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者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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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近真忙得差不多了,方志杰把书拿过去,沈近真耐心给他讲解,并反问他是如何思考的。

在做完这些事,天上已经月至半空了。

“志杰,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方志杰应声离开。

沈近真展了展略显酸痛的身体。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躺了下来。最近沈近真经常宿在厂里,毕竟再回银行宿舍有些远,索性在办公室搭个行军床。沈近真想着工作上的事,还在喃喃自语,不过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毕竟太累了。

第二天,沈近真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一看是方志杰。“志杰,怎么了?”看着方志杰着急的模样,沈近真问道。

“新发现的矿区出事了。雷科长,让您赶紧去开会。”沈近真向银行赶去。

到了银行,沈近真看见一个受伤的姑娘正坐在雷科长办公室,魏若来也在。两人面色凝重。

“雷科长,出什么事了?”沈近真问道。

“近真,这次任务取消,新的矿区遭到敌特破坏,已经被炸毁。我们的同志伤亡惨重。”雷鸣叹气说道。

“这位是幸存者林晚红同志。具体情况,让她来介绍。”

沈近真看向那位受伤的姑娘,手臂和腿部包着纱布,看来是皮外伤。

“当时为了更好的见矿效果,我们在大山里深耕了一个月,每个布孔都进行反复校验,以期达到最好的结果,就在我们勘验孔位的时候发生了爆炸。最后经调查显示因消息泄露,导致特务潜入,最后矿洞被炸。好几个同志都牺牲了。”林晚红说着就哭起来。

沈近真走过去安抚林晚红,并进一步询问了的情况,“可知道谁是叛徒?炸药成分检测了吗?”

“目前还不知道,正在调查,炸药成分检测了,这是报告。”沈近真快速翻看起报告。

“雷科长,并不是国民党兵工厂生产的炸药。而是一种土炸药。从报告并不能看出是敌特潜入引起的事故。”沈近真汇报着,并问林晚红,“林晚红同志,你们是如何判定是特务潜入放入的炸药?”

“有一个当地的帮工交代,他是被人收买,放置的炸药,之后帮工怕对方不给钱,悄悄跟踪上去,发现收买他的人和国民党的人有往来。”林晚红回答道。

“那个帮工是怎么判断对方是国民党的人?”雷鸣问道。

“他说之前他在赣州做工,和那个人打过交道,所以那个人才找到他,是之前别动队的,一直在给国民党做事。”林晚红回答道。

“别动队?看来赣州有新情况了。”雷鸣无不担忧地说。

魏若来一直没有说话,听着几人的对话,沉思着。

“元宝,先带林晚红同志去休息。”雷鸣叫来元宝扶林晚红去休息了。

“若来,你一直没说话,这件事你怎么看?”雷鸣问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疑点。别动队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发现新的钨矿资源并找到这个帮工的呢?找钨矿得在山里找,那就只能说明那个叛徒从一开始就和我们的同志一起去的,然后把消息传回赣州。”魏若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这就太危险了,这个人究竟知道多少?是不是也知道我们在造钨丝?”雷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目前不好判断,因为之前苏区矿洞被炸,这次也是以这个理由去寻找新的钨矿资源的,并没有说是因为造钨丝需要原料。所有的报告也都口径一致。我觉得若来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排查最开始去找钨矿的那批人。”沈近真想了想说道。

“好,先把名单汇总出来我们一一排查。”雷鸣说。名单在第一时间汇总出来,一共八人,排除了几个人的嫌疑之后只剩下两个人。

沈近真看了这两个人的资料,在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资料时,心下一惊。

这个人她居然认识。他的父亲也是早一批追随先总理中山先生的革命者,上任交通部总长的次子陈昊文,他不是和他父亲去法国了吗?怎么会是他!

沈近真没有犹豫立马把她知道的信息汇报给雷鸣。

“陈昊文?你了解吗?”雷鸣在得知这一情况后问了林晚红。

“不会是他的?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和善,而且工作很积极,很多难题都是他攻克的。”林晚红不可置信,那样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可能是特务。

“他性格温不温和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是国民党。我之前与他相识,并不算熟,在几次酒会上见过面,他之前在国外学的是铁路制造。他出国以后,我们也再没见过。他父亲在1932年一二八事变时,命令第19路军抗击日本军队,反对妥协政策,受到南京高层排斥,毅然辞职带家眷赴法国。”沈近真把她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这么说他的父亲并不支持南京政府的做法。”魏若来说。

“是反对,他父亲不但不支持还极力反对,我哥哥很敬重他父亲但并不赞同他父亲的做法。所以说他的儿子做这些事,似乎有悖常理。所以我才惊讶。”沈近真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并不奇怪,现在本就是国共对立时期,他毕竟是国民党,立场不同。现在初步判断出谁可能是泄密的人,就好入手了。我去给组织汇报。”雷鸣强调道。

“近真,你能否把陈昊文的具体情况跟我说说?”魏若来问道。

“我对陈昊文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加入了国民党,但他似乎对仕途上的事,没什么兴趣,对家里人安排的工作也并不满意,至于他这些年在做什么,我确实不知。但他既然来了,这件事就肯定不简单。”沈近真也不明所以,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结论。

魏若来听后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什么。

赣州,陈昊文和沈图南见面,他是南京方面派来协助沈图南工作的,和沈图南共同完成经济上“剿共”大业的,为之后的战事铺平道路。原则上不存在谁服从谁,地位上平起平坐,沈图南明白此人和林谯松不可同日而语。

“涂特派员,幸会。”陈昊文伸出手,沈图南回握,“陈公子,幸会。”

“不是说你一个月前就来了吗?怎么迟迟不到!”沈图南关心的问。

“路上解决了一些事,共区的矿之前不是被炸了,他们在找新的钨矿资源,我得到消息,潜进勘探队把新的钨矿炸了。”陈昊文平淡的说道。

“什么?你一个人?”沈图南震惊道。

“也不算。这不是给你涂特派员汇报成果来了!”陈昊文看似像笑着说,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既然远道而来,那就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给你接风。”沈图南客气说道。

“那就劳烦涂特派员了。”陈昊文起身离开。

沈图南明白这是一个比林谯松更不好对付的人。

陈昊文背景实力雄厚,远不是林谯松可比的。最重要的是沈图南对他完全不了解。

当时听到南京方面派他来时,只是感到惊讶,毕竟他的父亲刚刚得罪了高层,于情于理也不该是他。想着也许是高层有意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所以派他来协助自己。

现在想想恐怕没那么简单。他竟然悄悄进入共区还炸了一个矿,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但现在的沈图南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所以他立马吩咐黄从匀短时间内不要和共区来往。

雷鸣迟迟没有收到沈图南的回复,就知道赣州一定是有变,不知是否跟这个陈昊文有关,心下不免有些焦急。

因为沈图南如果不能发挥作用,那么他们会减少一个很大助力,而且这个陈昊文现在在哪?难道他一个人就能炸掉一个矿?那共区的安全保证何在?

沈图南在赣州的行馆为陈昊文接风。

陈昊文踏月而来,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凛凛不可犯。

只他一人,没有随从。

沈图南很惊讶,“陈公子,一人来赣州没有带随行人员吗?”

“我向来独来独往,习惯了。”陈昊文礼貌应答。

“令尊也从国外回来了?”沈图南问道。

“家父已回国。”陈昊文并没有隐瞒。

沈图南真的有点弄不明白了,这陈氏父子究竟要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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