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仙女阁 其三

经过大量生产装备,以及获得许多地皮之后,颜氏镖局的运镖线路,已经被颜士渊规划的非常细致。

自叁蜀国西、南数万里,几乎每二三百里,便会有一家颜氏镖局“分局”,其路线不仅链接百宗国、连城国、千石国等大国,且所触及范围,连赤水、念塗、礁、蜀黍、恩田、若筽等小国,更是多不胜数。

颜士渊最终目的,并非在各国首都建立分局,而是把整个中土的“需求”进行搜集后,逐一规划出各地“有可能”需求的东西,然后再以此来决定押运线路。

他始终相信,只要把别人不愿做的事情做好,那自然不会赚不到钱。而给予他如此坚信的原因;除了对自己发明的自信,更多的,是他始终坚信,百姓会为了“更好生活”而自强努力。

时间过了不到一年,颜士渊二十岁。

如今的叁蜀国,虽然是只有三四万人的小国,可七成以上的人,都在为颜氏镖局做事,而剩下的三成不到的人;无法动足的老人占了近两成,另外一成,便是日益壮大的“叁蜀国军队”。当然,这些人的收入,早已由颜氏镖局所提供。

在这乱世,很难找到团结一心的国家,而叁蜀国因为颜士渊的作为,便成了为数不多能同仇敌忾、上下一心的小国。

如今镖局的生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交易额较大的,或者是较为“特殊”的,都是颜士渊亲自去谈,等到线路“稍微稳定”之后,便皆交由下属去做了。哪怕金额较小的,危险性不高的,颜士渊也要过目确认之后,再做分配。

即便乱世当道,但颜士渊凭借着精明的头脑,以及诚信的经营,硬是把镖局生意做的“顺”了起来,但真正令他“大赚”的开始,是一次偶然经历。

在颜氏镖局稳定的一年之后,颜士渊揽到了由“东墨居国”押至西仙海南海——浮云岛的一桩买卖。

由于其路线大多是海路,且还要避开“连城国“与“修罗门”的战争,颜士渊只能选择更加崎岖的山路而行。左思右想,他本打算放弃这次生意,可打听之后发现,连城国外围所处地段,战争越频发,其地皮越便宜,甚至在那里,只要敢“插旗子”,便可以宣布“此处为自己所有土地”,这使得颜士渊燃起了一丝希望。

所谓“插旗子”,就是通过自己来建设房屋围城,然后把象征自己的旗子,插在主城之上。这种方式虽然极为简单,可以一旦如此,首先来“问候”的人,并非周边国家,而是当地土匪恶霸,甚至有些不入流的江湖门派,也会攻击这新立之土地。

毕竟有能力插旗子的人,要么有一定物产,要么便是有一股仆从。故此,相对于打劫百姓,直接打这种“插新旗”的地方,要更加方便。

颜士渊自然也想到了这一问题,但是他解决的“方式”,却令人称奇。

他吩咐下边,若是有人来“打劫”,只需要按照自己所说复述一遍,便可以解决问题。

因为除了太大范围的插旗子,各国是不会攻打的,其原因便是“付出大,没油水”。对于颜士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来说,最多就是出来些土匪山贼,虽然镖局所持装备,也完全可以应付这帮人,但颜士渊用了更好的办法,那便是“接纳”。

看尽了人生百态的颜士渊知道;但凡能安居乐业,没人愿意去做贼。那么既知如此,他便告之分局人马:若对方能谈则谈。若对方攻来则防,避免伤人。

后来,这大部分想打劫镖局的贼寇,基本也都被颜士渊所“雇佣”了。

其实这原因很简单;镖局不同其他行当,其本身不会储备任何的东西,所以遇到有人想抢,也抢不到什么;即便是恰逢运镖期间被抢,对于山贼来说,除了钱财食物之外,其它也是没有用处的。况且颜氏镖局的装备,是出名的强力,即便是普通毛贼想抢,也非常难以得手。

索性,颜士渊告知下属;同袭来山贼摆出条件:每帮助颜氏镖局押运“一段”路程;即此分局至下个分局,无论货物贵贱,皆给予其三百文铜钱。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年所耗的钱财,若是稍微节省,是不会超过三百文的。若是普通百姓,一辈子的花销,四十两银子便足够。颜士渊所给出的价格,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山贼来说,可谓是相当诱人。虽然有时候会赔钱,但他不在乎,因为对他来说,诚信高于生命。(一千文钱能换一两银子)

至此之后,颜士渊用着这个办法,在连城国周边外的地皮上,陆续插起了旗子。

对于所有制造都熟悉的颜士渊,在造船方面也颇有建树,最终决定,应了这份差事。

待准备就绪之后,在得知所押运物只是三十车香料时,颜士渊的确有些沮丧;毕竟这浮云岛较为闭塞,位置也偏僻,想必这“贫穷”岛屿,也给不起太多“金钱”,况且这只是一堆普通香料。

颜士渊虽然沮丧,但还是履行承诺出发了。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押运从始至终虽然屡遭危险,好在凭借其精良装备的帮助下,有惊无险。可经过计算,往返要消耗掉的补给物资等,成本接近七十多两银子。而这次所得收益,只有三十两。

颜士渊做生意,从不会坐地起价,他只把每次所押物价值的一成,作为押镖金收取。所以,即便是陪了,也会自认倒霉。

可到达之后,他有些心生不忍;看着浮云岛的百姓,他不由想起曾经叁蜀国的人们。这里虽然衣食不算缺,但也只仅限于“吃饱穿暖”的状态。

由于在颜士渊接手镖局的这三年,叁蜀国百姓都被他“折腾”了起来,从“无所事事”,到渐渐过上富足生活。曾经在中土,令人们避而远之的叁蜀国,如今已经陆续有着各类商人来游历交易。染料、香料、金属、肉、蔬菜等,都会有人来此贩卖,甚至连骏马、绸缎、乐器这些奢饰品,百姓也开始有能力购置了。叁蜀国谁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颜老爷所赐。

可转眼看这里,浮云岛的百姓,远比曾经的叁蜀国百姓更为勤劳,只是所处地势的差距,使得他们的劳动,远不能换取相应的回报。

颜士渊发现,这次墨居国押运所得报酬,并非只是银两,还有整整五十车的鱼干。当然,在这次押运之前,墨居国的商人已经谈好,这一点,他是绝对守信的。只是此刻的他,盘算着如何使这里的百姓更加富足。

好在时间不急,颜士渊一行人马,决定在浮云岛休息几天,再行出发。

在这休息的日子里,他们一行人惊奇的发现;此处不仅可以打捞到鲜美海物,其水果也是品类繁多,而且口感甜美,当地人除了以这些为食之外,还会捕捉一种叫做“巨喙鸟”的大型鸟来饲养。

这种鸟,其体型比鸵鸟还要大上不少。虽然生的巨大,但性情温顺,也从不会主动攻击人,所以大部分百姓,都将其饲养起来,作食物储存来吃。

因为这种鸟的归巢性,使得它们无论飞的多远,也能找到家巢之处,所以对于当地人来说,这种鸟是非常容易饲养的对象,最主要的是不会走丢,只是其肉质确实难吃。这岛上不知为何,别的家畜都很难养活,这也使得当地百姓没办法吃到别的食物。

博览群书的颜士渊看到这巨喙鸟,突然想起少时曾有本书记载过;此鸟居于东海,性格温顺,喜食杂草,跃千里不疲,极少在中土出现。

如此一来,颜士渊自觉这趟押运也算是长了见识,便心满意足。

可他看着这里朴实的百姓,顿觉心生恻隐,想帮他们一把。毕竟这鱼干和水果,即使放在叁蜀国,人们定会抢购一空,可问题是,鱼干保存期限较长还好说,这水果运送一个月的话,怕是会坏掉。

回去之后,颜士渊索性决定自掏银两,将大量的糖运送至浮云岛,并教会了那里的百姓制作“蜜饯”。

很快,西仙海岸旁的几条“海路押运”被颜士渊所经营了起来。虽然前期并没有太多收益,但随着浮云岛的“产出”越来越多,百姓的生活也开始好了起来,押运的收益,才算是有了提高。

时间又过了半年,由于经常奔波此处押运路线,聪明的颜士渊突发奇想,把浮云岛的巨喙鸟蛋,大量带往中土养殖。

巨喙鸟虽然强壮的身体,且每次可以携带上百斤的“货物”飞行,但其飞行距离会大打折扣,只有短短的百十余里距离,便疲软起来。

但不知是苍天眷恋还是颜士渊高明,由于早已在各种偏僻的地段都设有分局,这使得巨喙鸟的“押运”更加便利起来。

这些鸟每到达下一个分局,该分局便会用一批“新的”巨喙鸟完成下一次押运,以此类推,使得全长要上万里的运镖路程,只需要巨喙鸟飞千百里便可以完成。

颜氏家族成为了第一个利用“空中运镖”的镖局。

浮云岛由于颜士渊的帮助下,百姓越来越富足。而在颜士渊中年之后,也将西仙海所有海路贸易,都交给了浮云岛所打理,其贸易做的亦是越来越大。

而对于这一举动,晚年的颜士渊则这样说道:“是浮云岛,令我有了这家业,那我自然用我的方式回报那里的百姓。”

千年之后的“流云联盟国”,便是浮云岛将四周岛国岸联合而成。这流云国不仅物产丰富,百姓富饶,其麾下的水军更是强大无比。在贸易上,整个西仙海西岸至东海岸外域接壤处,都在其经营范围内,而且在颜士渊去世后,这里的人们为了纪念他,用纯银立了一座数十丈高的雕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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