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赛

心跳擂鼓般撞击胸腔，每一下都挟着不服输的轰鸣：“再来一次！再快一点！再准一点！”

阳光把贝贝伸来的那只手镀成金色，霍雨浩的掌心还残留棍尖点中的麻痛，却不受控制地握了上去。

握住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战意从指骨窜向脊椎，汗毛集体起立——肾上腺素在血液里狂欢，把“退缩”两个字烧成灰烬。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膜里“咚、咚、咚”地倒计时：

——距离选拔赛，只剩三十天。

——每天二十四小时，每小时六十分钟，每分钟都要被汗水腌透。

呼吸带着运动后特有的铁锈味，却又混着某种清冽的甜——那是多巴胺的奖赏，是“我还能更强”的幻觉，也是“我必须更强”的警钟。

他忽然觉得，三十天不是日历，而是一根正在被点燃的导火索，火花噼啪作响，一路朝心脏烧过来。

风掠过，吹干额头的汗，却吹不灭皮肤下那层滚烫的火。

霍雨浩微微仰头，光斑在睫毛上跳动，像无数细小的计时器，每一秒都在提醒时间的紧迫。

体内激素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把疲惫碾成粉末，又把粉末点燃成炽热的斗志。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青草被踩碎的青涩味道，像某种信号——信号的名字，叫“不服”。

贝贝和霍雨浩退场后，其他人两两散开，各占一方，开始今晚的第二轮实战——一对一或二对二。

没有观众席，霍雨浩和宁糖糖就被贝贝“发配”到灯杆下的观摩区。

贝贝对霍雨浩的原话是：“先别动手，用眼睛把战斗重新接上。”

霍雨浩坐在灯影边缘，宁糖糖抱膝挨在他右侧，两人之间只隔一拳距离，影子却被拉得很长，像两条悄悄交汇的河。

第一场：贝贝 VS 和菜头

蓝电霸王龙对上魂导机炮，冰蓝与橙火在草垫上炸开。

霍雨浩的瞳孔随着光弹移动，精神探测不自觉放开——

他“看”到贝贝膝弯在第三次突刺前会有一个极短的蓄力；

“看”到和菜头机炮的散热窗在第37发后会出现0.3秒的卡顿；

可“知道”并不等于“做到”——他的身体不会自动给出下一步指令。

汗珠顺着鬓角滑到下巴，滴在膝头，晕开一小片深色。

宁糖糖侧头，轻声解说：“贝贝那一式‘回马问’是假动作，真正杀招在枪柄回弹的角度，你以前——”

话音戛然，她意识到又说漏了“以前”，连忙咬住下唇。

霍雨浩却只是微微摇头，目光没离开战场，声音低哑：“没关系，拜托糖糖为我解说。”

他把“以前”当成一本别人的教科书，一页页撕下来，贴在自己空白的脑内文件夹里，生硬却认真。

第二场：二对二

江楠楠＋萧萧 VS 徐三石＋宁天

九凤来仪箫的音刃与玄冥龟甲盾旋转成的黑幕碰撞。

霍雨浩的视线追着盾牌的轨迹，精神探测细化到毫米——

他发现徐三石在格挡瞬间会下意识左脚后撤半步，倒是很好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