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无念

前世千仞雪冷静得直视九缺，丝毫不畏惧古神的威严，有些阴凉道：“那是自然，毕竟强者为尊。”

说罢，祂有些阴恻恻的看了会千仞雪，“真的不考虑由我主导吗？相比较于现在稍有些犹豫的你，我绝不会重蹈复撤。”

千仞雪摇了摇头，认真回答：“我们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到底是经历的事有太多不一样了，心性和追求自然不同。也许现在的我可以是过去的你的延伸，既如此，只能凭实力说话了。”

听完千仞雪的话，前世千仞雪深深地盯着被九缺护在身后的千仞雪。

在这一刻，祂竟有些如释重负，笑容很轻，未变的是祂的决心。祂想活下去，守护爷爷，不想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悲痛记忆里的轮回，吞噬这个时空的自己。

便能以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九缺皱眉，冷然开口：“你要的'永恒纪元'拿去吧。”

一条漆黑的流光闪至前世千仞雪身前，莹白的手接住'永恒纪元'。接触盒身的那一刻，胸怀中生出无名的愤怒和悲哀，那股莫名的情感差点吞噬前世千仞雪的理智。

而这时，金红色的火焰自掌心腾起，将'永恒纪元'隔离其中。前世千仞雪揪着胸前的衣领，好不容易压制住了杀人的念头，九缺却泼了盆凉水。

“周没有让雪清河转告你们？'永恒纪元'要用情绪宝石才能压制吗？看样子，你的确不清楚，那祝你好运，希望你不会被绝望的情绪吞噬。”

前世千仞雪紧皱眉毛，情绪宝石诞生于情绪之神心中的美好，只是凭祂的人脉，估计是见不到情绪之神的。看这样子，要让唐三去一趟神界了。只不过，为什么今世的我直接接触'永痕纪元'却不受影响？

许是看出了前世千仞雪心中的疑虑，九缺轻蔑嗤笑:“同人不同命罢了。”

前世千仞雪柔善的笑了，瞧着九缺如同护崽子般的将千仞雪护在身后，有些羡慕的自嘲。

是啊，同人不同命。

这一声喟叹，是对自己在原世界里所遭遇的无奈。

祂真的很羡慕现世身的千仞雪，那怕和比比东的关系仍旧糟糕，至少神明为她书写的剧本中，添了爱怜她的家人。

“真的是吗？”前世千仞雪嘲弄的看着九缺，“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和她的结局都是献祭？”

“献祭？”千仞雪微仰起脸，疑惑道:“老师，我为什么要献祭？”

就在千仞雪追问九缺之时，却听到浅淡的笑声，前世千仞雪刚想说出真相的时，思绪突然变得僵硬。神海里响起九缺凉薄的嗓音。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直接控制你，反正只是需要一个前世身的位置，谁控制都一样！”

前世千仞雪眼皮突突的抽动，驱使着僵硬的肌肉，悠悠开口:“好了，至于真相你还是问你的老师吧，我先走了，如果有兴趣，就来一趟海神岛吧，我给你讲个童话故事。”

千仞雪蹙着眉，有些愤怒的瞪了眼九缺，看着愈发远去的另一个自己，刚想快步跟上去，却被九缺拉住手腕。

千仞雪回头有些生气，呵斥道:“松开……”

她的话声渐渐暗下，九缺以一副冷漠的姿态俯视着她，眼里是她未曾见过的淡漠。

“不要过度相信另一个你，那些前世身的话，并没有几句真话。”说着，九缺松开手，为千仞雪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认真道:“我的话到后面也不完全是真的，不过，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做一回你自己。”

“至于那些前世身，越到后面，出现的就会越多。”

原先千仞雪听着那番话，神色越发沉重，甚至在脑海里思考应付之策和分辨之策，直到听到九缺最后那一句话，诧异的看着他。

“不止出现我和唐三的前世身？”这一番话，千仞雪甚至是尖叫出声。

如果真会出现其他人的前世身……她无法甚至是不敢想象那画面。

九缺看着千仞雪那番逗人发笑的模样，打趣道:“或许那时候会变得很有趣。”

千仞雪脸颊上的肉不断抽搐，如果不是地点人物不对，她真的想捂住脸。

这一点都不有趣。

等等？千仞雪抬起羞愤的脸，眼睛亮闪闪的问:“会出现另一个爷爷吗？”

她最对不起的是上一世为她成神路上献祭而死的爷爷。

如果能再见到爷爷，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他。

九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清楚祂的剧本有没有写到千道流了。”

听出九缺话里的忌惮，千仞雪眼里的光淡下，果然还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够脱离神灵的掌控，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神抛弃。

九缺拍了拍千仞雪的发顶，似嘱咐道:“好好做你自己，不要信我的话……”突然，一抹红迅速的滑过祂的眼睛，“以及，务必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抹红，千仞雪自然看到了，但她不敢声张质问，只是警惕之心越发强盛。

“好的，老师，我会相信你的。”

九缺满意的笑着，“我要走了，要去处理一些事，当然你要是找我，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会听到的。”

无处不在吗？

想到这儿，千仞雪的心拔凉拔凉的。