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荞荞，这是……你哥？”

“啊？啊……对啊。”

“你好，我是沈昱，日立昱。”

“……嗯，你好，我是陈肃，严肃的肃。你……认识阿荞？”

“emmm……应该算是吧，毕竟我已经是小美人的朋友了。”

沈昱笑嘻嘻的，陈肃却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是很少见陈荞交朋友，一时间并不适应。

“嗯……知道了，如果沈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你父亲在你病房门口问你去哪了。”

“知道了，不过不用叫我沈公子，你叫我小沈就行。”

“嗯……”

“哥，走吧。”

听到陈荞的声音，陈肃才稍稍回过神来。而此时沈昱已经走远了。

“好……”

陈肃声音略微的有些沙哑，带着陈荞回了病房。

“阿荞，刚刚我去问了大夫，后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老李头，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在不在那也不知道了，那么多年了，他也没发过一条短信，真的是……”

陈肃说了很多话，说着他们从校园到工作，再到现在，似乎说不完，陈荞听得很认真。

深夜的声音格外明显，屋内只有陈肃的声音，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窗户上，打湿了挂在窗外的千纸鹤。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陈肃的声音也未停。

后天——

“哥，走了。希望我不用再来这里了。”

“……走吧”

“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去……”

陈肃不敢和陈荞说，他已经把房子卖了，为了治陈荞的病。他一时竟也不知所措了。

“……不如，我们去看看老李头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上课。”

他们来到了丁湖中学。

“哥，我们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些东西啊，你看你看，那边的门后，好像是他们的大操场，我们之前只能在教学楼前上体育课，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对啊，趁着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先去找找老李头教的班级吧，给他个惊喜。”

“好。”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你看看你，那你干什么啊！一天天的，只知道上课睡觉，有本事你下课的时候别玩啊！”

“哥，你听，好像是老李头在训人。”

阵阵的读书声，只有一个睡眼惺忪的男生和李白应在那儿，像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李白应和陈肃。

“你看看你，你能干什么啊你！一天天只知道打架，不知道礼貌，有本事你就打死别人啊！”

这一刻，时光好像重合了，多年后，当年被训的人长大了，而被训的人也换了他人。

陈肃带着陈荞悄悄溜进李白应的班里，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像极了从前，他们俩就坐在最后面，好去抢饭。

外面李白应的声音也没了，他正走进来。

明明长得高高瘦瘦的，却要留着微长的胡子，眼神依旧很坚韧，眉眼间还是那股子严肃的劲，与当年的差别不大，依旧是那么文质彬彬。

“好了，你回去吧，我们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