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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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日子,也就是这么过的,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婉茵和玉妍一面处理宫务,一面照顾孩子。

如懿和海兰凑到一起说小话。

意欢和嬿婉则在一处谈诗论画,琢磨着怎么讨弘历的欢心。

至于陆沐萍,她之前被弘历吓到了,弘历再没看过她,她也不敢再触怒弘历,便只好缩在宫里,不出去讨人嫌。

九阿哥是天生的体弱,即便费尽了心思,用尽了好药,也没能留住他。

玉妍伤心了一场,弘历除了赏赐安抚,也没有旁的可以做了。

九阿哥早夭还不过一年的功夫,永璜也病重。

前来回话的薛太医道:“皇上,大阿哥如今病体愈沉,微臣已然无能,只怕就是这月里的功夫了。”

永璜还是心性不够坚韧啊,当初先帝被圣祖皇帝呵斥“为人轻率,喜怒不定”,先帝那时可比永璜年轻多了,却凭着一股坚韧狠劲儿改了过来,就连圣祖都收回了从前呵斥先帝的话。

弘历叹道:“薛冰啊,尽人事,听天命吧,命数到了,谁也没法子。”

眼看着永璜将要永绝人世,他的伊里拉氏不愿叫他带着遗憾走,收拾了一番,便去景仁宫求了婉茵。

伊里拉氏情真意切,跪在婉茵脚边哭求,婉茵又素来心软,即便知道弘历对永璜有心结,依旧向养心殿递了折子,乞求弘历去探望弥留之际的永璜。

弘历捏着手里的折子,看了半晌,还是道:“起驾去看大阿哥。”

他跟永璜到底父子一场,永璜人都要走了,总得去问问他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他若抱憾而死,那也太可怜了。

弘历到时,永璜刚吃了药,一屋子的药味。

他伸手制止了要下床行礼的永璜,“趟着吧。”

永璜此刻灰败枯瘦,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了,弘历禁不住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永璜苦笑道:“要死的人,都是这样的。”

这话说的不敬,弘历眉心一蹙,旋即又放松了回去,永璜都这样了,还说什么敬不敬的呢?

弘历道:“婉贵妃递了折子到养心殿,说你想见朕,朕现在来了,你有什么话,尽可以同朕说。”

他确实是想在临终前见见皇阿玛的,有很多话梗在心里不吐不快,可现下见了人,他又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问。

弘历道:“有什么好犹豫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倘若不说,只怕再没机会了。”

永璜湿了眼眶,颤声道:“皇阿玛,您当儿臣是儿子过吗?”

弘历愕然不已,问道:“朕如何不当你是儿子了?”

永璜道:“您若当儿臣是儿子,为何会在永琏薨逝时,诅咒儿臣,说出宁可死的是儿臣,想叫儿臣替永琏去死这样的话呢?”

弘历怔住,原来那年他和皇后说的话,永璜偷听了去,这一件事,竟压在他心里这么久?

永璜没有得到回复,不免自嘲道:“瞧我,问这个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弘历道:“永璜,朕当你是儿子。只是儿子与太子是不一样的,永琏既是朕的儿子,更是朕的太子。他的分量是比你重的,两厢取舍之时,朕自然要取永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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