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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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梓荆一被放出来,就来到了范闲的院子里。

滕梓荆:范闲,范闲,文卷……

他边走边说着,看到范瑾也在后,立马闭上了嘴,肉眼可见地拘谨起来,

滕梓荆:范小姐。

范瑾:滕公子。

面对滕梓荆的招呼,范瑾也起身向他回以问候。

范闲:都是自己人,早就认识了,不用这么严肃。

范闲倒了杯茶水递给滕梓荆,示意他坐下。

滕梓荆接了茶杯,又放回到了桌上,倒是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滕梓荆:文卷……

他只说了两个关键的字,便停顿了下来,欲言又止。

范瑾: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范瑾接着他的停顿起身说道,刚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想范闲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范闲:自己人,不用走,与我有关的事情,她都能听。

前半句话是对范瑾说的,而后半句话是对滕梓荆所说。

滕梓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起来。

滕梓荆:我要你找的文卷,可有消息?

范闲:我让王启年去查了,明日,他便会将文卷送过来。

滕梓荆十分感激,面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滕梓荆:多谢,范闲,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这样吧,我帮你杀个人吧。

范闲:杀、杀人?

范闲发现自己还是适应不了别人轻易杀人的毛病,怎么就到杀人这个地步了呢?

范瑾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没有插一句嘴,听到他的话,也是骇然一惊。

两姐弟还是见得少了,这个世道,杀人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了吗?

范闲:那倒也不必了,我要你杀人做什么?

滕梓荆:我也不会做别的什么,我只会杀人,这样,你说个名字,谁都可以。

范闲拒绝了,在滕梓荆看来,他是有所虑,于是,他迅速解释了一句。

范闲:不是谁的问题,我不需要你杀人,你懂吗?

滕梓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就是不相信他的话。

范闲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换了一种说辞委婉道。

范闲:那就先存着,我需要的时候再说。

滕梓荆:成交,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

此事询问完,滕梓荆一秒都不打算多留,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范闲:行,明日你再过来。

待滕梓荆离开后,范闲可算是松了口气,下一秒,一杯茶水递到了他面前。

他接过范瑾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颇为无奈。

范闲:老姐,杀人这件事真的很小吗?

明明,随意夺走他人的生命本就不道义。

范瑾:或许也可以很小吧。

可能是受到范闲的影响,范瑾的很多观点同范闲是一样的。

但她回应得很模糊,她总觉得,在这京都之中,藏着一张血盆大口。

这张大口,无视道义,无视法度,权利反倒成了它的遮羞布。

范闲:可是这本来就不该是小事。

在鉴查院门口的石碑上,叶轻眉刻的话语还印在上面:

“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

很久以后,他们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所反映的现实。

现实,比想象中更为残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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