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要不是突然在这里看到她,我都差点忘了我曾经认识这个女孩儿。
赵灵儿。
卧槽……
一看到赵灵儿,我的思绪立马回到了西安,回到了牡丹江。
认识荆天楚还是赵灵儿的功劳,可后来赵灵儿做的一些事儿,让我对她产生了反感。
后来我才知道,赵灵儿原来是荆天楚的徒弟,荆天楚来监狱探监的那一次,我也答应荆天楚,以后遇到赵灵儿,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
可是怎么就这么巧?
世界难道这么小,居然能在老虎娱乐城遇到赵灵儿了?
等一下……
我想到封小乐和荆天楚牵扯不清的关系,想到了赵灵儿和荆天楚的关系。
难不成……今晚封小乐所说的这个钉子,居然是赵灵儿么?
我有些难以相信,更是不敢相信。
中年人抬头扫了赵灵儿一眼,笑眯眯地道:“哦?赌桌上要是遇到了美女,也很养眼的,而且能让人振奋,手气也会变好……我们这里正好缺人,美女要是不嫌弃,完全可以坐下来玩儿一会……”
今天赵灵儿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外套,面上有个口罩,但是已经摘了下来,吊在下巴上,看起来非常休闲。
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赵灵儿的皮肤好像更好了,换了一个乖乖女的短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人畜无害。
要是没接触过赵灵儿,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女孩儿是会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人。
这一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在赵灵儿带着笑容的目光扫了我们的时候,我有些心虚,下意识别开目光。
不过很快我就恢复过来,甘雨柔都认不出我,赵灵儿更不用多说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赵灵儿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要是多在我的脸上停留一刻,或者目光有什么不对的话,我不会害怕她是认出了我,而会更加觉得她就是封小乐给我安排的人。
“美女怎么称呼呢?”赵灵儿一坐下,中年人笑眯眯地发问。
我心说老子去年买了个表的老色比,刚刚怎么不问老子叫什么?
一个美女坐下立马就问名字?特么的,有这么区别对待的么?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尔……”
我抢先开口,今晚封小乐说我的外号叫毒耳,我就化名为杜尔。
中年人和赵灵儿都是一副懵逼的表情,中年人皱着眉头,估计心里在犯嘀咕,根本没问我,我怎么主动回答了?
我就是故意想让中年人尴尬,所以提醒他一下。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笑了笑,道:“原来是杜兄弟?我姓杨,大家给我面子,都叫我一声杨老板……”
说着,杨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递给我和赵灵儿一人一张。
我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名片上并没有写他自己是干嘛的,只有一个叫杨强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这特么还真是“名”片啊,一个名字,一个电话,特么的连公司或者某个职位都没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名片。
赵灵儿接过名片,笑了笑,随手把名片塞到口袋里,道:“我姓赵!”
“赵小姐!”杨老板打了一声招呼。
服务员给赵灵儿上了茶之后,说又去找人过来凑桌,还问我们想要玩儿什么。
为了绝对的稳妥,我自然是希望玩儿我最拿手的炸金花。
“炸金花,你去多找几个人过来!”
“好的!”
我又是抢在杨老板面前开口,不给杨老板选择的机会。
现在我已经基本认定这个杨老板就是赌场里的钓鱼人,我一定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不知道服务员会找什么人过来,但最好是找一些水鱼过来,方便我做事。
哪怕我对自己的千术非常自信,可一张桌子的老千多了,难免会让我心头紧张的。
不过赵灵儿……
这个赵灵儿来赌场的目的是做什么?
难道是来做事儿搞钱的么?
等一下……
我忽然想到,该不会是我误会了,这个杨老板实际上不是赌场的人,而是赵灵儿的同伙?
我知道,赵灵儿也是有同伙的。
不仅如此,赵灵儿的团队体系还比较完善,有专门做局的,有引人入局的,有在赌桌上出千的正将,还有专门负责善后的武将,貌似人还不少……
可是……
如果仅仅只是我一个水鱼,为了我手里这区区的五十万筹码,赵灵儿找一伙人来搞我,那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估计我这样的水鱼根本不屑于让一个团队出手啊……
点燃了香烟,开始静静思考。
看到杨老板不断在找赵灵儿搭讪,我心头渐渐有些吃不准了,因为我居然无法确定眼前的两个人是否是一伙儿的。
这完全违背了我今晚来老虎娱乐城的初衷。
本来是找那个钉子汇合的,可现在居然坐在了赌桌上,还遇到了赵灵儿。
杨老板也找我说话,只不过我都是信口胡诌,没怎么过多地让他深入了解。
对于这种人,以后没什么来往的,我甚至连背景也不屑于瞎编,只需要让他知道我现在手里有钱,能让他动心就成。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服务员领着几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就是这张桌子,几位老板,看一下是否合适?”服务员领着这几个中年人来到赌桌,指着赌桌客气地说道。
杨老板这时立马站起来,笑道:“几位老板要不要坐下一起玩玩儿?现在大厅比较挤,还是小桌比较有气氛……”
服务员这次领过来的是三个人。
三个看起来都是老板模样的人。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年龄至少五十往上,他看起来表情严肃,盯着咱们几个看了一眼,然后扭头问道:“两位老板怎么看?要不要玩玩儿炸金花?这个娱乐城就是泸州最大的娱乐城,今晚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花白头发说的普通话,一口广东口音。
另外两个也是考虑了一下,这时我忽然看到他们手里的筹码,那是红色的大筹码。
其中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叠大筹码,看起来有十几个。
刚刚我去兑换筹码的时候我有印象,一个红色筹码可是十万的面额。
卧槽……难道真的来了几个土豪的水鱼?
就算我不是抱着赢钱的目的来的,可看到这些筹码,我有些心动了。
封小乐给我再多的银行本票,那也只是他给我的,不是自己的钱花得心里都不踏实,不过要是自己赢来的钱,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几个人一番合计还是坐了下来。
杨老板主动搭讪,经过一番自我介绍,我了解到那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姓刘,做海产生意,另外两个,那个手里拿着筹码的中年人姓王,另外一个姓罗。
罗老板一口浓烈的川普,刘老板和王老板都是广东口音,而且几个人不断地交流,我大概了解,刘老板和王老板都是广东汕头那边过来做客的,罗老板是本地人,负责招待两个人。
“炸金花倒是可以啊,只是不知道大家想怎么玩儿?”罗老板显然是这几个人的主心骨,和刘老板低声商量了一番后,询问杨老板。
罗老板也是一眼看出杨老板才是这张赌桌上最有“身份”的人,或者说,杨老板才是这个组局的人。
我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几个筹码放在面前,等着他们商量,这场赌局不管怎么玩儿,我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对策。
刚刚和梅花老千团经历一场逆天的紧张赌局,感觉自己再次进入赌场的时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的紧张了,甚至认为想要在这里拿钱就是一件很随意的事儿。
相比之下,我更加在意的是赵灵儿。
我生怕赵灵儿就是封小乐所说的那个钉子,说真的,哪怕是答应过荆天楚,可我对赵灵儿这女孩儿依旧没什么好感,甚至不屑于跟这样的人合作。
赵灵儿那边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摆在面前,从包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一大把筹码,我看到那些筹码和我这差不多,都是一万面额的黑色筹码。
赵灵儿带着笑容也在等待着几个老板商量着玩儿法。
在这个期间,服务员已经安排了一个荷官过来,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西服的妹子,年龄二十三四,面带微笑,赌场的标配。
罗老板大手一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筹码扔了过去:“我看嘞个妹子还四阔以嘞,让嘞个妹子发牌还阔以撒?”
骂了隔壁的,这一口川普说得我都觉得尴尬。
经过一番商量,几位老板还是觉得赌局玩儿得不要太大,一千筹码下注,一万的筹码封顶。
不过,这样的赌局,对于炸金花来说,还是算很大的了,别小看了一千筹码下注,真正要是大牌遇到大牌,一场赌局下来,几十万的输赢那是非常正常的。
“我倒是无所谓,既然大家都同意,咱们就这么玩儿……”
杨老板张罗着让服务员去端了一大托盘的一千面额的筹码过来给我们兑换。
我换了三十个一千面额的筹码。
按照炸金花的规则,一万封顶,那盲跟的筹码最大也就是三千。
盲跟一千,看跟三千,盲跟两千,看跟六千,盲跟三千封顶,看跟也就一万。
“这位小兄弟,一直没怎么说话啊,可随随便便就掏出这么多筹码,看来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刘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上似乎是在褒奖,可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很明显,我这样的长相打扮,确实不适合参加这场赌局。
水鱼和我都这么觉得,但杨老板是主动拉我入局的,所以我才觉得这个赌局非常可疑,这个杨老板也是非常可疑。
仔细分析了一下场上人的情况,我是被杨老板拉入赌局的,其他三个老板是被服务员拉进来的,赵灵儿是主动加入的。
假如我之前的猜测都没有错,那么,杨老板就是这个赌场做事的钓鱼人,赵灵儿就是封小乐口中所说的钉子,另外三个人,和我一样,都是无辜的水鱼。
赌局看似简单明了,但还未正式开始之前,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更不知道我的推测是否正确。
可我只知道一点,既然要赌,那这场赌局我要搞钱……
好不容易有次放松的机会,被封小乐一个电话叫到这里来,不搞钱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关于喜钱,规定的是同花顺一万,豹子牌五万。
打底的钱倒是不多,但是这喜钱还真是有些吓人。
在赌局开始之前,服务员开始给我们泡茶,荷官也开始拆封新的扑克让我们查验牌面。
杨老板倒是很主动,拿起扑克就开始查,查完之后扔给了其他人。
当轮到我查验的时候,我顺手扔给了赵灵儿,表示没兴趣。
默默无闻,言多必失,其实我之所以很少说话还有一个原因,我和赵灵儿原本是认识的,只不过是换了一张脸蒙蔽了她的眼睛,我生怕自己多说话让她听了出来。
所有人查过扑克表示没问题之后,荷官开始叫牌。
按照顺序,我的上家是杨老板,下家是赵灵儿,赵灵儿的三个下家依次是罗老板,刘老板,王老板……
赌局开始,我们下注,荷官熟练地开始洗牌发牌。
刚刚叫牌的顺序是从我开始。
牌局开始,我拿起牌随便看了一眼就直接弃牌。
在这样的赌局中,首先要学会的是伪装。
既然这帮家伙觉得我是不入流的,不配跟他们在一张桌子上,那就要加深这样的印象。
等杨老板和赵灵儿都弃牌的一局,哪怕我拿到了小牌,加大了跟注的量,比如上来就跟个一万的,就算我拿到了小牌,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们这边看牌弃牌,除非是拿到大牌,不然绝对不会上手的人,被我们叫做“铁鸡”或者“铁公鸡”,今天老子就要扮演一把铁公鸡,好好地跟两个老千玩玩儿。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这弃牌的速度真快啊……”炸金花的时候,很多赌徒都会慢慢地看牌,一张一张地从手里搓出来,无非就是想搓同花。
我点燃一支香烟,笑眯眯地道:“牌发下来,牌面就不会变的,拿到了小牌就弃牌,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