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1.
姜黎来到城郊的一家娱乐会所，里面其实冷冷清清，只有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屋子传来一丝喧闹的声音。
这是燕谟用情同手足的好兄弟翰熊的老巢。
姜黎在门口的地上捡了一块破布，又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听饮料，把它们裹进布里。随后，她就敲响了娱乐会所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外。在猫眼处看了一会，确认外面只有姜黎一个小女孩后，他打开了娱乐会所的门。
老外走出会所，挡在姜黎面前。他身材魁梧，足足比姜黎高了三个头，一身的肌肉看上去很是壮实。
“翰熊在吗？”姜黎问他，同时踮起脚，往老外身后的会所里望去。
“不在。”老外回道。
下一秒，他的脸上炸开了血花。
姜黎用布兜着那两听饮料，狠狠抡在了老外的脸上。
那老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慢慢倒了下去。随后他的模糊的视野里，是姜黎扭曲的脸，和一下下放大的布兜。
连着抡了好几下，老外的脑袋开了花，姜黎脸上布满了喷溅状血迹。
姜黎拿着那个布兜，径直走进了娱乐会所里。她循着声音走上二楼，来到走廊尽头。
推开那间屋子的门，她看见翰熊坐在一个牌桌前，正在和两个外国人打牌。三人吞云吐雾，牌桌四周弥漫着烟气，后面一面墙前摆满了保险箱。
姜黎走进屋子，关上了门，来到那个牌桌前。
见到姜黎，翰熊被吓得立马坐正了起来，他将烟扔进了烟灰缸里，并伸出手想要去拿放在桌上的枪。
“别动。”姜黎喊住了他。“要不要试试，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翰熊深知姜黎的水平，于是听话地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你快，当然是你快。”他举起手，远离了桌上的那把枪，以此示弱。
“燕谟用在哪？”姜黎问他。
翰熊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啊，我们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他的表情很是茫然。
而事实是，他确实不知道燕谟用在哪里。
“行吧。”姜黎叹了口气。“你这还有货吗？”
“有，当然有了。我专门为你留着呢。”翰熊一边说着，走到了那一墙的保险箱前，打开了其中一个，只见里面摆满了手枪。
他背对着姜黎，身体刚好将保险箱挡住，姜黎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于是他趁机塞了一把枪在自己兜里，并装上子弹。随后又拿出一把，转身回到桌前，将枪摆在姜黎面前。
这时，一个老外开口说话了。“这妞长得真不错，我们和她快活一下吧？”
翰熊听到后慌了，连忙阻止道：“兄弟听我的，不要乱来，千万不要这样做。”
“叨叨什么呢。”两人说的都是外国语，姜黎听不懂意思，便没有理会。“子弹呢？给我子弹。”
翰熊于是小心翼翼地拉开牌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盒子弹。
这时，那个老外开始作妖，他来到姜黎身后，用下体轻轻蹭着姜黎的大腿。
“完了。”这是翰熊头脑中瞬间蹦出的两个字。与此同时，他看到姜黎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令人惊悚的笑容。
几乎是眨眼间，姜黎以极快的速度越过桌子，来到翰熊的这一边，伸手去拿桌上原本已经装好子弹的手枪。
翰熊心中大叫不妙，想拿刚刚塞进兜的手枪来防身。然而未等掏出来，那两个老外就已经随着两声枪响，倒在血泊之中了。
下一秒，一颗子弹倏地射进了他的大腿，接着是胳膊，肩膀。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叫着，向后退到了那一堆保险箱前。
“真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我警告过他们了不要这么做！”翰熊大喊着，面部表情因为疼痛而发生了扭曲。
姜黎掸了掸身上的烟尘，说道：“算了吧，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她走上前，俯下身，将枪抵上翰熊的脑袋。“燕谟用那小子，在哪？”
翰熊依然因为剧痛而吼叫着：“都跟你说了啊妈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
“嘘！”姜黎忽然打断，让他噤声，同时回头看向了屋门。
她猛地往旁边闪了一下，几乎是同时，屋门被散弹枪轰出一个大洞，一颗子弹射了进来，经过刚刚姜黎所在的位置，不偏不倚地打爆了翰熊的脑袋。
如果姜黎没能及时躲开，那么这一枪，就会打在她的后背上。
紧接着，屋门又被打了几个大洞，然后就没了动静。
姜黎注意到，那几个枪洞的位置都较低，大约在胸部以下。也就是说，如果她是站立状态，那么这些子弹就算打中她，也不会使她立刻丧命。
姜黎心中大概有了数，外面的人，多半是来抢样本的。
她于是走到门口，听了听门外的动静，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于是一把枪，从侧面对准了姜黎的脑袋。她目视着前方，没有扭一下头，用余光就认了出来，是在居民楼楼道里遇见的老头。
“我在那辆出租车里找过了，样本不在里面，所以，是被你带在身上了？”林上问她。
姜黎自然是不做回答，而是问道：“要开战吗？或许你可以试试。”
姜黎转头看着他，随后目光渐渐下移，停在了某个奇怪的部位。
林上顺着姜黎的目光看下去，原来她也早已拿枪对准了他的下体。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林上将枪从姜黎的脑袋旁移到了肩膀位置，扣下了扳机。
而姜黎在听到弹匣转动的一瞬间，就在子弹从中飞出前闪到了一旁，并也举枪发难。
逼仄狭窄的走廊里，两人展开了一场枪战。然而因为距离极近，这场枪战夹杂着肉搏，并且两人都极力阻止对方的枪口对准自己。
即使这样，两人还是都负了伤，姜黎的腿中了弹，林上则是左肩被打残了。
枪里的子弹都快要消耗殆尽，两人于是逐渐拉开了距离，并退到走廊两侧不同的屋子里，关上门。
两人势均力敌，他们都没想到对方的实力这么强，都抵在门后大口喘着气，更换子弹。
林上本想把姜黎打伤后直接从她身上找出样本，再使她吸收暴君毒素，现在看来，这或许有些困难，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下手。
于是他冲外面喊道：“等等！等等！我们停战吧！我们来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别想拿走样本”姜黎回道。
林上闻言急忙解释：“我不抢了！就让它好好在你身上待着吧！我投降！”
姜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知不知道燕谟用在哪？你不会已经杀了他吧？”
“没有！我也在找他！你听我的，我们停战吧！不打了！”林上一边喊着，为了表示诚意，率先从门内走了出来。
“那就行，我要亲手杀了他！”姜黎拉开一条门缝，见林上放下了枪，便一瘸一拐也从屋里出来。
林上看见姜黎后，便悄悄观察她，试图看出样本被她装在哪里。
而姜黎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林上，看见飘忽的眼神，便把枪又举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林上的手机响了。“等等等等等！”他连忙阻止姜黎。
“燕谟用现身了。”他说。“妈的，这下麻烦大了。你跟我走一趟吧，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了。燕谟用投靠A局了。”
林上说着，就往走廊外走去，而姜黎跟在他身后，倒是也没打算偷袭，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坐上了他的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