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楼垚篇21
涂高山祈福过后，在一次宫宴上，凌不疑终于向文帝代行长辈之职向程少商提亲。
就凌不疑这一举动，倒是寒了不少勋贵女娘的心，其中最是痴缠他的裕昌郡主更是因为文帝同意赐婚而在宫宴上气的昏厥过去，这让很多心悦凌不疑的女娘们将矛头齐齐对准了程少商。
不过，这最开心的倒是莫过于文帝，凌不疑终于脱单，霍家后继有人，他是比谁都高兴。
程少商则被送往长秋宫学习规矩，婧曦只觉得这是羊入虎口，皇宫女人多是非多，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凌不疑还真是放心啊。只是这程少商也是天生反骨，不知道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凌不疑为此也和程家开始迅速拉近关系，和程少商感情也是与日俱增。
在程少商学规矩的这段时间，婧曦和楼垚也如期举行了婚礼。
再一次看到程少商则是在为宣皇后准备寿宴之时，只是这一次婧曦看到程少商，倒觉得她改变了不少，最起码不是都城女娘口中那么粗鄙不堪，反而学识和规矩也为她凭添了一份优雅稳重。
只是，这骨子里的睚眦必报还是将她本性暴露出来。
在看到程少商伶牙俐齿把五公主这个蠢货给打发走，婧曦才慢悠悠的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多日不见，少商果然还是风采依旧啊！”
“南溪!”看见许久不见的小伙伴，程少商脸上的笑都比原先要真挚灿烂的多，抛却一板一眼的规矩大步流星而来，拉着婧曦便说道，“前些日子你和楼垚大婚，我未能前去恭贺，如今在宫中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礼到心意到，况且你那未来郎婿也是够大方，送礼全是投其所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婧曦一想到那凌不疑送的满大几箱珠宝，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婧曦垂下眼眸拉着程少商的手故作娇嗔的说道，
“咋俩站这这么久，还没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你这主人难道都不请我这客人喝杯茶？”
“正有此意，快跟我来！”程少商欢喜的拉着婧曦来到长秋宫偏殿，临走前，婧曦看到草丛中的人终于离开，那是五公主身边的小黄门，想来是在此打听长秋宫的消息，又或者是要给程少商一点颜色，毕竟她可是知道这五公主为了敛财想独揽这次宣后寿宴的主办权，可没想到被程少商给截了胡。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五公主想来定是准备报复程少商。
“你这房间还真是跟在程家一模一样啊？”婧曦打量着房间陈设，想着这宣后还真是对程少商疼爱有加。想是怕她思家心切，故意将这屋子布置的与在曲陵侯府时一般无二。
“实话跟你说吧，凌不疑是吧我小阁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说到这，程少商有些一言难尽，
“你都不知道我家人都是怎么说的，这哪是般点小物件啊，分明是抄家啊！你现在可以去程家看看，我的屋子绝对空的跟几百年没住人似的干净！”
婧曦听后楞了一两秒，凌不疑这波操作实在是生猛，是真虎啊！
程少商将点心推到婧曦面前，又为她添上茶水，“对了，南溪，皇后寿宴，你可有什么才艺？”
“当然有，因为还缺个伴舞，所以我来找你啊！”婧曦和程少商碰了碰杯，一副坑你没商量的模样。可这个想法在程少商看来是完全不通过，吓得她水都喝不下去，直接喷了不说还把自己整的够呛，缓过气后立刻推拒道，
“不行不行，你要我做机关可以，可跳舞我并不在行，你还是换别人吧？”
婧曦:“那怎么行，我在宫里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你，你堂姊还有万萋萋，你阿姊读书做赋可以，跳舞她并不在行，至于万萋萋，还不如给他把刀上阵杀敌来的畅快。拉上她跳舞，我还真怕她扭不开不说还把人给砸了，到时候惊艳没有惊吓倒是不少，弄巧成拙贻笑大方，五公主和三公主这些个目中无人的女娘不得落井下石？”
程少商翻着死鱼眼，站起来手从上到下一甩，“那我想问，你是从哪看出来我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当然是……腰细腿软易推倒！”婧曦捏着茶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脑海中猛然就出现这么一句话。
“啊？”程少商面露不解，这句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啊。
面前的程少商个子娇小，纤腰窄臀，在想想凌不疑浑身充满爆发力，这小小身体该会被折磨的得有多惨啊。她现在已经开始脑补出一场床上打架的名场面了，思想跑毛有点严重的婧曦咳嗽两声，委婉的说道，
“我是说你形体特别优美，和我的这只舞蹈特别契合，咋俩一起合演绝对艳惊四座。你放心，我之前就摸过你的骨头，韧性很好，而且我的舞蹈动作简单，你绝对能够胜任。”
婧曦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完全没有一点坑队友的心理负担。
“南溪，我不行的，你放过我吧，我还要操办皇后寿宴，哪来的时间弄这些。”程少商还是拒绝，还转过身不看婧曦一副你别劝我，不跟你合作的样子。
“时间是挤出来的，我都相信你，你干嘛不相信你自己啊。你总不能让我低声下气去求王姈楼璃之流，让他们白得好处？还有，你难道不想趁此机会揭掉你身上粗鄙无矩的标签？”
“对了，你若是在这次寿宴上小露一手，你那未来郎婿定会心生紧张，怕你这样才德兼备的女娘被其他色狼觊觎，肯定会对你更加用心体贴。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若一舞，那凌不疑眼中还能看的到谁，不完全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婧曦起身坐到程少商面前，扒拉着她的胳膊摇啊摇，不要脸的撒娇卖萌，在加上婧曦这张巧嘴这让直女程少商如何能抵挡，在被迷魂汤罐的云里雾里时，就不经意被婧曦下了套答应了，等迷魂汤药效一过，整个人懊恼加悔恨的不行。
“你在皇宫，有没有人欺负你？”婧曦最近也知道了一些程少商在皇宫里的丰功伟绩，三公主和五公主在程少商手里可没占到什么便宜，这两个一个放浪形骸，一个自私自利，皆是贪得无厌之辈，都曾对凌不疑有过心思。
可奈何五公主被许风流成性小越候，这二人倒是辫子配狗，世间少有。三公主也早早嫁了人，如今表面上虽然安生，可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这两人吃穿用度上更是互相攀比，都曾经对凌不疑势在必得。可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凌不疑回了平安都城后向文帝请旨赐婚，居然挑中了四品军户之女，这无疑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而被凌不疑看上的程少商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想来定是时常“备礼”来问候她。
程少商虽然现在不缺关心，婧曦是她在宫外难得的朋友，自然心中备感温暖，脸上的笑如春日阳光明媚，“不用担心我，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像是那种吃了亏不还手的人？我阿母那样的圣人这辈子我是做不了了，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自己这口气活的更顺一些。”
婧曦想着也对，还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说道，“也是，我的确不用担心你，以你这咬人的本事，那些上赶着讨打的女娘们不死也脱层皮。”
“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程少商没好气的白了婧曦一眼，实在是她太不会说话。
“当然是夸你，你要是伤了一点皮，我怕凌不疑会发疯，到时候把皇宫掀了也不是不可能！”
婧曦对凌不疑只是短暂几面，就把他整个人分析的透彻，他的疯，正是体现在这些待人处事的态度上，就像是一把无畏的剑，锋利的出鞘，横冲直撞，他的锋芒一出，别人都只得避开。
说白了，凌不疑这个人还有点疯批偏执，甚至有些神经，他的有些行为如今长相还真是细思极恐，也只有程少商这跟少商弦能把他这个疯批给拉的住。
“应该……没那么恐怖吧？”程少商觉得婧曦是在危言耸听，凌不疑这个人最讲规矩，做事一板一眼连她有时候都纠正不过来。如今朝堂上与他不和之人却有，可这个时候若是为她得罪一众朝臣就并非明智之举，说不得还会被文帝重罚。连她都知道权衡利弊，想来凌不疑应该会知道如何选择。
“那是你只看到了他的柔情似水，看不到他另一面杀伐狠绝的暴戾之态。你可以打听打听，这些年他顶风作案的还少？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一半霍家血脉，陛下都不知道杀了他多少次了！”
婧曦毫不留情的戳穿凌不疑的真实性格，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向来敏感多思的程少商却暗暗记住了这些，只等哪天亲自向凌不疑问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