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

鹿任意含笑看他,托着腮:“小友,瞧你,主角光环都压不住他们的热血值。”

  “热血值?”萧秋水苦着脸:“他们这是要害死我。”

  鹿任意眯眼笑:“放心,你还有我呢。”

  萧秋水狐疑:“你行吗?”

  “你不行,我行。”鹿任意一本正经。

  三人已经拉着他往外走,萧秋水只好被半推半拽,临走还不忘抱怨:“我还没吃饱呢……”

  夜色沉沉,金银钱庄院子里灯火通明。墙头一侧,鹿任意和萧秋水正趴在砖瓦上往下望。

  院中杀声骤起,唐柔、邓玉函、左丘超然三人身影交错,动作干净利落,几息间便将钱庄所有伙计放倒在地。铁棍叮当跌落,惨叫声四起,却不见半点反抗之力。

  鹿任意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哎哟,这功夫,拍成片都能赢最佳武打奖。”

  萧秋水额头冒汗,小声嘀咕:“他们……是不是太狠了点?这钱庄得罪不起啊。”

  鹿任意偏过头盯着他,笑眯眯道:“小友,你怎么怂得这么快?你不是说自己天下第一吗?”

  萧秋水立刻红了耳朵,反驳得很小声:“那……那是我设定的剧情,还没开始发力。”

  “设定的剧情?”鹿任意偷笑,“听起来就像——你写的爽文开局太惨,自己还没进化呢。”

  萧秋水一时噎住,嘴角抖了抖,瞪她:“你再说,我就——”

  “就怎样?”鹿任意眼睛弯弯,像只随时要炸毛的小狐狸。

  院里三人已经把伙计绑成一堆,低声商议下一步,却发现墙头上这两人凑得极近,唇枪舌剑,竟全然没把他们算进去。

  “哎呀,这氛围……他们俩自己聊得挺嗨。”左丘超然挑眉,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秋水这是……”唐柔忍不住摇头,轻声道,“果然一点没变。”

  鹿任意却全不在意,冲萧秋水挤眉弄眼:“走不走?反正我觉得,咱俩要是现在跑,说不定还能赶回去续一碗鱼汤。”

  萧秋水差点没背过气:“你还有心思惦记吃的?!”

  “我没红条焦虑啊,”鹿任意摊手,笑得一脸理直气壮,“你才是主角,你怂了我怎么办?”

  萧秋水盯着她,忽然也忍不住笑出声,低低咕哝:“这人……怎么这么欠揍。”江边的夜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几盏孤零零的渔火在水面摇晃。萧秋水背着手,神采飞扬地对着那两位船夫道:“不用再为份例发愁了,金银钱庄已经被扫平,从今往后你们可以安心跑船。”

两位船夫怔在原地,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红着眼,扑通一声跪在江滩:“多谢少侠!多谢诸位大恩!”

鹿任意连忙摆手,心虚得很:“哎别跪,别跪,跪错人了啊!我们家小友才是主角。”

萧秋水被这话说得耳尖发烫,装作咳嗽,抬头望天。

正当氛围有些温热的时候,忽然一声低沉的冷笑从江边传来:“呵,扫平了金银钱庄?”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名青袍男子盘腿坐在江石上,钓竿一甩,鱼线在夜风里划出弧光。他眉眼沉静,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萧秋水心口一紧,低声:“傅天义……”

正这时,先前数说金银钱庄罪行的老船夫愤愤走近,指着那人怒斥:“正是你们这种人,才纵容钱庄横行!天理不容——”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那钓竿猛地一抖,鱼钩破空而出,冷光一闪,径直刺入老船夫的喉咙!

血光溅起,他瞪大眼睛,喉头涌出血沫,扑倒在沙滩上。

周围骤然死寂。

鹿任意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傅天义,声音颤抖却硬撑着:“卧槽!这……这是武侠版‘钓鱼执法’吗?!”

萧秋水脸色铁青,猛地把她拉到身后:“别乱说话!”

鹿任意却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小声嘀咕:“小友,他一根鱼钩能要人命,你确定咱们不是下一条鱼?”

萧秋水喉结滚了滚,没答话,只是死死盯着江石上的傅天义。

傅天义缓缓收线,将鱼钩重新搭在竿上,声音低冷:“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鹿任意心跳如擂鼓,却还是咬着牙,把声音压低:“秋水,生命值掉得太快了……你快牵着我!”

萧秋水一怔,没工夫追问,立刻反手抓住她的手。鹿任意眼睛倏地亮起,硬是把恐惧压成笑容:“行了,兄弟,有你在,咱俩还能苟一苟。”

江风猎猎,鱼线在夜里发出“嗡”的颤音,仿佛随时会再次甩出致命一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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