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007

瑶的父母是人类。

按理说，瑶也是人类。

可，谁让鬼谷子同情心泛滥。

把瑶从人类变成了半人半魔的存在。

简而言之，瑶是半兽人。

是一个调皮捣蛋、灰头土脸的半兽人女孩。

既擅长说谎又不擅长说谎，一个半吊子的“语言大师”。

现在，她正在给欢语“行大礼”。

头贴着地，血染着发。

“我和你有仇？”

欢语迷惑。

他什么时候惹了“德鲁伊”？

难道，他放火烧了山。

说到，放火烧山……

“你没有放火烧山。”

“也是，我没有。”

瑶气愤地抬起头，又被欢语按在地上。

“你听过，刀耕火种吗？”

“我也不跟你多解释。”

“刀耕火种？”

“不是斩草除根吧。”

瑶嘀嘀咕咕着。

“什么斩草除根，我可是森林守护者。”

“再说，祂干的和我欢语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即使是爷爷蒙着面出去偷情那也是爷爷出去偷情。”

“你小小年纪知道些什么啊！”

“阿瑶知道很多，确定以及肯定！”

她倔强地抬起头，又一次被欢语按在地上。

慢声细语地，欢语背手，鼻孔四十五度仰天，“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都能是你爷爷的爷爷，你怎么能用你爷爷来形容你爷爷的爷爷？”

“说地也是。”

“知道就好。”

“毕竟，”瑶地大声说道。“我爷爷再怎么蒙面偷情也不可能睡个500年不省人事！”

“我们是不是偏离了谈话的内容？”欢语将话题扭到正轨，“策划多久了？还有谁知道我和祂的关系！”

“人尽皆知。”

“扯鬼。”

“你不考虑考虑怎么正面回答我？”

“毕竟，你的身家性命可在我手上。”

“咻——”地一声，瑶变成鹿灵形态脱离了欢语的控制。

“瑶是孤儿，没有身家。”

“……”

我还能说什么。

欢语右手一挥，剧烈的风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囚笼，困住了鹿灵形态的瑶。

在他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瑶一个跳跃就跳了出去。

自己引以为豪的能力，今天失灵。

虽只是对风的粗糙运用，但没想到瑶直接跳了出去。

“你是不是受虐狂。”欢语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一开始放被动不就好了，非要在我脚下持续一段时间。”

虽然不明白欢语口中的“专业术语”，但是并不妨碍瑶理解他的意思。

“才……才不是……阿瑶才没有叔叔那种癖好！”

“只是……”

“忘记了。”

欢语几步走近瑶。

她连续后跳，突然眼前一白。

“你也是半个人，也是会做梦的。”

“而我是生灵万物的云端筑（做）梦师。”

“你懂？”

当这些话语传达进瑶的耳中时——大股大股的浓烟被她吸入鼻腔。

“咳咳咳——”

火，火，火……

目之所及，是大火。

皮肉感受到火焰灼烧疼痛，她听到万万千千人类的声音，他们闯进了这片森林，随后一枝利箭刺入她的肌肤，命中了她的心脏。

好像十年前，又好像五百多年前，甚至是更久远的时候。

火的记忆，失去了确切的时间。

她只记得，亲人、友人离去的日子，他们被火海掩埋、被人海剿灭。

死，死，死……

大家都死了。

天灾人祸是降临在她身上的诅咒。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死去？

累，久远的时间，她太累了。

“我实现你的愿望。”

很温柔的声音，她想起父母。

“可惜，你不是我在外的私生子，我也不是你的野爹。”

那温柔声音的主人好像能看透自己，是神吗？

神也像父母一样温柔吗？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收起你的感情吧，阿瑶，我是邪神，来实现你死之愿望的邪神。”

欢语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中二了？算了，这只是个梦，我也只是窥视窥视她的记忆。

——

死，临近了。

岁月的记忆如烧毁的纸屑，飞向火红色的天。

记忆散去，意识模糊，肉体冰冷……

这是死……

好冷，好热——

我，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想死呢？

是他们都死了？他们又不是被我杀死的。

不是他们鼓励，活下去吗？

你！怎！么！能！去！死！

“我！不！想！死！”

“我！要！报！仇！”

自己，不是需要死去的诅咒——天灾人祸才该死去！

“好觉悟，邪神都被你感动了，阿瑶。”

我才不需要神的怜悯。

“不，你需要，我能为你报仇。”

“你知道，是谁想毁灭你的一切吗？”

是谁？瑶愤愤地发恨。

“我也不知道。”

……

“是不是很无语？无语就对了。”

“我和你做个交易吧，我帮你找到诅咒你的真凶。”

“代价是，你要为我007。”

……

“会大招吧？”

“我想你会。”

“开大，别下来。”

“我带你超神。”

……

——007，使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