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的姐姐白岚:陈岚兰

  彭际飞听完整个陈述之后,在碎尸环节,对于凶手极其精湛的犯罪手法这件事情陷入了沉默,看来龙大洪的嫌疑可以减少了,不过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他看着筛选出来的监控画面,这会儿还想着房东说那个杂物间钥匙不见了,是锁死的这件事情。

  只是凶手可以在死者之前找开锁师傅来开门,然后再假装门是锁的。

  所以对于到底是不是找的开锁师傅,这一点监控排查起来时间跨度范围太大。

  晚上七点,警方开始对二轮走访调查,而江荫租的房子距离那个杂物间最近,不可避免被敲了下门。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来想针对昨天那个事情,做一些细节上的询问。”

  “好的,你们要进来坐坐吗?”

  江荫看见这些穿着蓝色制服的人掏出证件,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有些苦恼被人打扰,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在桌子上画画不太顺利,手背上有了不少碳铅黑。

  “不用不用,咱就一会儿,站着说就行。”

  那警察很接地气的摆了摆手,然后大概问了五六个问题。

  江荫陆陆续续给出了回答,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后就离开了。

  江荫站在放着素描纸的桌子前,目光向外望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坐下来发了个信息,对方拨了个电话回来,只好先再说了一遍。

  “之前在临城碰见了王阿姨,留了电话,她让我明天去她家吃饭,就不回来了。”

  “那我在外面买点饭或者是回来做一个人的饭就好,没关系,你去吧。”

  沈之蕲并不意外这件事情,在画室不紧不慢继续排线扣细节,声音温慢,听她而后轻轻应了一声,才挂了电话。

  另一边,还在外面的霍迟,在邮件里面,发了一个很短的视频给冯让。

  看画面的高度有些偏矮,距离目标者的距离大概是在二十米之外。

  冯让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定了定神,然后在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个老式手机,那上面的视频在拷贝下来过后,已经被删除了。

  但最近一次通话不会被改变,是在五年前,通话人标注的是[姐],这是白屿大学毕业后用的的手机。

  冯让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看着那个已经关机很长时间的老式手机,漆黑的屏幕倒映着他紧绷着的嘴唇。

  对面待接的时间有点长,一直只有嘟嘟嘟的响声,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接听了的提示音。

  对方明显是在砧板上切菜,手机放在没沾水的桌子上,从沥水篮里捞出一把菜,慢慢切成小段,“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已经到家了?”冯让的脸上表情还算镇定,但是电话一打通,就说出了好几个问题。

  白屿切好菜之后没有再继续呆在厨房里面,洗了手,拿着手机出去了,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回了趟老家,心理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指标正常的话就可以归队了,不过目前还是只能有劳你们忙碌了,我办了新的电话号码,那个手机你看着处理就好。”

  刚回来没几天的锁柜里霉味很重,索性开了门窗通风,站在窗户旁边,听冯让慢慢叨叨。

  “视频我已经拷贝下来了,手机你拿走就行,不过郭局怎么直接不跟我说,我还以为你没回来,还在境外呢。”

  冯让听着有些纳闷,说完之后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疼,抬手摁了摁眉中,呼吸声起起伏伏有些不定。

  “没什么大碍,走个正常流程的事。”白屿的语气倒是平淡,然后很快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

  “杨衷之前说的那个公司,从股权上就已经被人收买走了,有孙霈山在暗处做小动作不足为奇,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是——”

  冯让知道,很快就镇静下来跟在后面做了分析,从最低层的接头说起,一步步将自己对于七月末的行动缺漏之处点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压低了的嗓音最后说了些什么,除彼此之外谁也不知道,只是最后提到了一件事情。

  “我知道,孙霈山身边,已经没有我们安插的人。”

  冯让眼眸微暗,在这句极其简短的话中将一个个名字一一略过,却最终变成了灰白色。

  “如果你需要相应的配合,撒其他距离邦察并不是最近的,但却是势力关联度最高的,出于任务合作,他们会提供最大的帮助,也同时真诚的希望缉毒任务成功。”

  “好,我知道了。”

  冯让挂掉电话之后目光有些凝重,但忽然在想起来一个名字的时候站起身来。

  刚好刘灿然就在办公室外面等着进来,随即就喊了一声。

  “你去档案室看看白岚的档案。”

  冯让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子,站在门外的人刚想开口,说好就脸上带上了迷惑的表情,话也给吞回去了。

  “让老赵带你过去,他知道东西在哪,现在又该往哪里放。”

  “好,我这就去。”

  刘灿然应了声,到达档案室时,只瞧见一个像快退休的老大爷,拿着钢笔在桌子上慢慢写着什么,忽然顿了下。

  他抬头看有小伙子进来了,招呼道:“年纪老咯,这字啊是越来越看不清了,你过来帮我认认,这是不是遗字。”

  “我瞅瞅,是遗。”

  刘灿然大步走了过去,靠在老大爷旁边,瞥了眼那个字,但下一秒看见左上方名字时,神情肃然。

  “赵前辈,这……这是,冯队让我拿过去的那份档案。”

  “是啊,你们冯队早跟我说了,这不今个儿翻出来,档案室得签字然后盖章,再送去盖总章嘛。”

  在警局待了半辈子的老赵,严重受伤后就转了文职,脸上透出几分沉重,微叹。

  “可怜这孩子了,是遗孤,又牺牲得早,为国捐躯,有心了。”

  刘灿然看那亲属一栏,父母写了完整的生卒年,工作与健康状况分别写得是公职人员、殉职。

  第三行填了弟弟的名字,工作是学生,工作(学习)岗位是北省三化市鹤城县芦门区第一高中。

  当时白屿还在念书。

  “这可不能让你啊多看了去,怪我老了,人也疏忽大意了,忘掉忘掉,不许透露啊,记处分的。”

  老赵注意到他的目光,是在看别的栏,赶紧用档案袋,盖住了整张纸,弄完之后密封好,贴上封条。

  “拿去拿去,搁那儿——对,就是那个格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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