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恨（81）

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提起那个试图碰唐妍的男模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眼神冰冷骇人。

姜小帅.：滚！

那男模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和眼中的狠厉震慑住，悻悻地松了手，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个眼色，识趣地退开了几步。

姜小帅看都没看他们，俯身，一言不发地将醉得有些迷糊的唐妍打横抱了起来。

唐妍：谁啊......

唐妍不满地嘟囔着，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

姜小帅紧紧抱着她，手臂稳如磐石，大步流星地穿过喧嚣的人群，径直走出了酒吧大门。

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姜小帅将唐妍小心地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轻轻披在唐妍身上，盖住她裸露的肩膀。

他启动车子，降下车窗，让夜风吹进来。

凉风拂面，让唐妍混沌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点点，但依旧沉重。

她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地半阖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唐妍感受到身上的暖意和身边熟悉的气息，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侧目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姜小帅线条清晰的下颌。

她忽然扯出一个带着醉意的笑容，声音含混地问：

唐妍：姜小帅，我要结婚了，你开心吗？

姜小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看她，只是低声反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姜小帅.：你呢？你开心吗？

唐妍：开心啊。

唐妍：当然开心，只要...只要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搞定你，我就开心。

心脏宛如被插了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窒息的酸涩冲上喉咙。

姜小帅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只是将车速又放慢了一些，仿佛想延长这段同行的路。

车子最终停在姜小帅公寓楼下。

他再次抱起唐妍，将她安置在自己客厅那张不算大的沙发上，看着她醉得昏睡过去的模样，他转身去厨房冲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等他端着水杯回到客厅时，唐妍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呼吸均匀，沉沉地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卸去了平日里的锋芒，显得脆弱又安静。

姜小帅蹲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她。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眷恋，有挣扎，有痛苦，还有深深的自卑。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空中，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最终却只是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姜小帅.：对不起。

他声音低哑，近乎呢喃，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苦涩，

姜小帅.：是我配不上你，连我自己...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那些不堪的过去......

一想到她会和别人结婚，会属于另一个男人，姜小帅的心脏就传来一阵阵钝痛，冷汗几乎浸湿了后背。

可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溺下去，这对他，对她，都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