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无意识抽搐,每一下都牵动骨缝,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喉咙里挤出的,不再是爽朗的玩笑,而是沙哑、破碎、带着成瘾颤抖的哀求:
“药……给我……”
血泊倒映中,那张脸扭曲干瘪,活像被抽干水分的龟壳,只剩一层薄皮裹着嶙峋骨。
灯光一打,昔日少年张扬的轮廓碎成齑粉——
健康、快乐、阳光,全被赤月熬成眼前这一滩烂肉模样。
江楠楠眼眶瞬间红了:“三石!”她扑过去,柔骨兔魂力注入,想解开束缚,却被那滚烫的皮肤烫得指尖一颤。
贝贝看着昔日活蹦乱跳的兄弟被折磨成一把枯骨,双目瞬间赤红。
他猛地转身,一拳轰在金属墙壁,留下深深龙爪印:“到底是谁?!”
怒吼在狭长井道里回荡,杀意滔天。
和菜头扛起徐三石,唐雅蓝银草缠成担架,众人飞速冲出防空井。
途中,徐三石仍不断痉挛、哀求,手指在空中乱抓,似乎想抓住那根本不存在的“缓解剂”。
江楠楠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握住徐三石血淋淋的手,声音轻却坚定:“三石,坚持住,我们来了。”
“我们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
史莱克医疗中心·深夜急救魂导灯亮起红光。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端出,一瓶瓶解毒剂注入。
门外,贝贝靠墙而立,指节因过度握拳泛白。
急救魂导灯的红光在走廊里晃得人心里发慌。
凌晨两点,门“砰”地被推开,一位鬓角花白的主治医师摘下口罩,额头上全是细汗。
“谁的亲属?”
他声音发哑,目光扫过众人。
“我们都是!”贝贝一步上前,嗓音发颤,“他怎么样?”
江楠楠等人同样满脸焦急。
医生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得吓人:“情况很糟——非常糟。”
“患者被强行灌入大剂量未知精神类毒素,我们暂时称它为‘神经毒素一号’。成分分析显示,它同时具备神经兴奋、痛觉放大和成瘾性三重机制。”
“简单说,他的中枢神经系统被重新‘编程’了。”
医生抬手,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正常人的痛感、快感、渴求信号,是分开传递;而‘神经毒素一号’把它们捆成一股,反复强化。任何一点轻微刺激,都会同时触发剧痛、欣快和疯狂渴求。”
“也就是说——”江楠楠声音发抖,“他每呼吸一次,都在被万箭穿心,又同时想继续吸毒?”
医生沉重地点头:“更糟的是,他体内检测到三次不同峰值,说明曾被反复加量。神经轴突出现大量不可逆空泡变性,如果再次给药,脑干会直接崩溃;可若完全不给,渴求信号又会在皮层自激,最终导致癫痫性猝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贝贝双目赤红。
“两条路,”医生竖起手指,“第一,找到‘神经毒素一号’完整分子式,在最短时间内合成递减拮抗剂,再配合精神系魂师日夜镇魂,或许能保下一半神经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