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无言

什么原则一下子就被抛诸脑后了，青阳捋了捋灰败的胡须，哼哼道：“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了。等回了宗门，你自觉来清风涧调养，不待足七七四十九天哪里都不许去。”

他已经琢磨好用什么药材给她调养身体了。

“是是是，多谢长老宽宏大量，不同弟子计较。”

就算青阳不开口，她也会厚着脸皮去清风涧蹭药的，不为其他，实在是这一次受的伤太重了。

“这还差不多。”青阳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又给蓝棠渡了些灵力护体，交代道：“近几日都不许再动灵力，老老实实养伤，记住了吗？”

“弟子遵命。”蓝棠笑着应下。

门外传来慕容紫英的声音，“青阳长老，蓝棠是不是醒了？”

慕容紫英一直守在门口不曾离开，听见里面似乎有人说话，又不敢轻易打扰，忍了好一会儿，终于确认自己是真的听到了蓝棠的声音，这才敢敲门问了一句。

知道慕容紫英记挂蓝棠，青阳嗯了一声放人进来，“你看看蓝棠就行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我去给她煎药。”

青阳交代了一句就往外头走。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看到虚凉带着一个佩戴着蜀山派身份令牌的人走过来。

“青阳长老？”虚凉见青阳出现在这里，很是震惊，立刻过来见礼，顺便介绍了自己身后的道臻。

“我已经给蓝棠丫头疗过伤了，厨房在哪儿，带我去煎药。”

虚凉忙带着他往厨房走，顺便谢过了被请来帮忙的道臻，好言好语将人送走。

房间里，慕容紫英站在床边，和蓝棠对视，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蓝棠以为慕容紫英是生气她擅作主张以身犯险，慕容紫英则是在想幻境中那个说要和他结为道侣的蓝棠。

在守着蓝棠的这段时间里，慕容紫英满脑子都是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他分不清最后出现的那个蓝棠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却也无法开口去问。

怎么问？他难道要问，幻境里那个向他陈情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蓝棠，还是问蓝棠有没有听到那妖怪对他说的那些话？

“师兄。”蓝棠先开口了，她垂下眸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慕容紫英一下子回神，一见蓝棠这副模样，几乎给气笑了。

立刻想起来小时候，蓝棠偷偷练功导致灵气逆行差点走火入魔，醒来时也是这样一副心虚的表情。

“现在知道心虚了？”倒了一杯温水在床边坐下，慕容紫英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蓝棠喝了两口水，觉得嗓子好受了些，这才试图和他讲道理，“事出紧急，我也是为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紫英打断了。

他说：“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无法责怪她任性妄为，甚至连让她下次不要再这样做的话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将所有的心痛与焦虑吞进肚里不发一言。

他听虚凉说蓝棠和北柯同归于尽的时候，险些想要跟着一同去了。

但这样的想法，他不会说出口，甚至在回过神来后羞于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师兄。”

蓝棠冰凉的手覆住他的手背。

谁也没有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