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孺子不可教也

应渊拧眉，眼色晦暗如深。他抬头，一饮而尽，茶杯回到岸边，江窈斟满，送回。

两相对立，注定不能同时存在，所以便一同赴死。

他认同母亲的选择。

应渊幽幽一眼，望着岸边无所谓的小家伙，“你觉得他们谁错了？”

江窈眼珠转遛，仔细想着这个问题，

“我个人觉得，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染青为护天界众神，玄夜为救身后族人。无论谁都是站在自身的立场出发，可能就是身份不对而已。谁能想到他们会相爱呢！”

说完江窈赶紧补充，“染青和丝璇可不一样啊。染青自始至终都是想维护天界，而丝璇眼里只有她所谓的情，却以牺牲天界为代价。两者完全不一样，也没有可比性。”

丝璇打着情字名号，做着伤害别人的事情，不过只是借口罢了。

应渊意外扫过视线，望着悠哉悠哉喝茶的江窈。

她斜靠着，身姿优美，手指玩着身前的弯曲蓝发，嘴里嘀嘀咕咕，好生悠闲。

明明是个魔灵，看起来也就是个不懂俗世的小姑娘，说出的话却是一次比一次惊人。

应渊勾唇，“你不是对染青上神有偏见，怎还为她说话？”

江窈无所谓，她向来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又不是要站队，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就算要依靠玄夜血脉，但也依然可以做自己。

“事实而已，我不说她就不存在吗？”

居然用他的话回他。

小家伙。

神力涌动，温池水怦然飞出，江窈身形躲过，盘着小腿飞到应渊跟前。

“臭应渊，我头发很贵重的，弄湿了，你赔啊！”

应渊顺势拽过小手，扑通一声，江窈整个人落入水中，手腕还被一股力气钳着，挣脱不开。

“你干嘛？光溜溜的，又不好看。”

说着还往下瞥了两眼，抿着小嘴瞪大眼睛。

没看到想看的，失望垂下脑袋。

应渊，“...”

脑海闪过第一次听到的声音。

好大...雾..

白...丑？

眉眼拧紧，“是他让你跟着我？”

他？

江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你想多了，玄夜到死才知道你的存在，哪有时间。再说，我哪有跟着你，我就是想待在天宫不行么？”

拙劣的借口，应渊自是不信。

去远一点的地方，这小家伙就缩在他身体里。只有在衍虚天宫才出来晃荡，可见她根本离不了他太远。

小家伙骗子。

暂且养着吧，解闷。

哗啦一声，江窈坠入水中，出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应渊的身影。

可恶！

和他爹一个德行。

江窈气汹汹回到房间，还没进门闻到香喷喷的食物。

冲着美食跑过去，大快朵颐，完全忘了来时想要质问的怒火。

应渊无声叹气，怪不得玄夜要攻天界，想来就是饿的。

不过看着小家伙贪吃的样子，他也有了不少食欲。

“咚咚咚。”

陆景进屋，见着应渊房间有个女子，吓得眼睛合不上。

“帝...帝君。”

应渊，“何事？”

陆景，“悬心涯仙侍弄坏了帝君的腰带，前来请罪。”

应渊，“打碎了腰带天规处置就是，这事也用得着问本君。”

森冷的压迫力，陆景不敢抬头，颤颤回道，“那是帝君常年佩戴的那条，帝君非常爱惜，是以...”

还是请教了才好做定夺。

江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得经过。

天界奇闻，真是比比皆是。

江窈，“要不你去看看，一条腰带，可重要了呢！没了它，你可就提不起裤子，怕是要光屁屁走路。”

“江窈。”应渊厉声呵道。

这小嘴里就没一句好话，他收回刚才的想法。

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