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九：白月梵星41

净渊看着姝棠，眼睫轻覆，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底藏着淡淡的讥讽。

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嘲讽姝棠此刻的狼狈模样，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躲我？你瞧，这便是你执意要走的路，把自己弄得如此境地，值得吗？”

“平日里装傻充愣，现在却如此倔强……”

“骗我，利用我……一直继续下去有什么不好？非要自己去撞墙。”

姝棠轻笑一声，直视着净渊的眼睛，“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从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哪怕今日魂飞魄散在此，我也认了。”

她姿态闲适，衣衫早已在天劫下化为灰烬，此刻只有内甲随意的遮挡着。

但她周身尽是龟裂的血痕，让人升不起半分旖旎心思，只担心她会就此碎掉。

“你比我想象的聪慧。”姝棠所有情绪归拢，带着几分调笑，“也是，活了几万年，便是一头猪也该成人了。”

“……”净渊落下，长腿一曲，坐到她身边，“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你给我下的咒印，你还利用我的威势替你巩固地位，用我给你的灵物修行……”

“什么都知道，你还年年都来？”

“知道的太晚了……”净渊喟叹，“为何不选择我，我帮你不是更轻松，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

“你帮忙，我岂不是就彻彻底底把自己赔给你了？”姝棠生动的翻了个白眼。

“好…好个心狠绝情。”净渊的眸光突然冷了几分，他微微别过头去，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在你心里，与我在一起，竟是如此不堪的事。”

“并非，我只是喜欢做掌权者。”姝棠道，“你很好，有情有义，最重要的是对我很好，尤其是现在发现，你明明知道我并不善良，还对我这么好，我就觉得你更好了。

“可我若依附于你，那往后便只能仰仗你的鼻息生活，即便你能给我无尽宠爱，可我这颗心，始终是渴望能站在巅峰，凭自己的本事去掌控一切的，我不想失去那样的自由，哪怕为此要历经千难万险。”

“而且……你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她如果回来了，你又准备怎么面对她？”

净渊神色微愣，一时有些无言。

姝棠轻笑一声，眼眸微眯，“净渊，我尊重你，但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所追求的东西。”

净渊沉默良久，又重新看向姝棠，“她比你善良多了。”

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控制不住的喜欢坏女人。”

净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坏。”姝棠嘟囔着，“这世界上男子做这些事就是有谋略、有手段，到了女子身上怎么就成了坏呢？”

“怎么男人利用周边的人就是借力，有大志向，到了女人这儿就成了心术不正、不择手段了呢？”

“还有，你喜欢我是因为我足够优秀值得喜欢，是见色起意。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地步，哪怕过程中用了些计谋，那也是为了达成我的目标，和那些心怀叵测的坏可沾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