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119)

这小两口怎么回事?
一个脸臭得像全世界都欠她钱,另一个却整天乐呵呵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反差大得离谱。
但是汪硕的执着并未因秦韵尤的冷脸而消退。
早晨,秦韵尤是被一阵灼热和剧烈的头痛生生烧醒的。
浑身滚烫,嗓子干得冒烟 她挣扎着翻了个身,拉开床头柜想找退烧药,指尖却意外触碰到柜子底部一个硬硬的,被压在最下面的信封。
她没多想,顺手抽了出来。
信封口没封严实,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散落一地。
—— 赫然是她和池骋的合照。
一张张,有在别墅花园的,有在餐厅的,甚至有她窝在池骋怀里逗小醋包的......
每一张,都记录着那段她以为早已尘封,刻意遗忘的过去。
秦韵尤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坐在床上,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全完了。
一双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姜小帅沉默地蹲下身,动作轻柔而细致地将散落的照片一张一张捡起,小心地抚平边角的褶皱,重新放回那个薄薄的信封里。
恐慌和愧疚像一张网,把心裹了一圈又一圈,她苦苦挣扎,不敢抬头去看姜小帅。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姜小帅站起身,没有质问,没有愤怒。
镜片后的双目依旧清澈温柔,带着能包容一切的平静。
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滚烫的泪珠。
秦韵尤:小帅, 对不起,我不是......
姜小帅:没有对不起,韵韵,不要说对不起。
他看着她惊恐不安的眼睛,温言安抚,
姜小帅:你也不要怕。
姜小帅:池骋不是你哥哥,在你住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秦韵尤猛地睁大眼睛,泪水还挂在睫毛上。
姜小帅:没关系的。
秦韵尤:那......那你为什么不扔掉它们?
姜小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姜小帅:因为那段时间,是他陪在你身边。
姜小帅:那些我没有参与过的你的生活,我想看看十九岁的韵韵,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舍不得扔。
说着,他忽而他抬起头,眼神真挚,紧紧的握着她发抖的手。
姜小帅: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现在就扔掉。
他都知道了,还愿意包容她......
秦韵尤手足无惜,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姜小帅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子,像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姜小帅稳稳地抱着她,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抚,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服。
安抚好秦韵尤,给她喂了退烧药和水,看着她沉沉睡去后,姜小帅才轻手轻脚地下楼。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汪硕像一尊门神似的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显然,楼上的动静和哭泣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汪硕的目光落在姜小帅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信封上,嘴角勾勒一道冰冷而讥诮的弧度,语气尖刻,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恶意的说,
汪硕:呵,看到了?她之前骗了你吧?在和你浓情蜜意的同时,还跟池骋纠缠不清。
汪硕:还要你不离不弃,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不觉得烦吗?这种女人,值得?
姜小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走到汪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那自以为是的嘲讽,忽然轻轻笑了,
姜小帅:如果换成是你,汪硕,你会觉得烦吗?
姜小帅:这恐怕是你求之不得,却永远得不到的吧?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汪硕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姜小帅的声音依旧温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小帅: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激怒我。
姜小帅:无论韵韵过去做过什么,或者未来会做什么,我都会包容她。
姜小帅:对她,我没有底线 你可以说我恋爱脑,说我愚蠢,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汪硕,一字一句,
姜小帅:但事实就是,我是韵韵现在最爱的人,我是她的男朋友,我的责任就是爱护她,珍惜她,不需要你来置喙。
一段平静却掷地有声的话语,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汪硕这个“初恋前任”最脆弱、最不甘的地方。
汪硕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刻薄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能狼狈地低下头,抓起桌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和那无处宣泄的挫败与嫉妒。
姜小帅不再看他,转身去给秦韵尤准备清淡的粥食。
客厅里,只剩下汪硕一个人,对着那个刺眼的信封,闷头喝着早已凉透的水,背影僵硬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