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疑惑
见夕清伤的如此严重,易行内心五味杂陈。
他心想:怎么哪里都能碰到她啊?真是邪了门儿了。我只是乱走的,居然真碰到……还伤的这么重……完了!
易行思绪过后,小心翼翼的扫了眼旁边的左欢俞,见他口水都快流出,这一幕让易行顿时担忧了起来。
可还未等左欢俞动身,劲风闪过,一道暗影如黑蛇般,直奔夕清而去。
刹那间,夕清柳眉一皱,随后目光一瞥,转身侧步而避,退后数丈。
还好夕清及时闪避;只见一乌金九节鞭,早已是插地三尺,位置就在她方才所坐之处。
夕清左腹与左小腿,各有一处指头般粗的伤口,易行见此便知;夕清定是由这武器所伤的。
此时的夕清,胸前只是用白色布条简单缠了几圈,而那原本穿的过膝蓝纱裙,也只剩下了勉强裹住大腿的长短;这是她为了处理伤口,才刻意撕开。可本以为逃到此处能稍作休息一下,没想到的是,对手居然追了过来。
易行顺着武器看去,在竹之上,是一个子不高、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
最糟糕的是,追击而来,并非只有这一人,其身后还跟着一手持金刚斧,高大精壮之人。
易行看得出,这两人的实力,定不比左欢俞差多少。虽然这俩人内力大致有二练,但这筋骨之修,至少二力之上。
虽然易行接触夕清几次,但从未了解过她的实力,如今仔细一看,夕清至少也有三练一力。
左欢俞见此大喜,心想这丫头,是铁定没跑了,虽然不及玉玲丰润,但其白皙如雪,灵气逼人,正合他胃口。
还未等易行先动,左便一跃而起,冲着夕清攻击过去。
夕清全然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两人身上,如今又杀出来个高手,难免会措手不及。
只见左欢俞使处一记化气掌,狠狠打在夕清腰间。
中章之后,夕清只觉一阵撕裂疼痛,便立刻收气护体,绷起筋骨,可即便如此,仍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毕竟在刚刚的战斗中,夕清伤的太重了。
左欢俞见此,并未收招,因为他清楚,此女子绝非泛泛之辈,而且仙女阁最擅长的便是“流水若形,隐藏内力”,故不敢轻举大意,索性趁其不备,又是一掌。
这一掌,力度更沉,内功更猛,直奔夕清丹田而去。
左欢俞的第二掌,非常阴险;他之所以攻击夕清丹田处,目的便是扰乱对方聚气。不仅如此,他所修炼的“三阴还阳功”,若中此掌,则内息会短暂混乱,使人心猿意马,可谓猥琐十足。
可这左并不知,夕清所长的内功,正是仙女阁秘法“水涟漪”,此功法原本是为了静心止津而创,又经过历代掌门改进,其作用早与当初截然不同;除了可以静心,更有收敛化杂之效。
夕清中掌之后,一股真气瞬间外泄,犹如爆竹般震彻四方。
左欢俞被这意外而来的气息,震得反驰数丈,踉跄倒地。
他艰难站稳之后,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略感愤怒道:“他么的,年纪不大“气性”不小,这倒也好,也许,你能助我突破“瓶颈”……”左欢俞话语中的怒气,变得有些期待,他阴森的面容上,不由得漏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易行见此非常惊疑,因为自己也曾被如此震飞过,但并没有怎么受伤,且那时的所感气息,比眼前这次要强上数倍,这使得他纳闷起来:难道这气息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在心法水涟漪的保护下,这燥杂之气,虽已经化解了九分之余,可夕清仍觉体内焦躁难忍,有些难以集中,而最让她痛苦的,却是腹下热辣的燥痒难忍。
左欢俞见夕清并无大碍,这使得他内心非常不解。
中了此掌的女子,哪怕武功修为比左欢俞高,也会神志不清。像夕清这般,中掌后意识仍然清醒、且还能运气疗伤的女子,左欢俞倒是头回见到。
“没想到这婆娘还真是极品,此趟果然来对了!老子是越来越想得到她了!哈哈!”左欢俞兴奋之余,又对那边的二人喊道:“二位想必是八王府的侍卫吧!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今日这婆娘老子帮你们处理了,你二人去别处忙吧!”
说完之后,左欢俞便集中精神,专心对付夕清。
易行见夕清中了如此邪淫之招,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了一丝担心之情,此感稍过,便是怒上心头。此时的他,已忍无可忍,运转气息准备拼死一搏,哪怕对方三人都要比自己强,易行也决定要试他一试。
可刚准备动手,片刻不到,只见那持斧之人话都没说,就冲左欢俞狂奔而去。
此人虽然步伐不快,但沉重有力,配合那棕熊一样的身体,地面震得也是阵阵闷响。
只见其三两步来到左欢俞身旁,一记简单的横劈,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但对方只是动身一躲,便轻松化解,可正当其得意之时,见其斧砍到巨岩,轰隆一声巨响,那小山般的巨石,便成两段!
左欢俞见此大惊,不由冷汗直流。
他惊叹这一斧之强劲,实在恐怖至极。莫说砍中,即便剐蹭身体分毫,也定是要断骨皮烂。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使得左欢俞不敢丝毫懈怠,慢慢的,他开始提升着气息,准备还击。
“大瓜,你先住手吧。左师傅,在下风铃,今日我兄弟二人得命,所以必须亲自解决此女,望您理解。若是再阻拦,休怪我二人不讲情面。”站在竹尖上的那人,阻止了大瓜,也表明了立场。
他们二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夕清。
说话之人名为风铃,虽然全身穿的严实,但看得出,其装束之下,甚是精壮。而那大瓜,身高两丈有余,身型如牛,头大宽肩,光是看外表,便已知道其力超群。
左欢俞一听,瞬间暴跳如雷。在他看来,这到手美味岂能让他们二人夺去?于是气息一聚,趁其不备,反身朝着大瓜面门踢去。
这大瓜虽然力大无比,但行动却颇为迟缓,还未等反应过来,便已中招。
如此看来,左欢俞方才对夕清攻击,是有所留手的,想来是怕将她打伤会影响“作用”。可这对大瓜的一脚,可是气力十足。
大瓜面部中脚,刹那间一声沉闷巨响后,附近竹林都被震得炸裂开来,易行在远处,更是看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老头真强啊……
这一脚,本应结束掉大瓜的命。
收势之后,左欢俞正得意之时,可片刻后,他的脸色却是骤变。
那大瓜头颅已经严重变形,包裹在脸上的黑色面罩,也已渗出淋淋鲜血,可令人吃惊的是,他不仅毫不在意,还拿起斧子,继续攻击起了左欢俞,仿佛无事发生般。
一左一右,横竖两劈,招式极为简单,但招招都威力无比,虽然左欢俞完全可以轻松对付,可这心理上的压力,却是越发强烈。毕竟对于对方的招式,真正令左欢俞忌惮的,大瓜那“神秘”的体质。
夕清见此,虽不明原因,但对方既然打了起来,倒是可以让自己稍加休息一下。
正因为这夕清未做过男女之事,所以此种焦躁感,她天真的认为,只因气息不顺所致。但反倒这种天真性格,倒使她没有淫杂之念,故不会因此分心。她见敌人缠斗之际,竟然盘膝而坐,运功疗伤起来。这等行为在左欢俞看来,简直荒唐透顶,他心想这小丫头好生厉害,如此危急之刻,竟能安心疗伤,可真是山崩不惊。
但左欢俞并不知道,她只是单纯过头罢了。
“这大块头究竟怎么回事?!怪不得之前打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话说帮人为何一直追着我?我没偷没抢的,还把我打的如此重伤,幸好聪明的我躲了起来,但还是被发现了。今天真是倒霉,算了,不寻思了,现在趁着他们打起来,我得赶紧疗伤。”夕清不由皱眉,越想越气。
易行更在意的,便是那个叫大瓜的人;常人若是受到此等重创,早该一命呜呼了。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受到如此重创,也会倒地不起,可那大瓜根本没有影响,到底原因为何?大瓜风铃到底是何人?易行心中充满着疑问。
风铃见那夕清早已重伤,所幸不予理会。抄起九节鞭,直奔左欢俞面门而去。
想必大瓜不同,这九节鞭如黑蟒般变幻莫测,好似武器带着自己的意识般,在空中游弋而行。
快,不止是快。强,远过于强。
令左为之心惊的是,单以五成功力躲避,便已经是勉勉强强,而其力道,却与那大瓜不相上下;九节鞭划过竹林,只见如同手臂般粗细的竹子,轻松切断。当这黑蟒穿过岩石,亦留下了一个指头粗细的圆洞。
易行见其威力甚是骇人,且可以肯定,夕清身上的伤口,也定是这风铃所为。
想到这里,他不知为何,顿时心生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