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苗管家正要离开，被谢祁安喊住：“苗伯，府内是不是有一位叫顾齐的暗卫？”
“是……”苗管家疑惑，自从将那孩子买了回来后，自家王爷就把他丢在了暗卫，根本没想过那么一个文弱的小孩要怎么去接受那么重的训练，但还是如实禀报。“那孩子是您在京郊外遇见的一个小孩，当时城外正在遭受饥荒，那孩子的父母都被饿死了，他拦住了您回京的马车……”
一个穿着麻衣的男孩拦住了谢云祁回京城的马车。
“哪里来的小乞丐？快走，这是福王殿下的马车，你也敢拦？”
小顾齐已经饿到不行，他死死挡住马车，马夫不得已下车将要驱逐他，便听马车内传来清冷温润的声音：“何事？”
“回王爷，有位小乞丐前来乞讨。”
“那便留些银子给他，快快赶路，再晚就要误了本王的大事了。”当时谢祁安的大事便是赶回去给已经出了冷宫的六皇子过生辰。
“是。”马夫朝小顾齐扔下一袋碎银“给你银子你速速离开。”
没成想小顾齐并没有接银子，反倒是突然提高音量“福王殿下，草民有事想请福王殿下为草民父母与兄弟姐妹一个公道。
谢祁安不耐烦地掀起帘子低眸望去，“告什么？”
小顾齐抬眼望去，少年光洁白皙对 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小顾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了全部：“草民要告莲花镇县令，他强征地税，今年收成不好，又逢饥荒，村民连吃的粮食都没有却还要交税，朝廷下发的粮食也被县令和几个村官瓜分了，落到我们手里的粮食少之极少，草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被活活饿死了，福王殿下，草民恳请福王殿下为莲花镇的人做主。”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谢祁安的眼光暗了下来，示意马夫将昏过去的顾齐带回去。
一来二往，便是耽误了时间。谢祁安理完事情经过，便快马加鞭去找周司钦。去的时候便见周思程一人坐在庭院内，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背后动静后，欣喜的转过头：“祁安？你来了？”
“对不起啊，小程，本王来晚了。”
周思程此时还是十六岁的年纪，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略带些委屈，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地谢祁安，“云祁事忙，这不过是个生辰，明年还会有的。”
看得谢祁安心软软，他抱住周思程，低声哄道：“本王回京的路上遇见一个小乞丐，他告诉了本王一些事情，小程，你刚靠着才华出了皇宫，此时地位还不算稳，京郊莲花镇的县令有贪污赈济粮和强收地税的嫌疑，待明日那小乞丐醒了之后，我向皇上力荐你随我去莲花镇彻查此事。”
周思程点了点头，透过谢祁安的肩膀看向远处，嘴角微微上扬。
之后，小顾齐协助谢祁安和周思程彻查了莲花镇这一案，谢祁安念着小顾齐有功且在世上已没有亲人，便吩咐苗伯把他送进暗卫训练。而周思程因为这一案让皇帝对这个皇子有了兴趣，在谢祁安的一番说辞下，皇帝下旨给了周思程爵位。
听完苗管家的讲述，谢祁安低下了头。
我真的是……
“好，本王知道了。”
苗管家下去后，谢祁安冲门外喊了句：“来人，备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谢祁安换了件月光色的锦服，挽起头发玉冠上缀有流苏。他背着手穿梭在袒胸露腹的暗卫，最后停留在一位看起来才十七岁的少年身上。少年背对着自己赤裸着上身，背后布满了伤疤，有新的，有旧的。因为训练的强度，大家出了汗。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肩头滚落，沿着光滑的肌理往下流动，在他的腰腹处拐了个弯。
谢祁安咽了咽口水，轻咳了一声。
少年闻声转过头，下一秒躬身行礼：“属下参见主上。”
“免礼。”
谢祁安扫视了一眼顾齐，他的身姿挺拔，四肢修长，略显苍白的脸庞上，细碎的额发随风飘动，掩映着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睛，眼底仿佛浮动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之色。
“把衣服穿上，到本王书房一趟。”说完又在那坚实的上身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顾齐看着谢祁安的背影，眼底溢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一丝喜色。
他……还记得我？
书房内，谢祁安翻阅着书籍。
“主上。”
谢祁安抬眼，只见眼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服顾齐。
“你是几岁来的府上？”
“十一岁。”
“如今多大了？”
“十七……”
“六年……。”
谢祁安挑眉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儿，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顾齐？你为何练剑?”
“练剑的目的，是为了守护主上安危。”
谢祁安笑了笑道：“暗卫多的是，本王可不缺你一个。”
顾齐猛地抬头，对上谢祁安的眼神：“属下的剑术是整个暗卫里最强的。”您不能不要我，我已经是最强的那个了。
谢祁安听懂了顾齐的言外之意，“本王如今是手握大权的摄政王，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人想着法儿的往本王府上送人，你说，府内两百余人，本王可信的有多少？”
顾齐扑通一声跪下，“属下只明白一件事，主上是属下毕生追随之人。”
谢祁安微愣，而后他垂眸盯着顾齐，眼底的笑意分明，似拢了温和的月泽，光华流转。他问道：“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是”
“那本王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顾齐沉默了一会，点头回道：“主上对属下做什么都可以。”
“你起来，到本王跟前来，让本王好好瞧瞧你。”
顾齐起身，绕过案几走到谢祁安的面前，刚要开口说便被一股力气扯了下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自家主上的腿上了，他忙着挣扎：“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