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这世上这贵重之物都比不上一个顾齐
谢祁安看了眼那柱香,然后从胸口处拿出那块令牌,把他扔到周思程手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顾齐在哪儿了吧?”
周思程摩挲着手中的令牌,面露喜色道:“当然,朕说话算话,就在章德殿,后面的那个刑房里。”
话音刚落,谢祁安就转身冲了出去。
周思程收起令牌,看着他狂奔的背影,露出一丝悲凉之色。
刑房里,顾齐被放平在一旁,他的身边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此时正在低头解顾齐的衣服。顾齐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昏睡在地上。
谢祁安赶来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解的只剩下里衣。他双目充血,一把拉起压在顾齐身上的那个人,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他身上。
等他忙完后,看向那人,那人正是几个月前被他逐出府的祝萧。他突然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他把顾齐的身份隐藏的的那么好,还是被周思程知道了。为什么周思程那么笃定顾齐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他看向那人,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骛的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阴狠起来。
他顺势拿起一旁的剑,猛地向那人刺去,然后拔出。血滴溅在男子清隽的面容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确定那人死后。他丢下剑,转身向地下的顾齐走去,他弯腰将人用外衣包裹起来将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里。
屋外的雪又下了起来,比早上的还要大。他头发凌乱,玉冠倾斜,面色苍白,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一步一步走出章德殿。
“顾齐,我带你回家。”
身后的周思程站在殿外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把手中的令牌握的更紧。
前几日,有人找到他,说是他知道谢祁安的软肋是谁,而且他不求什么恩典,只是希望可以同谢祁安的那个人待上一炷香的时间。周思程不以为然,便应了下来。
谢祁安快马加鞭回到府上,将顾齐紧紧抱住回到房间,然后为他盖上被子,转身就去找苗管家去叫大夫。
大夫来了后,仔细为顾齐检查。一旁的谢祁安,背着手,急得在屋里转来转去。许久,大夫走了出来,他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大夫行礼回答道:“王爷,顾公子右胸伤口很深,失血过多,伤口也有些发炎,但未伤及根本,下官这就去开几副汤药和外敷的药,王爷派人随下官来就是。”
听见未伤及根本,谢祁安吊着的一口气瞬间舒了下来,他向大夫行礼:“多谢大夫,谢野,你随着刘大夫去取药。”
两人走后,谢祁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见光着上身的顾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他慢慢走过去,生怕吵醒他。他将顾齐的手放进被子里,替他将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开。
看着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他心疼的看着顾齐。
顾齐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谢祁安,手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来。
谢祁安连忙回抓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顾齐不言,努力的伸出手要去摸谢祁安的脸,谢祁安看出他的意图,连忙将自己的脸送上去,拉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肌肤。
触摸到谢祁安的一瞬间,他的眼眶红了一圈,蕴含着泪水。
“阿……阿祁。”
谢祁安看着他,也红了眼,微笑道:“我在。”
“是你吗?”
“是我。”
谢祁安微微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顾齐别开头,手垂落下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
谢祁安想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却被顾齐躲开了,那人眼睛一眨,又一滴泪落了下来。谢祁安心疼又不知所措道:“怎么了?”
“我的脸……”
谢祁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他的脸掰正,认真地说:“只不过是一道浅浅的剑痕,谢野去拿药了,外敷几天就会掉了。”
“真的吗?”
顾齐脸上的疤痕是周思程用刀划得,他被押入那个刑房后,周思程过会就来了。他命令人用盐水将他泼醒,身上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一睁开眼,就看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皇上。
那人红唇微启:“你就是顾齐?长得还不错嘛,怪不得谢祁安会喜欢你。”
顾齐沉默不答。
“脾气倒和现在那人一模一样”那人笑了笑,接过身边人手中的刀,一只手握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刀,在他的脸庞边比划。
“你说,朕要是把你的脸画划了,谢祁安还会像之前那么喜欢你吗?”
闻言,顾齐微微抬起头,看向周思程。
“美人是要配美人的,谁会喜欢一个脸上有疤的人?”
顾齐微微慌张,他看向周思程,摇了摇头,轻轻的吐出“不要”二字。
那人微微一笑,温柔说道:“乖,不疼的。”而后将刀在顾齐的脸上轻轻划了一刀,正欲狠狠的划上一刀是,却被身后的丞相呵斥住:“你把他伤了,还怎么从谢祁安那里拿到兵权。陛下,现在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周思程放下刀,转身看向一旁的丞相:“朕可不是争风吃醋。”
“只有这个人完完整整的,谢祁安才会与我们交易。”
“朕知道!罢了,那人快醒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看了一眼顾齐,便拂袖而去。
顾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谢祁安,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把兵权交给陛下了?”
“嗯。”谢祁安大大方方的承认“他要我拿我手里的兵权换你,我就给了。”
顾齐猛地咳出声:“咳……王爷……你怎能把兵权给陛下?没了兵权,他就没有把柄在你手中了!”
谢祁安连忙替他顺气,安抚道:“没事,救你要紧。”
“我……怎么……属下的命不值那三十万大军。”顾齐低下头,小声说道。
谢祁安迫使他抬起头,温柔的看着他,认真说道:“值!你值得上这世间最贵重之物,不对,是这世上最贵重之物都比不上一个顾齐。”
“王爷……。那可是三十万大军啊。”顾齐惋惜道,心里又有些害怕,小皇帝就是为了得到谢祁安手中的兵权,才会对他次次忍让,如今,兵权到手,他怕小皇帝容不下一个摄政王。
谢祁安安抚道:“不是三十万,只有十万。我知道他觊觎我手中的兵权很久了,所以我早就将兵权交到锦安手里了。”
【一日,谢祁安将另外可以调动二十万大军的令牌交到段锦安手中。
段锦安看着手中的令牌,想要还回去:“不是!你真把这交给我啊?我那日就说了句玩笑话。”
谢祁安将令牌推回去,认真道:“周思程觊觎我手里的兵权好久了,你段家世代为将,满门忠烈,他不敢动你的主意。但我不一样,他当时与我交好,这些年送给我的桂花糕里下了能让人瘫痪的剧毒,他为了我手里的兵权,筹划好久了。所以,这你必须收下。”
段锦安接过谢祁安手中的令牌,对谢祁安做了个“放心”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