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侧峰巧遇救露玲

易行看着镶进岩石中的赤狐,略微喘息道:“若你方才不攻击,而是继续用内功护体,也许不至于伤的如此严重。”

奄奄一息的赤狐,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只见易行那凹陷的眼珠,已经一点点开始长了出来,他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当然,此时的他意识早已模糊,即便想说也说不出话了。

易行指着自己受伤的眼睛,淡淡说道:“你在惊讶这个么?没事,习惯就好了,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你这副表情。”说完,转身便离开。

不知何时,易行逐渐察觉到;自己的愈合能力,气息紧密关联。与夕清、陈忠接触之后,能力好似在不断变强,他总结出:只要与人的气息所碰撞,自己的愈合力便会增加。

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就是说,自己体内好比有个深不见底的“电池”,只要不断战斗,便越来越强,虽然还是不知如何发气,但给自己不断“充能”,也是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大致没有错,但唯一不同的,也是最重要的,易行此时并没有想到,当然,这也是后话。

回看那边,三人见赤狐吃瘪,立刻分身而去,只是一瞬,便到了千丈之外。

他们站在易行眼前,堵住他的去路。

虽然这三人的气息,易行早已察觉,但不知何时,陈忠早已不慌不忙的出现在易行身边,并笑着说道:“你们几个怎么会在四海国的队伍中?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此言一出,易行倒是一惊,对着陈忠问道:“你们认识?”

陈忠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儿啊,你爹和他们岂止认识,简直不能再熟了!他们可都是些背信弃义之辈。我就奇怪了,这么些年了,你们居然还有脸活着。”

刚刚易行与赤狐的一战,虽然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易行内脏所受的伤,要远比眼睛更严重。他只是装作没事,可赤狐的攻击,远比他想的要重上许多。

易行的小心思,自然是为了对付其余几人,毕竟在敌人面前,是不能展露破绽的。

那三人看没看出来,是不得而知;但陈忠自然是看出了这点,这才决定“稍微”帮帮儿子。

易行看了看前面,警惕道:“老爹,你行不行啊,他们好像还挺强的。”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本来想把这几个杂鱼都给你处理的,也让你增加一些实战经验,但你的战斗方式真是一塌糊涂、鲁莽至极!易行,你知道何为“武功”么?算了,你好好看吧。你们三也别愣着了,快点上,我们还要赶时间呢。”陈忠表情无所谓,象征性的摆了摆手,而这一行为,使得三人极为恼怒。

只见这三人同时攻过来,断其三路上中下,让陈忠防无可防。

速度之快,并不逊于赤狐。而且这招式路数,是即快且狠。

易行见势不妙,欲要上前,陈忠却只是伸出手轻轻一摆,示意无需紧张。

三人分别冲着陈忠的头、胸、腿攻去,且各从一方袭来,他们的目的,是使其无暇应对,进而找到破绽。

三人同时出招,速度也是极快无比,易行看得不免有些担心。

陈忠只是等待三人靠近,完全没有动,可正当三人就差毫厘便碰到他时,陈忠动了起来。

在易行看来,陈忠只是右脚踏出,便踩住了下面那人,右手成盾,身挺一挡,便化解了上中攻势。

最下之人用尽全身气力,狠狠抱住其腿部,而另外一人,又压制住了陈忠右手,只见最后那人气息环手,暗流涌动,欲要发掌。

但在一旁的易行,却看得真切;并非陈忠的速度更快,而是这三人到陈忠身旁时,变得越来越慢。

精通悟气决的易行自然看得出,陈忠身旁环绕的气息,已非简单的绕体而转;其身边三四米扩散开去,皆是他所制造出的“气墙”。与其说陈忠快的是身体,不如说其快的是发气的速度。但易行奇怪的是,这么简单的招式,三人居然毫无察觉。

陈忠毫不费力的是易行说道: “所谓武,其极致便是千锤百炼,达到体技合而为一,用最简洁的招式去破解还击。而所谓功,就是气神而聚,易行,你空有一身横练筋骨,但不知其用,简直是暴殄天物。武功就是二者相辅相成,当然了,时间紧迫,功也可以这样用。”

话音刚落,只见陈忠屏气凝神,待第三个人刚要攻过来时,大喝一声。

陈忠只是一声,便将三人统统震飞而去,但易行看得见,这并非普通喊声,而是那雄浑内力的气墙,如水球破裂般一涌而出,将三人震飞老远。

喊声过后,气震山河,易行觉得自己耳膜都快被其震裂,疼痛难忍。

三人被震飞的瞬间,幸亏及时收招以气护体,才侥幸而活。当然,陈忠亦是有意如此,不然这三人必死无疑。

交手后,终是让三人认出了陈忠。

“大哥……他难道是,陈忠?”其中一人惊恐问道。

三人落地后,赶快服下一颗金创药,调整内息,随后大哥便说道:“今日咱先撤吧,碰到这阎王,算我们倒霉,快去拉上老四。”说罢,几人飞速遁走而去。

陈忠得意的转过身:“怎么样,你的爹厉害吧,哎……还是老了啊,若是曾经,这几个……哎呀,易行,我忘记你还在我身后,你没事吧?”见易行捂着耳朵,陈忠尴尬问道。

易行无心理会,见这几人已逃,便几步跑到了玉玲露生身边,看看二人是否受伤。

“就知道追女孩子!你爹和你说话呢!”陈忠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跟着他。

易行后来得知,那四人名号分别是花斑、狸猫、蚰蜒、赤狐,他们曾是鬼口山的山贼,后来大哥山丘死后,便另换门庭,干起了各种恶事。

四海国的几位军差,一见对面是陈忠,早已没人再敢说话。易行看出,自己的这位爹,比想象中强的太多,但总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容易自满的人,而易行最讨厌,的也是这种人。

走到玉玲面前,她便对易行焦急说道:“海平他们有危险,我们都被陈龙算计了!当时露生与我还没到达前线,便被这几人劫持,还说要处死我们,我不信我爹会如此对我们……”焦急之中,玉玲急的已是快哭出来了。

露生抱住了玉玲,安慰道:“玉玲姐,海平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你爹爹那么疼你,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呢?别担心,这一定有误会吧……”

易行整理着思绪,还没说话,旁边的军差听闻此言,便立刻说道:“堂堂四海国公主,为了一个小白脸卖国通敌,你还有脸面活着么?当年因为你出嫁拜山,我们几十万大军共同上奏阻止,想与那拜山走狗拼了。现在看来,当时若是打了,现在也不至于面临亡国之灾!哎,曾受人民爱戴的公主,如今却变成了白眼狼!真是可悲!本来有人提议,将你就地正法!但奈何王爷不忍,硬是要求把你带回处置,不信你自己看吧。”说罢,军差愤怒的扔出一卷密旨。

玉玲慌忙打开之后,痛哭流涕,因为这上面的字迹,正是自己父王所写,绝不会有假。

“你还有脸哭?我们四海派兵支援拜山国后,就有人对我们发动了进攻。交战后发现,这帮人竟是拜山的军队……现在的四海国腹背受敌,这都是因为你!这一仗我们多少流离失所你知道么?就连我弟弟也战死沙场……反正横竖都是死,命令也说你若是逃跑,便就地正法。”将士越说越是愤怒,只见他忽然目光一冷,拔出了腿中匕首,狠狠刺向玉玲。

人之将死,斗气倍增。

只见寒光一点,便鲜血四溅。

易行挡在了玉玲的身前,匕首深深插进了他的胸口。

陈忠见此,瞬间暴跳如雷,燥裂的气息,在身边啪啪炸响。

可易行却一把抓住了陈忠手臂:“爹……我没事,这件事让我处理……”易行疲惫的蹲在地上,看着发呆的军差,继续说道:“这位兄弟,希望你现在冷静下来,如果你的家人因为战争死去,我深感悲悯。但我以性命发誓,她们对这场阴谋一无所知,甚至……他也可以用性命发誓,此事与她们无关,至于信不信,便随你了。”易行指了指陈忠。

陈忠缓了缓,说道:“我相信我儿子,我陈忠可以起誓,这件事定与她们无关。”

虽然易行的话语,并没有任何说服力,但他的行为,却打动了这位将士,而且大名鼎鼎的杀神陈忠,也如此保证,将士们有些动摇。

这带头将士犹豫之际,后面的将士也说道:“方大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咱兄弟几个根本不是陈忠的对手,他们干嘛多此一举呢?”

又有人跟着说道:“大哥,我觉得这个小兄弟不像是撒谎之人。你想,他敢用性命来证明公主清白,若真的是在撒谎,确实没必要多此一举,因为他们大可以杀光我们。所以……咱们姑且信他一次吧,当然,若是你执意为国而死,兄弟我陪你!”说罢,取出长剑欲自刎。

易行眼疾手快,拔出心脏匕首,用力一掷,便把那长剑弹飞出去。

易行见此,大怒道:“你们是蠢货么!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一心想死,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的“忠”么?四海国之所以如此狼狈,和你们这帮蠢货是脱不开关系…的…”激动之余,易行的心脏处迸出鲜血。

见此一幕,陈忠很是担心,虽然他知道易行很难“死掉”,但仍是赶紧用手将伤口捂住,崔转内力为其疗伤,并冷冷说道:“放心,你们也不用急,若今日吾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活不成的。”

回过头来,陈忠又对易行说道:“儿啊,你说的对,他们若是死在我的刀下,那是英雄,若死在自己刀下,那便是蠢货!忠,是为国而死!他们把将士的使命,看的太轻了……所以,他们若是想死,就让他们去吧,你不必为此动怒。别说话了,让爹来护你心脉。”陈忠转念,继续运功为他疗伤。

易行勉强笑了笑,他感受到,这次心脏受创,已没有之前那般痛苦,虽然仍觉非常不适。

除此之外,他也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情。

几名将士虽然恼怒,却无话可说。

易行被陈忠内气环绕,使得心脏舒服了很多。过了片刻,心脏已经停止流血,也见外伤口开始愈合起来。

他缓缓起身,先把玉玲露生的头发切下一缕,又拿走了二人的配饰,转交给了将士们:“回去交差吧,我猜你们王爷,不会难为你们的。”几人互相一视后,犹豫之后,终是一齐向易行鞠躬谢礼,拿起信物便离开。

陈忠见易行恢复之快,却只是眉头一皱道:“如此说来,你体内的另一股气,便解释的通了。”

见易行略有疑惑,陈忠叹气继续道:“你应是“无根之人”,之前只是猜测,现在我可以确定了……这种人寿命很极端,或极长,或极短……不仅体能气息都远异于常人,而且……命运也会被苍天所“厌恶”。”

易行倒是非常乐观,说道:“没事,这身体用着很方便,而且我又不在乎这些事情。话说,你怎么知道?”

陈忠不屑道:“我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况且,有一位忘年交同你一样。他叫司空凡,现在应该有四百多岁了吧,虽然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等我们处理完眼前事,我带你去见他,他可比我更清楚这“无根之人”。”

易行则是喜出望外:终于找到“同类”了,也许见到他,就能了解自己身上的秘密了。

盘算之余,易行也看出了陈忠面露忧容,便劝道:“爹,你放心吧,无论活的长短,有价值就好了,不要如此忧愁。”

陈忠悠然道:“倒也不是,本以为这两女子是我的儿媳,但这才知道,她们是你姐和嫂子,不免有些沮丧。算了,出发吧。”

玉玲露生听后,噗嗤一笑。

易行自觉非常丢人,尴尬道:“你可……真是我的亲爹……”说罢,四人便开始向着山顶出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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