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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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长府很是气派。

不是他们传统中式的样子,大铁门,前花园儿,西式洋房。

现在满大街的西服,上衣下裤的,道是少看穿袍子的。

苏湘庭穿习惯了,反倒不爱那西服束缚的劲儿,所以到哪儿还是袍子舒服。

天气无雨,太阳也不晒,不是个晾晒衣物的好天气。有些风,打在身上冷嗖嗖的。

【苏老板,到地方了。】

外头车门一开,风迎面来,给人刺激得一个激灵。

小童已经拎着装行头的行李箱,在门外等他了。

苏湘庭:…

比起这样的富贵地方,他其实更宁愿去唱红白喜事的台…

累是累点儿,礼仪麻烦也少。

苏湘庭跟着人进门,一路进去,远远就看见一个穿西装马甲的年轻人。

…怎么看着好生眼熟?

【展司长,天韵园的苏老板到了。】

苏湘庭:…展司长。

苏湘庭略低头,当是礼过了。

…不该是个老头子样的人?…他就是展司长啊?还以为…人是展司长的儿子或后辈呢…

那道上匆匆一面,苏湘庭就瞥过人一眼,哪里就把人看仔细了?

这会儿看了…心里只道出个年轻有为来。

展君白看得没苏湘庭有顾虑,从头到尾给人眼扫了一遍。宫装换青袍,胭脂粉黛一抹,原来底下人长这样?

…又是这样的眼神。

怎么说呢?霸道,不加掩饰,侵略性极强。

苏湘庭即便没和人对眼,也感受不自在。

苏湘庭:…展司长,在哪里唱?这就开始吗?

展君白:不忙,苏老板刚到,先坐下歇口气吧。上茶。

【是。】

底下的人低头出去。

苏湘庭步下顿了顿,见人大咧咧在沙发坐定,这才跟着选了处独座坐下。

茶很快就被摆了上来,苏湘庭谢过,却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

他从不喝茶叶茶,推辞道不必要,就摆这儿看吧。

展君白:苏老板是哪里人?戏唱得好,之前也没有早闻你的名气,真是可惜啊。

苏湘庭:展司长客气,我生在景城,只是后来去了阳城,现在又回来罢了。

论土著,我可还比你早来。

乍一听到阳城这个地方,展君白恍惚了一下。

那是他们起家的地方。

…往事,不提也罢。

展君白:哦…苏老板入行几年了?

几年?

这可说不好。

先是爱听别人唱,玩儿似的模仿着练…后来是自暴自弃,索性入了行?

苏湘庭:不久,估摸着七八岁上练着,那时候骨头也比旁人硬了,让教的师傅费了可些心。

不止骨头硬,心气儿也下不来,一点一点的掰,把人像和面一样揉捏搓扁,伤筋动骨一遍。

展君白:瞧着苏老板的年纪,至今也有个十几年了?不容易啊。

一句不容易,哪里道得完?

现在听着,也不过一笑罢。

苏湘庭:呵…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容易事呢?展司长看着不比我年长,能有今日,定也有些旁人不可体及的不易…不提了,时辰不早了,展司长,今日想听什么曲子?我也好去准备了。

就这么聊,一曲的时间都过去了。他还想早点儿回呢。

这人看着是个日理万机的?请他堂会估计就是个图新鲜?早唱早圆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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