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24

“郎君，那桑郎君被俪家接走了。”钦玉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刘舒点了点头，踏上了上衙的马车。

　　冬季各位同僚们也都捂上了厚厚棉衣，各处办公之处也早早安置了火盆。

　　宫内贵人多好羊肉，今午膳陛下让人安排了做羊肉。

　　许是胃口不大好，刘舒没吃几口就有些反胃。

　　一直撑到下午，才勉强吃了些点心。

　　“刘侍郎，官家召您。”

　　来人不是茂则，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刘舒起身踉跄几步站好后，有些晕头转向。

　　“侍郎？”

　　刘舒扶着书案，淡笑地摇了摇头，“无事，走吧。”

　　路上，她猜不到今日找她是为何事，只好问道：“不知官家因何召我？”

　　许是一早就得了茂则嘱托，小黄门低声道：“大娘娘娘娘今晨突然呕血。”

　　刘舒眉头瞬间蹙起，脚步加快，在内宫拐弯处，小黄门突然喊住她，“刘侍郎，我们不去宝慈殿，是去官家的福宁殿。”

　　大娘娘病重去的不是大娘娘寝殿，却是赵祯寝殿，刘舒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福宁殿外，茂则立在门外，可他攥着手指的动作暴露了此时焦躁的心情。

　　茂则鲜少这般焦躁。

　　“张先生。”

　　没有确定事情之前，她是不会想进去的。

　　“县主，你可算来了。”

　　这声县主，刘舒便知只怕是私事了。

　　“出什么事了？不是说大娘娘病重吧。”刘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先不要胡思乱想。

　　“陛下本在寺庙为来年祈福，听闻后就赶往大娘娘宫中，回来后便将自己关至福宁殿内。”

　　茂则也皱紧了眉头。

　　一瞬间信息量太大，刘舒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或许她知道缘由，今晨有相公州府集体上书陛下亲政。

　　许是与大娘娘有口舌之争。

　　“大娘娘娘娘现在如何了？”大娘娘若是此时出事，那真的就乱成一锅粥。

　　“太医说思劳成疾，需要静养。”

　　听到大娘娘暂时没事，刘舒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让人打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禾人给官家送了点心，官家好歹吃些。”

　　看着桌上的食盒，她便猜到禾儿应当偷偷来看过他。

　　“来了。”他坐在地上，没了往日的发冠，一身素衣。

　　“陛下好歹吃些？”刘舒走过去，面对面也坐在了地上。

　　“我不饿。”赵祯抬眸看着她，眼中带着执着。

　　“陛下早已过了弱冠之年，饿两顿确实也没关系。”自始至终刘舒都很温和，眼眸含笑道。

　　赵祯瞪眼看她，似有不可思议。

　　“陛下自己不吃，我等还如何劝，不是反遭陛下厌弃。”

　　刘舒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起身去拿了禾儿准备的食盒，一样样在他面前摆上。

　　“你这是奸臣思想。”

　　赵祯脱口而出的话，倒让刘舒略感惊讶。

　　她眸中笑意渐深，端起那盅桂花甜羹故意在他面前，也不喝。“陛下能说出臣是奸臣，那陛下可有仁爱微臣呢？”

　　“朕为何没有？你如今与朕坐于一处，目无尊卑、御前失仪。如今又擅自动朕的餐食，刘侍郎精通礼法，不如说说该当何罪？”

　　赵祯端起她手中的桂花甜羹，睨了一眼他，格外赌气的舀了一大口。

　　刘舒拿帕子替他擦两下嘴角，更是低笑出声。

　　赵祯瞳孔放大，眼中如春水波动，胸口一阵悸动。

　　“如今臣只怕更是失仪。”

　　刘舒轻咳几声，连连止住笑声。

　　她轻笑道：“陛下，臣自辩臣无罪。”

　　她眼底温柔如水波微动，清亮的眼底好似只装下了他。

　　赵祯慌乱轻咳一声，装作镇定道：“朕允你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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