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世界·昔人已逝

黄药师难掩心中震惊，不敢相信明姬年纪轻轻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看明姬的模样不像是练过什么邪功，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将自己毕生功力传给了她。

除了明姬的师父，不会再有别人了。

思及此，黄药师的眉头高高皱起，问：“你师父将毕生内力全渡给你了？”

明姬也不意外会被看穿，点了点头，“前辈既然看出来了，想来也明白你我二人如今实力相当，非要打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黄药师不接她的话，只是质问：“你可知，如此传功之后，你师父耗尽元气必死无疑。”

明姬愣了一瞬，而后忽然笑了起来，散去掌中内息，眼中有几分落寞。

“难怪非说什么我年岁到了要赶我出谷，原来是自己大限将至了，是担心自己死相太难看丢人吗？”

明姬轻声呢喃着，不再理会黄药师，自顾自走到一旁想要坐下。

直到踩在那躺椅的碎屑上，想起椅子已经被黄药师一掌击碎，明姬这才回过神，转身看向黄药师。

“臭老头在我出谷前叮嘱过，他和你有交情，说你年轻时候帮过他。”明姬的声音很平静。

虽然明姬觉得黄药师未必真心将臭老头当朋友，但眼下，她也的确做不到再与黄药师为敌。

“就当我替我师父，还你人情罢了。”

在檐下的台阶上坐下，正巧去搬救兵的护卫回来了，请来了姓梁的白胡子老头。

梁子翁不识黄药师身份，只听闻这人在找明姬麻烦，进了院子就要动手。

可前脚刚跨过门坎，就察觉到院中的气氛不太对劲，当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见有人来了，明姬抬眼望过来，“这里没事，梁先生自去忙吧。”

黄药师见救兵来，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动手，刚刚明姬话里的意思是要和解，他牵挂女儿安危，此刻也不会主动挑起争端。

屏退闲杂人等，明姬告诉了黄药师关押黄蓉的地方。

当时他们身处草原，再往西深入，就会到西北大漠，那里是明姬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让人将黄蓉送回师父身边了。”

原本想的是送个人回去给臭老头解闷，她派去的人会将黄蓉的身份和她的计划如实告诉臭老头。

是放黄蓉走，还是留下黄蓉，都由臭老头自己决定。

按理说负责押送黄蓉的人也该回来复命，眼下却也没有任何消息。

想来，应该是那些人到达枯谷之后发现臭老头已经仙去，不如何去何从，所以还在耽搁。

“师父仙去，做弟子的理应为他处理身后事。前辈若要救女，便随我走一趟吧。”

明姬已经收拾好心情，要回枯谷奔丧。

“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有生之年，黄蓉与郭靖不得出桃花岛一步。”

“若再让我听闻这二人的消息，天涯海角我也取他们性命。”

话明姬已经说了，至于能否管住这两人，那是黄药师的事情，明姬要做的，只是在他们违背约定之后，做一些善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