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推开门后面会有什么

这是个很平常的傍晚,平常的道路,平常的店铺,连天上的云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毫无特色,平平无奇。

美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这是无聊的一天,除去和俄互骂并否决了对方的提案以及宣布要增设新一批的援助外就没什么了,顶多再算个暗戳戳要对*进行加开关税的打算外,真的没有什么有意思的。那种死伤众多的案件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要是连着几个月不出类似的事那才是值得庆贺关注的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美打开了门,迎面对视的是苏。

等一下,苏?

美懒洋洋的脑子忽然一下子清醒了,他想都没想就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不确定地看了看门牌号,就是自己的家啊,不对,在谁家也不能看到苏啊?

美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又摸了一下衣服里那件硬邦邦的物什,稍稍定定心,又打开了门,告诉自己刚才那一切只是幻觉。

门口的苏还是刚才的站位,虽然现在不适合想些别的,但美还是要说,苏这个姿势真的很像迎接丈夫归家的妻子。

苏疑惑地看着开关了两次门的美:“你们是喜欢用开两次门来表示都客人的欢迎吗?”

“对死去的客人就是这样。”美不动声色的回答,同时微调身体,保证自己的袭击能够一击致命。

苏看出了美的意图:“没用的,我现在不是实体。”为了证明,苏扬起手朝美的脸上呼去。

这个动作美可太熟了,在苏还在的时候,每当两人独处,美总是喜欢对苏的身材评头论足,连他自己都得承认尺度确实有点大,然后忍无可忍的苏就会准备给他一巴掌,但每次都能被美半路接下。说真的,美有时候都觉得苏打过来的角度和方向简直正正好好够他接上。不止一次,当美轻轻巧巧地卸了苏的力把对方的手紧紧握住时,就会产生一个念头,在苏那骨节分明的手上落下一个吻会这么样呢。但他不敢付诸实践,万一成了鼻青脸肿去见别人丢掉脸可太大了。

现在,那只手挥着和记忆中一样的风过来了,美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去接---他扑了个空。

不,形容成扑空并不恰当,他的手从苏的身体上畅通无阻地穿过,体感上和穿过空气没有什么区别,他难以置信地收回胳膊。苏耸耸肩:“我跟你说过了,我现在没实体。”

美没有搭理他,对着苏的胳膊腿上下各处开始了全方位的探索,无一列外都是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身体,可苏看着就站在眼跟前,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你知不知道你对着空气动手动脚的样子真的很傻。”苏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试图阻止美的行为。

美遗憾地停下来,倒也不全是因为苏的话。刚才一番试探证实了现在苏确实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但同样的,他也对苏构不成什么威胁。原计划今天回来后好好睡个觉,看见苏在房子里也只是觉得换个性质照样实行下去,现在看来只能泡汤了。

确认安全后,美也放松了。有了些心思关注别的:“那你怎么会复活到我这来,而不是去你那群乖儿子或是你那个好学生那去呢?”

“谁知道,一醒来我就在这了,我还得问问你我会出现在这是不是你搞的鬼。”苏看起来情绪不佳。

美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满脸不可思议:“我能复活一个跟自己争了几十年的死对头?你真以为我傻啊?”

“你不傻你能被‘会说话的树’打到灰头土脸吗。”苏挖苦道。

美哑了火,刚想拿出会说话的雪作为例子反压一头,但忽然意识到没有用。苏已经坦然接受自己死了的事实,这个世界和他已经没有关联了,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哪怕对自己之前的事,他也只会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毫不在意。

想到这一点后,美不甘心地闭上了嘴,有些郁闷地看着苏那张极其精致的面容,如果不能对苏回嘴那起码会少上一半的乐趣,现在看着那张脸心里真是憋屈得慌,要是把苏送走,看不见会不会就能好受一些?

可能送到哪去呢?选择寥寥无几,能承受的住苏的扳着手指头都能数清。

送到他大洋对岸的盟友那去?红色巨人的钢铁洪流可是令美都心惊肉跳的存在,万一他们打算纷纷向法看齐,那怕不是他再去拜访盟友只会看到一群波兰,不是白的就是红的,或者裂成两半。这个选择不行。

那就物归原主,送到俄那里去?这更不可以了,要是俄忽然决心做个孝顺的好孩子,父子齐心把三色旗降下把赤旗升上去,来个历史倒演,他那么些年不就白干了吗

不如送到和他曾经对苏持同样立场的*那?不好不好,他们两人之前的感情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亲密无间配合默契,保不齐苏过去后就成了干柴遇烈火旧情复燃,再来一次蜜月期也不是没有可能。叫美再看一次他们每天你侬我侬﹑浓情蜜意,那滋味绝对可以和美知道自己的油被偷了时的感觉相媲美。这个选择纯属是给自己找罪受。

这么一看,美似乎有充分的理由把苏留在自己身旁。

“想什么这么出神啊?”大概是美瞳孔过于涣散,导致苏都注意到了美的反常。

“把你送到谁那去”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没反应过来顺口接了茬

苏挑眉,显得有些惊奇:“你以前可是能和我滔滔不绝地说上几小时不带停的,虽然没几句是好话。现在才跟我待了这么一会就不耐烦了?”

美有些莫名心虚,岔开话题:“我都没计较你私闯民宅,你还在这不满意些啥”

“可我也没计较你对我进行非法囚禁。”苏认真地说道。

也不知道这里面哪个词触到了美的神经,他的脸腾一下子红了,连话都有些不利索:“瞎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说着,作势就要开门,“你要乐意就走”

察觉到苏像看热闹一般的眼神,美又灰溜溜地从门口退了回来。

美气呼呼地看着现在比他还像这个房子的主人悠闲自在的苏,他拿苏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不了﹑骂不了﹑碰不了,他犯了什么错上天要派这样的苏来惩罚他,尽管美到处插手别人的家事,对各种事务横加干涉,在各地挑起争端,在冲突上煽风点火,但他相信自己还是个好人,哪怕他从出生就沾满了出生地原住民的血。

试着和苏好好相处?太可笑了,他们之前和谐相处的时间恐怕比美不打仗的时间还短,后者还有增加的可能,前者在轴心宣告覆灭的一刻就彻底停止了增长。美可以流畅地骂上苏一天词都不带重样的,可要让他当着苏的面夸他几句还不如叫他去背红色语录。他们之间更熟悉的是针锋相对,而不是彬彬有礼,即使是为了外界形式做出的亲热举动,里面带有的可能还不如他们拳打脚踢时的感情真诚。

可谁又能说他们在没有在对抗外敌时并肩作战呢,刀尖上蹭出来的火星子谁又说的出来是因为什么在燃烧呢,除苏以外谁又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比美还了解苏呢。时间过去的太久,慢慢地将一些本就朦胧不清的东西磨损的残缺破烂,记忆的残片,零零散散,抓在手上也握不成形,稍一用力,一些锋利的部分又会划得手鲜血淋漓,不忍再探寻下去。

美骤然惊醒,恍恍惚惚地环视周围一圈,什么人都没有,之前的那一切,难道都是自己的幻觉?

美不想再细究,关于苏的问题他有时候真的不想弄到太透彻,他需要一点模糊的地带,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这才符合他的要求。

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出门了。

到了工作地方,华盛顿照例来简单给他介绍一天的行程,却忽然愣住了,神情古怪。

“有什么事吗?”美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父亲大人,如果您今天...不舒服....可以请假的”华盛顿努力斟酌着措辞,“如果您想做出改变,我也会追随您,但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像我一样。”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美不理解平时稳重踏实的华盛顿没头没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您胸上....是....画了个...”华盛顿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手,剩下那个词堵在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胸上?”美疑惑地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胸口处有着一个清清楚楚的锤镰图案,红的耀眼,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碰,然后那个图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不见了?”华盛顿目睹了全过程,吃惊不小。

“是你看错了。”美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好吧....真不好意思....”华盛顿嘟囔着,一边想着自己要不哪天去挂个眼科看看。

美丢下陷入自我怀疑的华盛顿,急不可耐地冲进自己的办公室,脱下外衣,用自己能想尽的一切办法打光照射研究,一通折腾下来,只证明了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外衣。

美忽然泄了气,扔下衣服,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你可真是,连死了都不放过我....”

“先生,您放桌子上这件衣服我给您收起来吧。”

“不用,对了,你觉得这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嗯....恕我眼拙,还望您指点。”

“哦..哈,没什么,一件衣服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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