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家徒四壁

这次的追杀行动，注定十分地凶险，但也正好为锻炼凤九舞的能力提供了难得一遇的机会。

顾星河的理智和冷静说服着他，逼迫他不去，想象一切可怕的可能性。

“你即刻出发，依照吩咐行事。”

惜字如金地说完这句话，顾星河便径自走进了殿内，似乎外面的一切与他再无瓜葛。

翌日清晨，陈设富贵而不失大气的公主殿内，凤小小慵懒地用着些早膳，旁边侍立的贴身丫鬟碧儿低眉顺眼，端的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真没意思，今日又是碧血燕窝，”凤小小看着白玉碟中散发着热腾腾白气的佳肴，却全无胃口地撑着下巴，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样。

作为这个国家最受宠的公主，凤小小自幼便是锦衣玉食，这样的山珍海味早已是见腻了的东西。

“公主，这燕窝，是离国新上贡的一批珍品，厨房的师傅特地加了极为上好的灵药，今日新出的这份叫水晶燕窝，既好看又好吃得紧呢。”碧儿见她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便温言软语地劝道。

见她这样说了，凤小小无奈地抿了抿嘴。

“父王向来是疼我的……好吧，那我就用了这些燕窝。”凤小小总算听进去了她一些话，对着眼前的“水晶燕窝”重新拾起了兴趣。

碧儿见她不再叹气，也受到感染，眉目间扬起几丝笑意。

“碧儿，我昨儿叫你去见见的那书童家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凤小小有一口没一口地用着早膳，一边心不在焉地问着身边的人。

书童的“离奇失踪”，或者干脆说是葬身兽腹，或许在偌大的王城中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在他的家人眼中看来，却是令人悲痛欲绝的噩耗。

……

那书童家住霁山脚下，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顶摇摇欲坠的小木屋而已。

他家中仅余一老母，孤苦伶仃，唯一的孩子因为天赋异禀，被王上的爪牙抓去做了书童，从此杳无音信。

他年迈的父亲因为衣食无着，又加上唯一的骨肉分离，毫无踪影渐渐身染重病，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可怜的老妇人靠着过往行人的施舍度日，在每日盼着儿子能够回来见见自己的漫长等待中哭瞎了眼睛。

……

“……那书童在王宫多年，奴婢竟不想他家中如此落魄，家徒四壁，家里也只剩下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妇人乞食度日。”碧儿一张伶俐的巧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说了个清楚。

凤小小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繁荣富庶的国境之内竟然还有这样贫穷的地方。

她看了看自己碗中的燕窝道:“我的早膳，要是换成银子，够那老妇人用度几日？”

要不是自己的过错，那书童和他的母亲此刻虽然暂时不能相见，但至少必定不会阴阳两隔的。

想着，凤小小难受地扔下瓷羹匙，皱着眉头道:“这都是我的错……”

碧儿见状，一双乌溜溜眼睛止不住的心疼。

自家公主虽说心性尚小，但心地还是好的，换做旁人，哪个又会来操心一个小小书童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