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背诗走起

花厅首座的秦逍郎打量了一下余星河,随后漫不经心的抬手。

“两位爱卿平身,入座吧。”

“谢皇上。”

余星河跟蓝言起身后坐到位置上。

秦逍郎手往李公公那边一伸,李公公立刻领会,倒了一杯酒递到他手中。

“今日我大宴国又添三名栋梁之才,朕很高兴,大家不必拘束,尽管敞开了喝。”

花厅开始奏乐起舞,朝臣们喝酒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余星河这才敢偷偷去看花厅首座的秦逍郎,那人似乎有些困乏,正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眼假寐。

秦逍郎的脸型,五官,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余星河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宴国皇帝?

在他的想象中,大宴国皇帝一直是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性。

他被皇上的颜值惊艳到,不由多看了两眼,不曾想皇上忽然睁眼,刚好看向了他,吓得他差点把桌上的酒杯打翻。

秦逍郎无声一笑,大声道:“探花郎可是有话要说?”

皇上一说话,所有的文武官都看向了余星河,余星河暗骂自己多眼。

他顶着所有朝臣的目光从位置上起来,座上的秦逍郎还非常贴心的抬了下手,奏乐跳舞的便停下退了出去。

花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余星河有点怀疑皇上是不是在故意为难他。

这种情况跟场景,他不说点什么都下不来台。

不就看了一眼嘛,真小气。

他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搜肠刮肚的寻找话辞,顶着压力对皇上拱手道:“此情此景,微臣突然想吟诗一首。”

蓝言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向余星河,是多大的勇气才让他敢在这么多文臣面前班门弄斧?

秦逍郎轻挑眉梢,似乎对余星河吟诗有些期待:“朕允了。”

余星河瞬间在脑内搜索了一首以前背过的诗,拿起酒杯有模有样的背了起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他忽然意识到后面那句诗的意思后停了下来,暗道一声失策。

众人以为他这是背完了,一阵拍手叫好:“好诗,好诗啊!”

“探花郎果然有才气。”

朝臣们皆是被前两句惊艳到了,但再细细品过之后反应过来了不对劲。

有位朝臣提出了质疑:“这诗只有三句,不能成为律诗啊。”

“余编修不会连这点都搞不清楚吧?”

“哦?”

秦逍郎拉长了尾音,对此事兴趣更甚了:“余爱卿,为何你的诗只有三句?”

“还有一句……”

余星河有些纠结,最后一句说出来怕是要惹皇上不满,早知道就不背这首了。

有人半嘲讽半打趣道:“探花郎不知律诗啊?该不会是被人笑话了,所以现在才想着补一句上去吧?”

余星河闻言有些不爽了,这些大臣怎的对他一个新人如此苛刻。

他瞄了眼皇上,重新将全诗背诵下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旁边的蓝言还在细细品诗,忽然品出了最后一句的意思,瞪大眼睛惊讶极了。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一个朝臣道:“探花郎吟这首诗,是在对皇上赐下的职位不满吗?”

操!

余星河现在真想往这个朝臣脸上呼两巴掌。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善一笑:“这位大人误会了,皇上能赐微臣差事已是万幸,哪还会有不满。”

“微臣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又无奈自己无力改变,此诗也只是借某些事物抒发内心感叹之情罢了。”

座上的秦逍郎一副看戏模样:“探花郎对诗赋如此有才华,心高气傲想谋个更高的官职也情有可原,各位爱卿可别在状元郎的庆典上起了争执啊。”

我操!

这节奏,皇上是真的想搞他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对他如此残忍。

一下子让他得罪了多少人啊这是。

一会说他心高气傲,一会暗示他抢了状元郎风头。

他哪里心高气傲了?哪里有表现出想谋高官了?

在皇上面前,余星河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

此时的文武百官也都察觉到了皇上对余星河的过分关注。

状元郎都没能让皇上多看几眼,这余星河一个探花却能引起皇上如此大的兴趣,不由都重新审视起余星河来。

余星河觉得皇上太奇怪了。

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他啊,他委屈巴巴道:“微臣阅历尚浅,皇上就莫要打趣微臣了。”

坐在高座上的秦逍郎轻笑一声,随后敛眉,语气有些恹恹道:“太常寺此次置办的宴会甚是无趣。”

太常寺卿闻言赶忙从位置上出来,往地上一跪:“微臣办事不当,还请皇上责罚。”

秦逍郎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吧,宴会年年由你置办,搞不出新花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余爱卿。”

他再次看向余星河:“往年的探花郎都是多才多艺,不知你会何才艺?宴会无趣,不如你给朕表演一下。”

在场的大臣都是一脸“有这回事?”的表情。

随后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余星河,余星河则是一脸震惊。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探花郎一定要多才多艺啊?

这皇上莫不是在开玩笑?

“要不……”他一时间脑内像打了结一般,讷讷的看向皇上:“微臣再吟诗一首?”

“你除了吟诗就不会点别的?比如曲乐舞蹈之类的。”秦逍郎手撑着脑袋,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曲乐舞蹈?”

余星河不可思议:“探花郎……都必须会这些?”

本以为皇上是在跟他开玩笑,谁料秦逍郎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大宴国一向都是这样,余爱卿连这都不知道?”

他从未听说啊,也没有从原身记忆中找到有关探花郎必须会曲乐舞蹈的事。

他依次从整个花厅的人脸上扫过,看见的都是同情跟偷笑。

见此情景,他明白了,八成又是皇上在整他。

如果他说不会的话,是不是会被即刻罢黜官职?

原身的遗愿还差一点就能完成了,他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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