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神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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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rei』

她有一个纯金的十字架，上面没有任何雕花，平整光滑。有时候她把她挂在脖子上，有时候她把它挂在耳朵上，更多的时候她只是装在兜里或者拿在手里，她总是祈祷，在心里默念一些没人能听见的悼词。

然而多年来，神明无回应。

『nightmare』

他诞生于一场荒谬的实验。与他的“母体”不同，他拥有可以将自己化身为人类的能力，这种能力来源于他体内属于另一个人的灵魂，尽管他并不喜欢使用化身的能力，但不可否认这能力确实便利。

他讨厌人类，还有那个自作聪明的小鬼。

『旅行者』

他未曾拥有姓名，未曾拥有真正的家园。他的诞生始于神明的一时兴起，他存在的时间并不算长久，他相信神明和她的造物都有其痛苦，有时他也希望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他始终温良，一心向善。

『？？？』

某位神明的造物。他未曾参与任何的故事，未曾拥有波澜壮阔的经历，不属于这混乱之地的任何一环。

……

“诺。”

Alrei将一杯蓝色的液体递给nightmare。

nightmare犹豫了下，没有马上接住他。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幼小的女孩，她创造自己，在那个封闭的世界里折磨自己，此刻却又在自己从那里逃出来之后帮助自己，她似乎也没有要再次操纵他的意图。

甚至……在他刚来到真实世界，因为身体与灵魂不兼容而濒临崩溃的时候，是这个孩子救了自己。

“你想干什么？”

想不明白，于是他选择直截了当的发问。

Alrei只是摇了摇头。

她金色的眼睛很明亮，有几分摄人心魄，面上流露出一种孩童特有的天真。

“我没有目的。”

“我之前做那些事，只是因为我想做。”

nightmare皱起了眉。

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都足以揭示面前这个孩子的恶劣。人类的外貌和她有十足的违和，她的话语间有一股非人感。

“你不喝吗？这是用来稳定你的身体的。”

她歪过头。

她不说话的时候，确实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犹豫再三，nightmare还是接过了那杯不明液体。

“你最好没有在骗我。”

“就算我在骗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Alrei歪了歪头，表现出疑惑的神情。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攻击性，而是真的在困惑这个问题。

“你的身体不能支撑剧烈的战斗，所以你打不过我，而且，别的地方没有人能做出这种物质，你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办法。”

nightmare瞪了她一眼，喝下了她递过来的液体。

远离世俗多年的神明还没有进修过语言艺术这一门学问，如果是平常人，听到她这样说话或许早要冲上去和她打起来了，好在平时会和她说话的除了nightmare，也就只有ink，这两个家伙相较于“正常”这种称呼，差距还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