到无尽恐慌的存在,最简单的认知就在于鬼魅对他们早年经受长久的侵袭洗刷得出的结论。
理应,鹤容世的威力概念不亚于鬼魅妖魔,远在领星的月族人都为之感到威胁恐慌,可云苏国人却意外的镇定自若。
原来在段印染尚且只是个太子,未登基前的云苏国处于月族同样的境地,甚至迂腐入骨,歧义根深蒂固,要是鹤容世早来一步,到还能赶趟凑个热闹目睹什么叫睚眦必报互相啃咬。
也正因为如此,段印染自知身份血统对于整个云苏国而言终究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所以荒废国事,不理朝政,并连同规避和亲继承家业,登基称帝。
所以在出生后,年幼的他满月时会有人恰好路过,断言他命数不凡,必遭大劫,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在他十八岁时,正值年少鼎盛时节成为实力雄厚,资历高深的妖神时,段印染在顺手路过瑞典,照拂母族当中沦落在外的嫡亲血统的菲洛一家时,与道琼斯第一次见面。
水月沧澜人数量稀少,大差不离的话,道琼斯不论特征还是身份,十有八九是他段印染的亲眷之一。
当初瑞典人赶尽杀绝杀鸡取卵,把水月沧澜杀得片甲不留,仅剩残缺独脉仔细清算只能汇聚成寻常独居一庭的普通人家,少得可怜,于是在段印染眼里的瑞典不论如何蜕变惊人,改头换面金盆洗手,一旦有诈恐有变数的话,段印染抬手大可将瑞典抹除。
届时的瑞典,朝堂上中流砥柱皆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论向四处寻求联手援助,无人会为了个必死之躯耗费工夫心神做个大善人去匡扶前科罄竹难书的根底烂透,油尽灯枯咎由自取了的空壳病体的国家。
整个皇室当中唯独星尘王子出淤泥而不染,以一己之力摆平弥补昏迷不醒的父王所犯下的弥天大错。
要不是水月沧澜族人的体质特殊,海德宗长以流水之态蛰伏多年,寻常人被灭口也就无从查找了,可偏偏瑞典猖狂至此,目中无人屡试不爽,同样的招数自断后路,犯下的次数多了,难抵报应大难临头。
后来摆平干净之后,水月沧澜族人化身的精灵抽干每个瑞典人的魔法,尽数归位于菲洛的流光手下。
菲洛作为水月沧澜正统血脉的遗孤,拥有流光精灵,手持逆光剑崭露头角,在复杂的人心善恶中窥探正道,正式让水月沧澜得到正名,成为瑞典重臣之一。
然而身无势力的菲洛难以抵抗瑞典的流言蜚语,不少人怀疑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潜伏报复,狼子野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乃是水月沧澜每个族人身上的枷锁,道琼斯也因此受牵连,就算道林极力挽救维护菲洛,可低下无数个对水月沧澜嗤之以鼻的瑞典人,早就传的风言风语,不满她们一家活得顺遂安康。
菲洛一腔热血终孤寒,束手无措于时间漏洞无论如何都不可复原的无底洞,转头答应星尘所决定的和亲联谊云苏国,拱手替幼女认下承受使命,并紧接着为了让道琼斯不对瑞典多生留恋,送入星学院看惯民生常态,以不至于最后她和亲后还藕断丝连感恩戴德瑞典,重蹈覆辙菲洛自己走过的,心存妄想的报恩。
菲洛和道林从来没想过让道琼斯认下他们这个父母,正如料想当中的一样,他们的女儿天生聪颖,及时止损斩断情思后不仅没因此萎靡不振,反而因为蓬勃迸发出的不甘心,卯足力气趁机逃离皇宫。
白允珈作为瑞典受命看护和亲妥当完成的直接受命人,即便皇命如山,当面临道琼斯悲痛欲绝到披头散发到,颓废一蹶不振瘫坐在床时,不由得心生恍惚恻隐萌生。
人类文明由人类自身所研发而成的一套行为逻辑体系和知识传达的综合素质一体化,白允珈身上所附带的人类潜意识很强烈,赤裸裸的求存欲无法掩盖的需要,另外夹杂着在中间的感同身受的善良。
可比起水月沧澜和瑞典人来说,害怕死亡和嫉恶如仇最浅显的思绪,完全不能拿来看作是月族人会拥有的天性。
不害怕死亡是月族人与生俱来的胆气,脱离肉体凡胎后,超乎寻常的异世界族群分布,带着与众不同的外形当作记号,习惯直面异族人,从古至今见怪不怪的习俗。
所以对于一生都在为了族群生存一日三餐吃喝拉撒而奋斗努力,殚精竭虑的月族人而言,情爱的精神宣泄已然成为了仅此而已可有可无的物件。
跌宕起伏不定的世界里,男女私情唯独存在于没有任何战乱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安详而生的感情和牵绊才是纯净无暇的至真,要若说在逼不得已的境地中所遇到的,无非是奔着互相身上各取所需之处,换取帮扶的利益关系而已。
久而久之是不是爱情也就不甚重要了,比起这等毫无任何好处回馈的精神相连关系,吃喝不愁的享受才是到手眼前能掌握的,虚无缥缈云烟爱要谁要,总而言之对于月族人而言,上下关乎全族生亡,持有能力的人所做的所有行径,皆会关乎下一步的走向和结果。
对于此前过去的事不经意间更迭好久,你死我活的恩怨纠葛,眨眼间过去许久,越来越远,雨师赋对于自己名义上的曾外祖父月族宰相和血脉上的祖母来自瑞典的大法师兼保密厅厅长的前朝旧怨的摩擦,暗自陷入沉思。
在民族大义生死存亡面前,私我情谊抛之脑后,为了最终的胜利割舍自身需求的所谓亲缘情爱……雨师赋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真意和真正会发生这种事的可实性。
在此之前,月族日复一日的战斗生存被突然到来的天外来物介入,雨师赋正好遇到从天而降的鹤容世,残缺昏迷不醒的他身体单薄形单影只,让见惯了迎面就气势汹汹的雨师赋吃惊愣神,不可思议。
仙后星座的生命体行星广阔数量繁多,对于突然乍到的人和物并不稀奇,譬如之前来过的段印染,因为后怕目标过大的雨师孑察觉到此情形,心生猜忌和后怕,差不多有生之年都在外交好,寻求交好以此来稳固外界防止对仙后座星系的入侵和破坏。
宇宙当中的物质是不变的,但文明和科技在不断加深,所以一旦有未知一方势力突飞猛进席卷而来,那么对于整个宇宙存在的现有文明来说都是一大威胁。
所以,鹤容世只不过身为太阳系中心的代表完成指派的精算任务,重启太阳系和银河系的诟病得到治愈,所以从一开始起,鹤容世身上拥有着极强的自愈和疗愈平衡的异能。
雨师赋当时看的太片面,加上鹤容世刻意收敛想要留在云苏国生活的意愿,也就没人在意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奥秘没能解开了。
可鹤容世是段久卿从月族带回来的,在此之前已经引起了商照薰的猜想和疑虑,不出所料的话之前所陆陆续续湮灭灭绝的国土,极有可能结合现象来说,始作俑者就是鹤容世。
雨师赋无法对月族和云苏国的安危坐视不管,商照薰想要对付鹤容世,想要知己知彼的展开进攻了解鹤容世的根底,那么指定出的计划必须有人配合她去执行。
说实在的段久卿的存在对于商照薰来说没什么作用,就连该不该杀都犯不着考虑,一个从未有机会出过皇宫的公主,跟她周边的宫闱一样条条框框,规矩森严到惹人厌烦。
于是,雨师赋作为两边跑的外交部长,商照薰有何不可加以利用,赌上一回生死成败的局面呢?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非他想着眼睁睁看着父亲雨师孑和奶奶的心血付之东流,含恨而死。
果不其然,之后发生的走向由雨师赋一手引起,鹤容世明显受到了他的威胁,加快手脚不再悠心于当下,成功长大成人的他觉得掌握在手中的权利根深蒂固无法动摇,所以理所应当的收复云苏国,继续对仙后座星系下达摧毁号令。
那场抬手间重启的运动被称之为——熵。
次日阳光高照,天边回白,渲染得别墅屋顶全身上下焕然一色,门前恢复明亮,空气依旧遍体生寒,日光未到正中心暖起昨夜冷入冰窖的土地。
“完全不同的感觉,还是白天好啊。”段久卿开门,着装整齐的踏出大门漫步,抬头深吸气,“就算再大的灯光都无法替代这种普照的和煦。”
难得思绪飞扬,段久卿突见此景,放松身心吐息纳气。
无怪乎被云生那几个岁数小的称之为师叔了,时过境迁的段久卿看上去二十岁出头,实则比之雨师赋他们行为举止都要保守老成,举止轻缓不少,颇有一种宁静致远的底蕴浑然天成。
“看样子心情不错。”雨师赋不紧不慢出现在她身旁脚后,未着军装制服,一板一眼的嘱咐她,“到期准备好了就上车吧,大祭司他们早上五点已经在会堂里做祷告了。”
“怎么感觉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们的内部。”段久卿转头看他,不由得纳闷,比起商照薰,雨师赋截然不同的张口就来的深入了解,更让人瘆得慌。
“因为我和他们聊的来啊。”雨师赋口气轻快,理所应当游刃有余道,“他们和以往月族的老人一样,好相处得很。”
“以前你是在家,现在在外面怎可能会一样啊?”段久卿蹙眉讶异的盯着他,誓不罢休的想要寻求答案,“你老实说?看得出来那些老人个个都是城中德高望重的主心骨,一定是你暗地里做了什么。”
“你现在不就在和我不停的交谈吗?”雨师赋无奈轻笑,眼尾随着眸光移过来挑起,脸色澄澈空明,“人和人之间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久卿,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在你眼里就成了个坏人了?”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真要让我再提一遍跟你计较吗?”段久卿看不透他,直言不讳,“不要以为鹤容世不在了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看来还是个执着的孩子,久卿姐,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比我厉害多了,难怪从小到大姨父姨母对你用心良苦,从一开始你的资质就非比寻常。”雨师赋意味深长的又荡漾出笑意,意料之中般的拐弯抹角话中有话的点明夸她,谁知他继续笑道,“也正因如此,鹤容世才会心甘情愿成全你才会有这样的后果。”
……笑里藏刀面不改色间,雨师赋此刻渗人心脾的寒意入木三分,将冷嘲热讽达到极致,不痛不痒的迂回反将一军。
“实在抱歉,我总提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段久卿紧绷的微笑姑且松弛放下,“我不过是在担心……”
“可我如何用得着对弱者下手呢?”雨师赋又轻快的把适才的僵持甩开,“要知道,你和我从小到大,难道说在你的注视下的我有做过什么,比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事情吗?”
不轻不重的反问,如蜻蜓点水,带着耐心十足的哄话瞬间拨开云雾。
“关于你为什么枪杀我母亲的事情,是说另有玄机?”段久卿不再陷入无意义的道歉和从未存在的愧疚里,领悟他话里的含义,言简意赅直问要义。
“聪明,打出那颗子弹,只是我猜测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后的相对行动。”雨师赋恢复正色,正儿八经的搭上她的话,“当然,我不是说想故意摸黑鹤容世什么,我顶多是因为先前他必须多此一举接近你的事情,气愤他是个无赖。”
“原来你还算到了他会死这件事?”段久卿愕然,不仅顷刻间听懂他三样两语涵盖的大量机密,后知后觉的逐渐接受淡忘对雨师赋当时击杀母亲的反常行为,不止是眼前,脑海里陡然开始互相关联回溯起来。
“好了,东西都带好了吗?”雨师赋适时戛然而止,又揭过这回事恢复平静,轻晃手里的钥匙,“我去把车开出来,你们几个记得上车。”
说完,转身侧开擦肩而过。
“师叔,可以准备出发了。”云生和石英一前一后走到段久卿身旁。
“久卿,难得看你带了包。”苏小婷从另一边出现跟她搭话,“这回的重大机密我很期待。”
“大可放心,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段久卿挑眉,转头目光揽过他们三人,“车子已经开到门口了,走吧!”
“啪嗒——!啪嗒——!”左右后座车门前后陆续关闭,车向倒转,默然加速驶出疾驰迸发而出, “呜——!”
“哎呀!……没想到雨师队长开车这么快。”云生一下没跟上劲,脱口而出。
“私家车要开快些才不会晕车,何况大白天的光线视野好,不会吵到人。”雨师赋乐见其谈,笑意盈盈的精神抖擞,“你们今后也会接触到的。”
“得看尚海城恢复的境况了。”苏小婷无奈摇头,仿佛提到什么哀默的往事,“想当初打了十四年,尚海城隔三差五千疮百孔的,不光是富商们的仓库,就连银行,码头都会……”
“即便如此,十四年内最繁华的地方里面还有尚海城。”段久卿见状难得凑热闹搭话,平静意犹未尽的回味着,“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打点的还不错。”
“算你重情重义。”雨师赋闻言又是轻笑打趣她。
“还好,得多谢雨师队长……在尚海城做校尉的时候拼死抵抗,不然以民军孤军奋战死伤无数,谁又能如虎添翼帮我们一战制胜呢?”苏小婷突然起劲,兴致高涨的忙不迭大夸其词雨师赋,其乐融融的一刻融洽得水到渠成。
“全看情势而已。”雨师赋笑得收敛,手里的方向盘拐弯,速度缓慢下来,“可以下车了。”
“注意进去的时候切勿喧哗。”雨师赋还不忘提高声量率先声明提醒。
“哒,哒,哒……”几人陆陆续续放平步伐,进入敞开的大门。
“阿门!……”齐聚一堂跪地匍匐的一众人齐刷刷的高声宣告后,各自起身。
“大祭司。”雨师赋口吻平静的呼唤道。
“雨师,你过来有什么事吗?”他应声抬头走上前来询问。
“是这样的,昨天记者们出去拍摄记录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雨师赋认真汇报,一边看了一眼四人,“不仅如此,他们还抓到了人,看起来不像城中百姓。”
“是吗?快带过来给我看看。”大祭司听后眉头紧锁,目光落向他们四人,抬手招呼一边尚在收拾跪垫的信徒,“对了,记得帮我把先知喊过来,就说发现了可疑人员,让他协助盘查。”
“把人带上来吧。”段久卿也不闲着,趁机往旁边使了个眼色。
“几位请坐吧。”大祭司眸光目光如炬,定格在雨师赋身前,“难怪你一早会跟着过来。”
“最近城门口的治安还算稳妥,今早事先让法师们一块镇守,有什么事再回来通报就是。”雨师赋从善如流的同大祭司汇报起工作的安排,“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要是这个人不仅是明枪易躲的怪物袭击,那么类似这种深入的高度警惕工作需要治标治本。”
“眼下就是最好的例子了。”雨师赋边说,瞥眼扫过他们四人,顺道余光看见门口处,云生扯着双臂拉过来的捆绑紧实,密不透风的站立身影。
“木乃伊?!”大祭司目瞪口呆指着惊呼。
“稍安勿躁大祭司,这只是为了锁住它不让它逃跑的手段。”雨师赋从容的劝慰着,一边唰然解绑的声音穿插几下。
“啊!……”绸带解开收回,那人短暂急促的惊叫一声,短小可见的身影在披风下堪堪遮挡。
“你是谁?”大祭司见着是个人,自顾自先开口询问。
阳春白昼皆光明,昭然若揭初盛况,光天化日朗乾坤。
窥见一斑管中豹,留得听雨雾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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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哈喽艾瑞巴蒂大家晚上好!
微末:明天就是十二月了!祝福大家年末愉快!
微末:咱们下次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