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萧羽(二十六)
萧羽等人随萧凌尘进了船舱，萧凌尘让人又上了些菜和酒来，几人一起用了饭，萧瑟想和萧凌尘单独聊聊，萧羽便带独孤梦退了出去，带她去休息，毕竟一路独孤梦一路赶来，看上去有些疲惫的很。
“两年了，我们有两年多没见了。”只剩萧凌尘和萧瑟二人，萧凌尘颇有些自恋地挥着折扇，感慨道，“你这娶了老婆，感觉人变了许多。”
“我是有家室的男人，当然会和以前不同，你个单身狗懂什么。”萧瑟道。
萧凌尘看着萧瑟这嘚瑟的模样，好想揍他一顿。
萧瑟接着道：“我其实偷偷找过你一段时间，却没发现，你竟跑来做海盗了？”
“我是天生的王者，既然陆地上做不成那王侯了，这茫茫大海倒也不赖，不比萧老头那破北离小！”萧凌尘傲然十足的说道。
萧瑟对萧凌尘说：“你刚刚有句话说得不对。”
萧凌尘手中折扇停了下来：“哪句话说的不对。”
“我们是三年没见了，不是两年。”萧瑟缓缓说道。
萧凌尘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你这人还是这么较真。”
“是的，我很较真。所以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萧瑟说道。
萧凌尘点头：“问吧。”
“当年你是怎么离开的？”萧瑟问道。
“天启城暴动的那一天，父王带着我骑着一辆马车往北门行去，途中被白虎使拦了下来。父王停了下来，没有反抗，白虎使便放了我出城而去。后来逃亡的路程中，我遇到了三位神将，才逃过了追杀。”萧凌尘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为何那天晚上王叔会忽然要离城而去，难道他真的想要叛乱，难道那场大火是他刻意放的？”萧瑟问道。
“我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萧凌尘继续轻轻地挥起了折扇，“我直到出城遇到三神将之前，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遇到追杀，为什么我父亲要被白虎使拦下。”
“按照刑部所说，琅琊王图谋叛逆，那日故意在天启城引发动乱。”萧瑟缓缓说道。
“有些可笑，如果我父王真的造反。那么半个北离都能够毁掉，天启城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乱，就被说成琅琊王谋逆，这是对我父王的侮辱啊。当年整个南诀都打不过我父王，就天启城那些金吾卫？”萧凌尘冷笑。
萧瑟点头：“的确。但是皇帝没有说什么，琅琊王也没有说什么。”
“就像是……”萧凌尘望向萧瑟。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约好了一般。”
萧瑟收回目光：“我将来一定会回到天启，解开这个秘密。”
萧凌尘收起折扇：“那就祝你成功！”
萧瑟说道：“到时候你可愿随我回天启？”
“别开玩笑了，你回天启，那是奉诏回京。我回天启，那是羊入虎口。我好好地做我的海域之王不是挺好，干嘛回去送死？”萧凌尘说得义正严辞。
“你真在这做起了海盗？”萧瑟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个传说中无恶不作的海盗团伙，真的是萧凌尘率领的？
萧凌尘字正腔圆地“呸”了一声：“我堂堂北离大都护、琅琊王的世袭继承人，真能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我只不过见到那些商船，顺手抢他们点银两，不杀人不放火！我们虽然是海盗，但也是有原则的海盗！”
萧瑟忍不住问道：“什么原则？”
萧凌尘笑道：“一个大元宝，一刀切两块。你一半，我一半。所有商船，我抢一半！”
萧瑟点头：“好原则！”
萧凌尘忽然伸手：“你也给我一半！”
萧瑟：“我没钱，我的钱都在我夫人那里。”
萧凌尘：“你莫不是真像萧羽所说，入赘到了女方家，给人当了上门女婿，成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萧瑟黑了脸：“滚！”
萧凌尘完全不惧萧瑟的黑脸，他摇着扇子道：“看在你这么可怜，都得靠人家女方养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想听。”萧瑟道。
“你不想听，我偏要说，那几日，有一个人来了琅琊王府。”萧凌尘道。
“谁？”
“你不是不想听嘛？”
“我改主意了，那人是谁？”
“大监瑾宣公公。”
萧瑟轻轻吸了一口气：“我记下了。”
“如果你要回天启查些什么的话，大监瑾宣公公或许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只有那个人，不好对付。你在天启，有足够强的盟友吗？”萧凌尘若有所思地问道。
“有的，不过若是能有你帮助就好了。”萧瑟趁机拉拢萧凌尘道。
“如果可以，我会陪你去。”萧凌尘顿了顿，“但是现在还不是我露面的时候。待时机成熟，我希望我是奔天启而去，夺回我应有的东西。”
“我会在天启城等你。”萧瑟道。
“以什么样的身份？”萧凌尘幽幽地问道。
“摄政王。”萧瑟淡淡地说。
“你不想当皇帝？”萧凌尘没想到萧瑟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萧瑟：“不想。”
“你不想当皇帝，却是想当摄政王。”萧凌尘道，“你选择的人是谁？别告诉我是萧羽？你选他不如选我，我觉得我当皇帝都比他强。那家伙不行。”
“不是他。”萧瑟回答。
萧凌尘：“那是何人？能让你屈居人下？难道是白王萧崇？”
“也不是他，是天命之人。”萧瑟说道。
“天命之人？”萧凌尘不解，“是谁？”
“既然你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也觉得此时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我在告诉你我选择的人是谁。”萧瑟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萧瑟觉得暂时也不用太着急，毕竟他儿子还小，就算要兵踏天启为儿子夺皇位，也不是这个时候。而且，他们手上的有自己的兵，也不是非得要琅琊军支持。若萧凌尘要夺皇位，他不会阻拦他，但也不会支持他，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罢了，不过他要为皇叔平反的这一点儿永远不会变。
萧凌尘看着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天命之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