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2·我杀不了他

文潇的精神状态很差，不知道血月之夜她究竟看到了什么，醒来之后她几乎将那夜所有的事情遗忘，只记得是离仑杀了自己的师父。

幸好一觉醒来，身边还有大妖和青鸟，否则文潇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明白白泽令事关重大，文潇当然愿意去一趟山神庙，希望能找回白泽令，只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几位山神检查过文潇的身体之后，得出的结论和青鸟是一样的。

文潇体内没有任何白泽神力，白泽令就像不在她体内一样。

可是文潇是白泽令选中的下一任白泽神女，赵婉儿死后，白泽令能去什么地方呢？

思来想去，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青鸟只能带着文潇和朱厌先去天都。

那里还有一个孩子等着她去照顾。

将朱厌和文潇安置在山间小院中，青鸟再次造访缉妖司。

前日这里还是一派井然有序，可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满地还来不及清洗的血迹。

缉妖司的大半人马都死在了前夜，零星剩下的一些人现在也如一盘散沙，根本聚不起来。

在新任指挥使上任之前，这里恐怕会一直萧条下去。

“什么人！”正在清理废墟的缉妖司侍卫听见脚步声，如惊弓之鸟般拔刀冲过来，却在看清青鸟面容时直接跪了下来：“青鸟大人！”

青鸟认得这个侍卫，这是她上一次来，引她去见卓文章的那个人，“你起来。”

“青鸟大人，朱厌在缉妖司大开杀戒，卓指挥使、小卓统领及缉妖司一百三十八名同僚遇难，请青鸟大人为缉妖司主持公道，捉拿凶犯！”

侍卫不愿起身，重重地朝青鸟磕头。

青鸟不是没有预料到这般情形，她扶起不停磕头的侍卫，伸手抹去他额角的血痕。

“本座杀不了他。”青鸟实话实说，“朱厌乃天地戾气所诞大妖，不死不灭。”

侍卫眼眶通红，声音嘶哑：“那缉妖司这么多兄弟，还有卓大人父子两人，都白死了吗！”

青鸟拍了拍他的手臂，做出承诺：“本座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有劳你带本座去见卓翼宸。”她去过卓府了，除了满檐白幡和白灯笼，一个人也没有。

“小卓公子？”侍卫收了收自己的情绪，想起那夜他去给卓翼宸送云光剑，卓翼宸一直问他“我哥呢”，他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小卓公子才十五岁，失去父兄如今孤单一人，卓家连能主持丧礼的人都没有。

“青鸟大人请随我来。”侍卫没有多问，带青鸟出了缉妖司，直奔范府。

卓家只余卓翼宸一人，卓文章的师叔范瑛便将卓翼宸接到自己府里暂住，至少，由他主持将卓家父子的丧事办完。

“劳烦通传，青鸟大人来寻小卓公子。”侍卫和范府门卫说了一声。

很快，就有脚步声急匆匆朝门口走来。

是一个青鸟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神色憔悴，看起来几日未曾合眼。

“下官范瑛，参见青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