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22）
【杨戬杀死了九大金乌，坠下云端，落入西海。
鲛人纱遮蔽着日光，粉衣的女子站在西海岸边等着一身白衣浑身是血的杨戬醒过来。】
“那是师尊？”元琢回忆起旧事，脸上有些纠结，她那时委实觉得西海的那位三公主只是同师尊有些像，可还是不一样的，而且弱水下凡前，他们刚刚回去见过师尊，哪里会想得到，师尊还真下去历劫了。
“自信一点，就是我的凡相。”宁晴熙叹气。“我这委实有点背。”
“小师妹，你别往师尊伤口撒盐了。”承玉忍住不笑，对自家师尊报以同情。她那时候只发觉了二者有点关系，于是乎时不时还关注一下，直到宁晴熙一身病骨支离地回来，很好，承玉只剩下想杀人的心了。
【杨戬躺在鲛人纱遮蔽成帐篷的沙滩，突然惊醒。
“你醒了。”粉衣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地方？”杨戬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救起来了。
“西海海岸。”海风吹拂过宁晴熙的发梢。
杨戬转而要离去。
“我救了你，你这就要走了？”宁晴熙觉得杨戬这副样子委实像极了了无生趣，于是随便挑了个话题喊住了他。
“你如果不救我，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救的是痛苦和仇恨。”杨戬不知道自己这样活下来，要怎么面对妹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这样说，我救你还救出不是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不想要命，别人也拦不了。”宁晴熙也没拦着他离开。】
杨戬对于西海初遇有些模糊，因为这是他这一生最迷惘痛苦的时候。
不过，之后在西海的诀别却是刻骨铭心的，因为这是他原以为的和眼前之人最后相见。“当初……为什么选择身死魂消……”杨戬觉得最后这四个字说出口喉间犹如吞下钢针，刮的生疼。
这是他一直没有机会问的问题，他想过是否是自己的关系让她感觉到万念俱灰，才逼她选择走上绝路。
而现在答案离他很近了，可是问出来却并没有随着时间消磨殆尽失去的痛苦，反而依旧很清晰。很多个日夜，他对彼此的死别仍然耿耿于怀，无法忘却。
“我不想说。”宁晴熙不知道要怎么亲口说出来，不想杨戬内疚，也不想给他增添痛苦，更重要的是，宁晴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个原因连她自己都无法摆脱。“至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因为失望，也不是恨你。”
杨戬看着宁晴熙握住他的手，就像那千年中的任何一个时候。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杨戬却没有继续追问了。
这个模样依旧是他曾经日夜相对熟悉的样子，可是他能分辨出来，眼前的人，比起千年前看着还要清瘦柔弱了几分，甚至眉眼神色都有些难以掩饰的略微病弱。
究竟是为什么将她逼成这样。这个答案在水镜之中，杨戬迟早会知道，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