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者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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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火车站,粤军收到命令将火车包围,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图南和黄从匀,粤军将其包围,举枪示警,“别动。”

黄从匀刚想阻止,沈图南拿出证件,“我是赣南经济封锁处特派员,涂南申。”

士兵看到证件后,下枪敬礼,“长官。”

沈图南和黄从匀立刻赶回广州行馆。

两人在书房外的花坛里,找到了一个铁盒,打开看见陈昊文留下的他和**的信件往来,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帮助陈氏父子逃跑的经过。

原来陈昊文早就做好了打算,既然他们父子已经和南京政府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了,何不卖沈图南个好,万一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撕破脸。

“先生,有了这些,即使没有抓到陈昊文,南京也无话可说。”黄从匀说。

“这次粤军丢了物资,想必没那么好说话,未必会帮我们。”沈图南说。

“先生,魏若来在火车上给了我这个。”黄从匀从怀里拿出来递给沈图南。

沈图南发现是粤军和**交易的清单照片和账本。看来无论何时,魏若来都在为他这个兄长考虑。

“有了这些证据,我们足以牵制粤军。”沈图南看后说道。

闫佑民果然不请自来,气势汹汹。

“特派员,我的副将死了,**和陈昊文跑了。您是不是要给我们粤军一个交代?”闫佑民大声质问。

“交代?恐怕是闫爷您得给我一个交代。这通共的大罪,我怕你担不起。”沈图南面色清冷,透着杀气。

闫佑民看到沈图南这个表情,意识到沈图南一定拿到了证据。顾不得慌乱,一改刚才专横的语气,“特派员,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可戴不住。”

“闫爷,你粤军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和陈昊文才几个人,你粤军多少人,我的别动队已经打光了,我找谁要人?还有你刚刚提到刘副官,他不会是为了给**保驾护航才上火车的吧?”沈图南底气十足的问道。

“特派员,这说的哪里话?刘副官自然是为了阻止**把物资运出广州,才和您一起上了火车,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听着沈图南的语气,闫佑民并不知道沈图南掌握多少证据,但现在绝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自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那刘副官和我的别动队一样,死得其所呀!闫爷,你究竟是想黑吃黑,还是真的为了阻止**,你心里清楚?”沈图南冷笑着说。

“特派员,这是哪里话?”闫佑民此刻表情极其不自然。

“那闫爷是什么意思?我这还有一事,我这有陈昊文通共的证据,一会儿我会向南京汇报,**确实协助陈氏父子逃离。”沈图南拿出了陈昊文和**的往来信件。

闫佑民接过信看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认为此事还有转机。为了撇清自己,忙说:“特派员,这事实不是很清楚了吗?是陈昊文勾结**,承诺帮助**抢走物资,而**答应帮他们出境。里面没有我们粤军的事呀!这件事,我也会如实向南京汇报。您居首功。”

“不敢当,只盼闫爷日后行事小心,莫再让别人抓住尾巴。”沈图南看闫佑民气势上已经弱了下来,就递个台阶。

他本来也不会告知南京,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没必要摆在桌面上。

南京政府不会因为他告发闫佑民就视他为自己人,如果两边因此反目,不管最终谁赢,他沈图南也落不了好,到时反而会把两边都得罪了。

毕竟还在粤军的地盘,他自是愿意卖粤军个人情,而且是个大人情。

“特派员,我日后一定当心。”闫佑民看到沈图南并没有为难他,自然愿意接受这份好意。

“闫爷放心,南京那边我不会多言。至于**说了什么,我其实并不愿相信,我自然认定闫爷对党国必然是忠诚的。只是这次南京怕是要追责呀?”沈图南笑着说道。

“特派员,放心,上峰那里一定与您口径一致。”听到闫佑民的保证,沈图南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多谢闫爷。”

“特派员,客气。以后用的上闫某的地方尽管开口。”闫佑民忙不迭地说道。

送走闫佑民,沈图南吩咐黄从匀,“等我们离开广州后,把若来给的东西交给闫佑民。我们是没事了,不知近真现在如何了?”沈图南想到这,心又疼了起来。

黄从匀忙说:“先生,有魏若来在,他一定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陈昊文和魏若来带着沈近真下了火车。魏若来打横抱起沈近真,沈近真的脸色此刻已经惨白,不见一点血色。

此时接应的人已经开着车来接陈昊文,而谢松也已经被安排在自己人的医院里了。

由于已经出了广东地界,陈昊文吩咐先去之前给谢松安排治疗的医院,沈近真必须要输血,否则性命难保。

为了方便救治谢松,陈昊文很早就在广州附近的一个医院里安插了自己人。

魏若来看着怀里的沈近真,沉默无语。他摸着近真冰冷的手,感到绝望。

看着沈近真紧闭的双眼,魏若来轻抚了上去,一遍一遍的描摹,似要把这张脸刻在心里。

在此刻,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近真两人。

他多希望近真醒来,喊一声:“若来。”他的衣服已经被近真的血浸染,这刺目的红,遮天蔽日,死死的困住魏若来,让他窒息。

突然,车停了,陈昊文迅速下车打开车门,魏若来抱着沈近真冲进医院。医生护士迅速把沈近真推入手术室。

魏若来体力不支靠在墙上,可是他已经不能在这里等了,孔令峥他们还等着他会合然后和物资一起返回苏区。

“陈昊文,记得你答应我的,别食言。否则我说了,我不会放过你。”警告完陈昊文。

魏若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我让人开车送你。”陈昊文叫住了魏若来。

“不用了,你先救近真,我自己可以走。”魏若来没有止步,向医院外走去。

这每一步的艰难只有魏若来自己知道。可是他入党时,宣誓了,为了革命事业奉献一切。他确实奉献了一切,他把比自己命还要贵重的近真也奉献了。因为他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如果不这样做,即便近真醒了也不会原谅他。

陈昊文一个箭步上前拉住魏若来。

“你干什么?”魏若来甩开陈昊文的手。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们的矿不是我炸的。”魏若来听到这,问:“什么意思?”

“我应该说矿是我炸的,但人不是我伤的,我埋炸药的地方可伤不到人。”陈昊文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魏若来问。

“爆炸后,我去过现场,发现炸药的位置和数量都被改了。”陈昊文也疑惑的说。

“我承认,我只是想挑起争端,麻痹国民党,但我无意伤人。”陈昊文平静的说。

望着陈昊文的双眼,魏若来觉得他不像在说谎,毕竟这种时候,他没有什么理由说谎,没有任何意义。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一想到是此人害近真如此,他不会因为这点善意就原谅他,魏若来冷冷的问。

“我就是提醒你,你们队伍里有内奸,是谁我也不知道。”陈昊文语气和缓地说。

魏若来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陈昊文还是让下属开车把魏若来送到离北江码头很近的地方。

在魏若来上车的那一刻,陈昊文说:“我会尽力救活沈近真。”

魏若来盯着陈昊文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不是尽力,是一定。”

魏若来下了车,一路来到之前和孔令峥他们约定好的码头,看见了焦急等待的牛春苗。

“近真姐呢?”牛春苗问道。

“没时间了,撤。”魏若来并没有回答,只是吩咐撤离。

看到孔令峥此刻表情痛苦,虽然伤处已被包扎,但痛楚仍在。

“老孔,你怎么样?”魏若来问道。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沈教练呢?”孔令峥没看到沈近真,焦急的问道。

魏若来没有回答,一行泪水滑落。

“狗牯仔,近真姐她究竟怎么了?”看着魏若来如此伤心,牛春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时,孔令峥看到魏若来衣服上大片的血迹。“若来,沈教练她……”孔令峥不敢问下去。

“你说话呀,近真姐到底怎么了?”牛春苗不依不饶,她不会因为魏若来的沉默而停止追问。

“近真,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魏若来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孔令峥和牛春苗事情的全部经过,因为再复述一遍,他实在没有那份勇气,那血淋淋的伤口就在那,反复的撕扯着魏若来的心。

牛春苗哇的一下哭出了声,“近真姐!”

孔令峥也难过的流下了眼泪,这次特别连出来执行任务十人,只剩下三人,以及魏若来。

现在沈近真生死不知,自己的同志也不能敛其遗骨。这份悲壮,让铁骨铮铮的男儿也不得不动容。

战略物资安全运回苏区。

魏若来给雷鸣汇报了这次任务的全部经过,并且告知了雷鸣陈昊文的怀疑。

听完之后,雷鸣表示自己会将魏若来反映的情况,上报组织。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良久。雷鸣不知该说什么,只神色不忍的看了看魏若来。

“雷科长,我能申请到近真的住处帮她收拾遗留物品吗?”魏若来突然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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