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卓翼宸）11

“衔泥燕，声喽喽，尾涎涎。

秋去何所归，春来复相见。

岂不解决绝高飞碧云里，何为地上衔泥滓。

衔泥虽贱意有营，杏梁朝日巢欲成。

不见百鸟畏人林野宿，翻遭网罗俎其肉，未若衔泥入华屋。

燕衔泥，百鸟之智莫与齐……”

冉遗虽不是什么入流的大妖，但白得了半颗妖丹，增长了近千年的妖力，出云还是很高兴的，回去的路上，她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出云，你哼的是什么曲，很好听呢”文潇原本是走在赵远舟身侧的，她特意慢了两步，与出云并肩而行，“还有，刚刚你说的轮回转世是真的嘛？”

“自然是真的，骗人又没有糖吃”出云觉得有点儿好笑，妖怪就在她身侧，文潇居然不相信轮回转世。

“那…”文潇不是完全不相信，她只是不确定，“那齐小姐的来世真的会受苦嘛？”

出云摇了下头，“我不确定，我又不是天道，我怎么知道齐小姐的来世会不会受苦，一切的罪与罚，自有天道来衡量。不过…”

“不过什么？”文潇追问道。

“齐小姐的这一世不会太好过”病弱之躯、情深缘浅、亲缘断绝，想也知道此生艰难，不算是骗人，出云编的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冉遗，杀人偿命，即便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今生再无可能化作人形，只能生生世世与齐小姐人鱼相隔，可望而不可及，也算是一种折磨吧。”

文潇垂下了眼，“可望而不可及？”

“嗯”出云点了一下头，她并不反对人妖相恋，相爱是自由的，不在乎是人还是妖，但若是以相爱之名作恶，也是她绝对不能容许的，

“文潇小姐，你知道那些为冉遗所杀之人的尸体在哪里嘛？”

“在崇武营”文潇不解，出云为何会突然提起那些为冉遗所杀之人，“出云，你是想做什么嘛？”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出云觉得文潇的记性可能不太好，这才多久啊，她就忘了，

“为妖所杀之人，必定怨气深重，若是不能让他们安息，只怕来世之路不太好走，同样的，也会反噬到作孽之人的身上。

我既收了冉遗一多半的妖丹，那自然该信守承诺，做我该做之事，为枉死之人超度，送他们往生。”

“好，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让我爹去崇武营要回那些尸体”文潇道。

出云点了点头，“多谢文潇小姐。”

“不用谢”

文潇对着出云柔柔一笑，正想去挽出云的手，却听到身后一直沉默的卓翼宸突然开口唤了两个字，“留珠！”

“嗯？”听到有人唤她，出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是她忘了，她这一世不叫留珠了。

“留珠，果然是你的名字”卓翼宸走到了出云的面前，低头注视着她，沉声问道：

“出云，你告诉我，为何在我的梦中，你叫做留珠，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出云傻住了，卓翼宸到底梦到了什么，他为何会在梦中梦到她从前的名字。

留珠，只有宫远徵会这么唤她，难道卓翼宸梦到了她和宫远徵的过去，怎会如此，她有些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