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卓翼宸）28

颈间的伤口并不深，止住血之后，出云并没有去找白玖要伤药，倒不是觉得白玖的医术不行，她只是觉得以后他们之间还是拉开些距离为好，最好两不相欠。

至于卓翼宸，自日晷幻境之后，她再没有见过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能理解的。

见过裴思靖，将裴思恒的人偶交给她之后，出云就准备和乘黄一起离开缉妖司，她是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出云，你这是要出去嘛？”文潇见到出云往门外走去，忙追了上来问道。

出云是出云重莲化形，可以说是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文潇给她穿的那身衣裙外，卓翼宸也给她置办了两身，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那两身新的衣裙她还没有上过身，出云就不准备带走了，她的身形与文潇差不多，想来文潇也能穿，倒也不会浪费。

至于文潇给她穿的那身衣裙，她就穿走了，就当是她问她买的，她给过她金元宝的不是嘛。

“对，我该离开缉妖司了”出云对着文潇笑了笑，淡淡说道：“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天都城，等安定下来之后，我再请你上门做客。”

“出云，你不能走！”文潇有些着急，上前一把拉住了出云的手，又回头大喊道：“小卓，小卓你快出来！小卓，出云她要离开缉妖司，你快出来呀！”

“文潇，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出云蹙眉，不懂文潇为何要拦她，“乘黄犯下的罪孽，我们认的，也会一一还的，我们不是要逃，你又何必拦我？”

文潇张开双手，拦在了出云的面前，正色问道：“还？如何还？出云，你是想再一次以你的性命偿还嘛？”

卓翼宸正好赶来听到了文潇的话，震惊的看向出云，厉声道：“出云，我不允许你做傻事！”

晚一步赶到的赵远舟、裴思靖、白玖和英磊也听到了文潇和卓翼宸的话，皆是震惊的看向出云。

以命偿还？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以命偿还了？

一命偿一命，她只有一条命，如何还的清那么多的罪孽，她的命并不比其他人或是妖的命更贵重。

卓翼宸拉住了出云的手，不同于文潇，他是习武之人，情急之下忘了控制力道，拉得出云的手有点儿疼。

一边试着挣脱，却根本挣不开卓翼宸的手，一边按住袖中的乘黄人偶，出云蹙着眉头，低斥道：“卓翼宸，你快放开我！”

“不放！”

文潇说的话，卓翼宸听得清清楚楚，他也知道初代神女是为了阻止乘黄继续作恶而自戕的，他是真的害怕出云会再一次做傻事，

“出云，乘黄是乘黄，你是你，你如今是出云重莲化形的花妖，不再是初代神女，乘黄作恶又与你何干，你不必为了他再赔上你自己的性命。”

“谁说我要以命偿还的？我就一条命偿不了那么多命”

出云苦笑了一下，她不怕死，但若是能活着，她也想继续活下去，自戕，她可做不出那样的傻事来，那样重的罪责虽然难以偿还，但她可以一点点慢慢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