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2·留在卓府

卓翼宸冷静下来，垂下眼眸，眼中有泪光闪烁，“我…我不会，哥哥还没来得及教我云光剑的剑招。”

青鸟心中一痛，摸了摸他的头，“我会教你。朱厌是我看着长大，他会的，我教给你，他不会的，我也教给你。”

“小宸，在你有能力杀死朱厌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卓翼宸之前并不知道朱厌与青鸟是什么关系，骤然知晓两者似乎很亲近，一时间有些犹疑：“朱厌是师父看着长大，师父舍得让我杀了他？”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青鸟捡起刚刚因为卓翼宸太过激动没拿稳掉落在地的糖袋，放回卓翼宸手中，“山中小院，或是卓府，还是由你来选一个。”

“我想留在卓府。”卓翼宸又吃了一颗糖，望着青鸟喃喃道：“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练习法术，总有一天我会杀了朱厌为父兄报仇。”

“好。”青鸟点头，再次朝他伸手。

这一次，十五岁的卓翼宸将手放进青鸟掌心，跟着她离开。

卓翼宸有了师父，家中便算是有了长辈，卓家父子的丧礼没有再让范府操持。

卓翼宸在丧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他披麻戴孝在父兄的灵柩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扶棺下葬。

卓翼宸在父兄的坟前坐了一夜，青鸟便在一旁陪了他一夜。

冬天的夜很冷，到后半夜，零零碎碎飘起了雪花。

师徒二人谁也没动。

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阳光划破黑暗，沉默了一宿的卓翼宸才第一次开口。

“师父，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家。”

师徒二人并肩走回卓府，素白的宅院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

“请师父教我剑法。”刚走进院子，卓翼宸忽然朝青鸟跪下。

青鸟让他起来，他倔强摇头，大有今日青鸟不教他，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微微叹息一声，青鸟道：“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好好睡一觉。”卓翼宸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见卓翼宸仍旧不肯起来，青鸟伸手在他额头一点，一缕青光渗入他的眉心。

“睡吧，好好睡一觉，”青鸟扶住昏睡过去的卓翼宸，将他送回房间。

雪飘得更大了。

青鸟坐在树下，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块发着光的五彩石头。

这里能透过窗户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卓翼宸睡的很沉。青鸟看看沉睡的卓翼宸，又看看桌上的五色石，最终伸手将五色石收起，什么也没做。

“青鸟大人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青鸟迟迟不归，朱厌便来寻她，一入天都城便听说青鸟收了卓翼宸为徒，还住进了卓府。

这显得留在山间小院等她的朱厌和文潇很不重要。

此刻朱厌坐在房顶上，望着院中的青鸟控诉。

“把你忘了，你不也找来了？”青鸟抬头看他，眼角带着笑意。

“文潇怎么样了？”

“还是不怎么说话，也睡不好，总做噩梦。”朱厌凝眉，眼带担忧。

“带她来卓府吧，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不住小院了？”

“小宸选了这里。”

“那我想选小院。”朱厌不满。

“你可以住小院，我不反对。”青鸟望着他笑。

朱厌咬牙切齿，“青鸟大人，你这是为老不尊。”

“多谢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